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所谓毒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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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想销毁也晚了，东西都丢了。”赵溢感觉事不关己，轻松得很。
余盐倒是有点在意：“能盗走东西的必定要先知道东西的所在，而且还是这么短时间内知晓的，除去云前辈故意透露给他人，就只有可能是内贼了。”
“我师父是能排除的，他又不会因为不被信任而怀恨在心，能甩掉这个包袱估计还要放串鞭炮庆祝。”
“从前辈过去夺取经书的经历来看，他应当是有侠气的。”余盐猜测，“可能是墙内有人生了反骨，他将计就计？”
“师父那段经历的主角又不是他，他就是个打手而已，真正的大侠是我师叔，但很久之前就已经跟我师父一刀两断了。而且，师父当年为了……”赵溢顿了一下，那双桃花眼荡开笑意，显得多情而温柔，“他发过誓不会对《驭兽经》下手。”
为了赵溢吧。
余盐心里清楚他的未尽之言。他一个重臣之子，而且似乎还是长子，居然能在江湖里混得风生水起而没有任何阻挠，要说其中没有曲折肯定是不可能的。
云青肯定是一个心软的人，而他教出来的赵溢也一样，外表浪荡嘴上也不饶人，但内里却是内敛而柔软，很难让人不喜欢。
余盐挽了一下袖子，看着赵溢讲云青的黑历史和狗脾气，脸上还不知不觉地挂上了灿烂的笑。
他认真地看着他，想着下次见到云青，一定要……
要什么，他还没想到。
……
晚饭吃完天色也暗了很多，赵溢照例灯也不点地去山庄内的小树林做功课。
说实在的，一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山庄此时却只有两个人住——在此之前还只有一个人，山庄的地址又在城郊，说明方圆几里内半个人都没有，若是个胆小的怕是第一天晚上就把自己吓死了。
不过赵溢从小跟云青去山里隐居，为了习武常常半夜被丢到有野兽出没的树林里睡觉，山庄这点环境还真让他起不了波澜。
至少山庄内的小树林没有野兽，只有蚊子。
等他做完功课又顺便洗去一身灰尘后才发现余盐似乎出门了。
前面也说了，因为山庄太大，只有他们两个人住，余盐挑的屋子和赵溢离得又近，所以赵溢就提议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在他屋子里坐会儿，不然老是一个人待着怪闷的，余盐便答应了。
不过今天赵溢屋里的灯没亮，他又探头去看余盐的屋子，同样黑暗。
赵溢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余盐在洗碗的时候似乎说有什么事。因为他在擦干碗筷的时候手滑了一下，虽然眼疾手快地拯救了碗，不过余盐说话时候的记忆却也被这段略略惊险的记忆给盖了，让他一时没想起来。
他想了想，换了身衣服也出门了。
......
夜晚的京城和白天相比也依旧热闹，街上小吃玩具饰品之类的摊子占满了街边，一些摊主摆出来的桌椅全都坐得满满当当。
赵溢经过一个摊子的时候忽然瞄到什么，往回走了几步，停在一个低着头把玩着什么的人，迟疑道：“林...露...何？”
他语气这么不确定因为这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林露何，但他手中拿着的又确确实实是林露何所持有的，准提堡的令牌。
那人抬头，果然不是林露何，赵溢觉得不太眼熟，但又觉得应该见过。对方倒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赵溢？”
“是我。”赵溢指指他的牌子，“林露何的？”
“对。”那人手指灵活，极快地将令牌收入怀里，“他说若是我以后想去准提堡随时都可以去。”
联想到林露何白天的比赛，赵溢挑眉。
“你是谢显？”
“嗯。”
他一下就来了兴致，毫不客气地坐下：“你们赛后约架啊。”
“嗯，他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准提堡。”谢显也不在意他的举动，“不过我对准提堡不太了解，他就让我有空去看看。”
一场架打下来两人不仅惺惺相惜，可能还要打成自家人了。
赵溢顿时更加兴致勃勃，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谢显继续道：“不过林露何他先给我透露过了，说他们当家的十分推崇喜欢赵溢，希望我能包容理解。”
“......”
他抬眸看着赵溢，眯了眯眼：“今天这么巧遇到了，打一把？”
他想知道准提堡掌事人的目光到底如何，若赵溢并无特别的，那说明准提堡也不过如此，顺流而肤浅。
赵溢明白他的意思，轻佻地哼笑一声：“我无所谓。不过，虽然概率很小，但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回头可别拿我当挡箭牌。”
谢显颔首，不置可否。
“需不需要约个没人的地方？”
“为什么？”
“我怕你分心。”
谢显愣了一下，头疼道：“你遇到洛景逸了？他又到处乱说。”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洛景逸的身份，赵溢干脆应下了，面不改色道：“对啊。”
九号原来是洛景逸。虽然说没有卫方萧那么出挑，但也是新人里面较为有实力的一个了。
谢显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损友说的一切都不对，拒绝了赵溢的提议。
两人还没商量要怎么打，小摊老板就用两个碟子打断了他们。
一碟炸花生，一碟炸豆腐，都是挺好的下酒菜。
赵溢顿时开心地抽了两只筷子，“吃吃吃，吃完再打，别等会儿凉了。酒呢？点好了吗？”
“没点。”
“这怎么行？老板！”
谢显小声道：“我劝你不要。”
“为什么不要？”赵溢已经点好了，“好不容易能喝点酒。”
酒这种东西不用等，老板一下就给他们拎上来了，赵溢倒了一杯喝完，才知道谢显的“不要”是什么意思。
老板也算是实诚人，没在酒里兑水，这酒也足够烈，但是除了烈，这酒在色香味里一个不沾，喝完之后只能从嘴里憋出一个字。
“哈。”
赵溢气定神闲地放下杯子，舌尖略过被酒液沾湿的唇，神色自若道：“你想不想知道什么叫难喝的烈酒？”
谢显：“……”
他把杯子推过去，然后两人碰了个杯。
解决掉杯里的酒后，谢显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名声大噪的？”
“敦山那件事情之后吧。”
“我记得那时候比你这件事有名的多的是，为何最后是你脱颖而出了？”
赵溢漫不经心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
谢显不仅无法反驳，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因为从刚刚赵溢坐下到现在，一直有不少目光明里暗里地扫过来，视线落点就在对面人那张张扬的脸上。
“当然，也还有我是林涧仙人唯一的徒弟的原因。”
“林涧仙人啊……虽然一直听到他的名声，但到底有多厉害我没见识过，有些想象不出来。”
赵溢拿着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花生：“比起我毫不陌生的林涧仙人，我更想见见传说中的云涧仙人。”
“你说林白吗？最近他好像在京城里。”
“啪”得一声，一颗花生直接被赵溢戳得跳起来。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愣道：“……你说什么？”
谢显对他的反应有些不太理解，不过还是说道：“应该是前天吧，我在茶楼见过。”
“你之前认识他？”
林白不同于云青，因为他在与云青相忘于江湖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几十年过去，认得他的人应该很少才对。
“我进江湖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散了，自然不会认识。”谢显的回答也表明了他没有什么特殊经历，“是茶楼里有个前辈喊了他一声‘林白’，他抬头看了一眼后很快就走了。当时景逸和我在一起，他有些好奇就拉我过去问，那位前辈非常确定那是林白，虽然对方的样貌气质有些变了，但依稀还是能看出之前模样来的，更何况对方还带着‘森罗剑’。”
森罗剑是林白的佩剑，在林白年轻的时候曾经牢牢占据着兵器谱第一的名头，只是后来随着林白的消失时日渐长，森罗最终在众人的遗憾中退场了。
不过，兵器谱的规定本来是三年内没露过面的武器会被强制下榜，但当时编排兵器谱的神风坞最高掌事人却是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依然在每年公布兵器谱的时候，将森罗剑排在第一位，保持了九年。
有小道消息称，当时那位神风坞掌事人其实是林白忠实的拥趸者，在任期间曾经多次以权谋私获取林白的行踪，使得林白每场比赛决斗他都能知晓并及时赶到。
还有小道消息称，那位掌事人最讨厌的人非云青莫属，他曾经多次说过认为云青要比林白逊色许多，但因为两人一直形影不离，才让人产生了二人似乎实力相当的错觉。
说白了，他认为云青就是个蹭林白名气的。
在二人传出关系破裂的时候那位掌事人还给名下弟子每人派发了银两，疑有庆祝之意，但他没想到的是那竟然是林白最后一次出现在江湖了。他坚守着兵器谱九年，只是最终在他卸任那年也没等到林白的回归，最后他黯然隐居，再不过问江湖事。
云青曾经在某个场合对赵溢说：“之前我见过一个叫张飞昂的人，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原来可以自带第二副面孔。”
对他就龇牙咧嘴，对林白就是温声细语。
不过，那个人曾经在林白消失的第三年来找过他，问他知不知道林白的下落。
他当时还处在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里，想也不想地把人嘲讽了一顿后撵了出去。
“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幼稚了。”那是云青为数不多与赵溢聊起林白的时候，“张飞昂应该是非常喜欢那个谁的，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来找他最讨厌的我。”
“所以师父你知不知道那个谁在哪儿呢？”
“那个谁是你叫的吗？叫师叔！”
十岁的赵溢十分费解，但他那时候对云青的敬畏还流露于表，只好乖乖地说了一句“林师叔”。
等到年纪渐长，他才能稍稍摸到云青那种不愿提起但又依旧抱有情谊的复杂心情。
但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们的关系破裂导致了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这么多年来云青半点口风都没漏，江湖上则众说纷纭，真真假假的没人分得清。
这一次林白忽然出现，还是在京城，会跟云青有关吗？
那云青此时不在京城，是凑巧还是有意回避？
赵溢想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在《驭兽经》丢了的这个时候，林白也刚好出现了，这是巧合吗？
难道是皇宫里的人特地把他找来帮忙寻回《驭兽经》的？
不对。
赵溢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宫里的人没那么大本事，神风坞都找不到的人，他们肯定也找不到，毕竟江湖野路子更多，那不是养尊处优的人能想象得到的渠道。
但若是林白一直与他们有联系呢？
毕竟当时《驭兽经》就是林云二人一起守着的，既然他们能用赵溢来拴住云青，或许也能用云青来找出林白.....
赵溢还在想着呢，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嘭”，街上大部分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声源处。
有人看到了什么，说道：“好像是名楼里面有人打架，从楼上丢了个椅子出来。”
听到“名楼”二字，有些本来不感兴趣的人瞬间支棱起耳朵，不动声色地接话：“哦？可能是一般的争风吃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38章，所谓毒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