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音画》禾屿琴师

49、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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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咲，打起精神来，马上要上台了”

　　大剧院里，齐咲失神地想着事情，学姐离开学校前将乐队钢琴的任务托付给了他，甚至在他第一次排练的时候全程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化妆间满满的都是人，各种乐器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着，镜子前也满是整理着装的乐手，一切都很平静，除了齐咲踹踹不安的心。

　　“一切都好，只是她呢？”，自那天以后，虽然还是保持着联系，但一丝若有若无的生疏还是不难察觉，无话不谈的聊天也有了小心翼翼的顾忌，恪守着友好的界限。

　　“齐咲该走了”，林弦与伊博一人一边拉着齐咲走出来化妆间，不无担心地揣摩着他的状态，齐咲示意他们无须在意，不会影响到演出的。

　　作为附加的配置，钢琴被摆在了乐团的最角落，甚至不会被摄影机录下，但对抗拒镜头的齐咲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随着指挥棒的落下，铜管乐器率先出声，无意间的破音让人忍不住嘴角抽搐，直到弦乐紧随其后的跟进后，才发现破音总要高于干瘪的音色。

　　钢琴并不扮演重要的角色，所以任务也相对轻松，也因此齐咲轻松地完成了任务后，在没有戏份的段落只要安静地坐好就行了。

　　“她那天应该也是坐这里吧，直播里也没拍到她”，乐曲的间隙，还是不由得想到了这些，回想起来好像很久远，但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可能相隔较远的不是时间而是两个人的距离吧。

　　谢幕后乐手们一个接一个走回后台，手中的乐器在通道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各种颜色的反光在不同的角度下闪过。

　　齐咲还没走进化妆间，就迎头撞上了提前回来的林弦，他手中拿着一台震动着的手机，递给齐咲：“你的电话，我正要去找你”

　　来电显示上没有联系人的信息，但齐咲还是知道是谁打来的，走到一旁安静的紧急通道接了起来，林弦也鬼头鬼脑地紧随其后。

　　“喂”，空旷的楼梯间回声来回晃荡着。

　　“嗯，还好啊，我问问看吧，好，拜拜”，齐咲点头应允后，便挂断了电话。

　　林弦用手肘顶了顶他问道：“谁啊？”

　　一阵困意袭来，齐咲打着哈欠回答道：“明知故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了吧，所以找你什么事啊”

　　“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她朋友想认识你”

　　林弦一脸惊讶：“哈？找我？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所以要答应吗？”，毕竟不是自己哥哥，齐咲还是要考虑一下他的意见的。

　　林弦笃定地道““我喜欢晗妹妹”

　　似乎早就预感，所以也没什么意外的感觉：“所以不要咯”

　　林弦抓了抓头发，犹犹豫豫地开口：“嗯...认识一下没什么吧”

　　“人渣”，齐咲脱口而出，但说完就后悔了，“我好像没什么资格说他吧...”

　　回家的班车上，靠在窗边齐咲还是睡着了，梦中的他也在上学的渡轮上睡着了，学姐把他摇醒了，满脸无奈地望着他，凝视着温柔地笑话着他的脸庞，有许多许多的话涌上心头，但喉咙却干涩喑哑，当他说出口的时候梦却散了，车上只剩司机大叔和坐在车厢后面的齐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