《黑白音画》禾屿琴师

56、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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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喝咖啡咯”

　　若是卢老师此时在教室中，一定会目瞪口呆，齐咲与林弦的桌上赫然摆着一大包咖啡豆，拆开封袋，扑鼻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光是这股香味就足够令人陶醉了。

　　“嗡嗡嗡”，高速转动的铁片打碎了坚硬的豆子，将一粒粒圆润饱满的咖啡豆磨成了细细的粉，直到铁片滑进粉堆中又安静地离开，不再发出吭哧的撞击声，齐咲才松开了机器顶上的按钮。

　　等在一旁的林弦早就架好了滤纸与滤杯，大咧咧地叠在一黑一白两个杯子上，齐咲小心地将磨好的粉均匀地分在两个杯子上，并用柔软的刷子将咖啡机里残余的粉也给一齐刷出，为下次的使用做好清洁工作。

　　“水开了，让一让，让一让”，因为只有讲台上有插座，林弦就这么举着滚烫的，刚刚烧开的热水壶一路向座位小跑，口中警示着途中的同学，让大家有序礼让。

　　热水无声无息地没进了滤杯中，虽然看不见，但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在密闭的杯子中，分外悦耳，滴落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等了良久才能凝成一滴，汇入杯中热气腾腾的黑色液体中时，齐咲与林弦将滤纸准确无误地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

　　“干杯！”

　　轻抿一口，微微的苦中含着带着果香的酸味，刚一接触，立马从舌尖扩散至整个口腔，随着液体向舌根滑落，青涩的酸慢慢酿出一丝丝的清甜，难以分辨这股芬芳来自花香还是果香，但真实无误的从舌面泛起，带动着口腔两侧微微地收缩，将越来越多的甜味发酵出来，萦绕在味蕾上，而那中气十足的苦味则中和着逐渐掀起的甜意，给轻飘飘的甜味铺下了厚实的地基，使味觉的层次丰富而多变。

　　“来一点吧，昨天寄到家的曲奇”，品着杯中的苦涩，林弦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精制的铁盒，掀开盖子，四种形状的曲奇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盒子里，每一个看上去都泛着诱人的光。

　　齐咲随手拿起一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淡黄色曲奇，一入口，牙齿轻轻一触就感受到紧紧凝聚的分子骤然破裂，酥脆的口感立马化为松散的绵密，浓郁的奶香伴着绵绵的口感，恰到好处的甜度为饼干增添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清爽，仿佛齿间才刚刚触及这份美好，在幸福的惊叹中就已经将它咽下了。

　　咖啡，甜点，还有窗外明媚的日光，祥和，恬静，暖洋洋的下午，同学的笑声，书本的知识，还有手机中播放的音乐，若是可以的话，齐咲与林弦希望时间能一直停在这一刻，最起码，停在卢老师进来前，就是放慢一点也好啊。

　　“你们又搞些什么捏！”，前门不走，偏偏从后门进来，甚至连掩盖补救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们，两人一起讪笑着，手中的杯子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趁着老师在震惊中再喝一口好呢。

　　但是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毕竟老师是很辛苦的，怎么能让老师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呢。

　　“卢老师，要不，一起喝一杯？”

　　夕阳下，红彤彤的云彩从窗户外飘过，屋内，两个勤劳的身影还在忙碌着，扫地，拖地，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角落，多么细心的值日生啊，听，他们好像相谈甚欢：

　　“齐咲，都怪你嘴贱”

　　“求你别说了，不过这咖啡，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