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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所谓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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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阳还真想了想。
若是一个姑娘跟自己说不想嫁给赵溢……简直没眼光！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他掩面羞愧，不仅因为赵溢能如此自然地自恋，还因为他居然觉得理应如此……等一下，本来就是理应如此吧？
赵溢自顾自道：“慕容庄主打算让慕容小姐嫁给我，可是慕容小姐又不喜欢我，以后要是真成亲了可能不会太愉快。”
听到“成亲”两个字的林轻阳脱口而出：“不可以！”
“嗯？”
林轻阳连忙解释：“我是说，慕容小姐可能是有心上人了呢，所以才不想嫁给你。”
赵溢撑着脸，眯着眼笑：“是啊。那你不如猜猜她的心上人是谁？”
“……不知道。”
“是叫徐民，你认识吗？”
林轻阳心虚地摇摇头。
赵溢想了想：“那我们去茶楼问问。”
......
茶楼还是依旧热闹。
赵溢上楼之后很快就锁定了一张桌子，快步走过去后飞快地坐下，吓了桌子原有的客人一跳。
“赵溢你干嘛呢。”
“问你个事。”
对面人立马闭嘴，伸出一只手。
赵溢挑眉，嗤笑一声：“跟我要钱？你失心疯吧。”
“现在兄弟名气大了，身价高了，要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我打听事情那我一天就这么交代了，多亏啊。”
“阿猫阿狗？”赵溢撑着下巴，“俞东西，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当然这句话和你没有关系。”俞西东正色，“大家都这么熟了当然可以不用收钱，不过你能不能别再把我名字说反了？最近江湖上念错的人越来越多了。”
“好的俞东西。”
“……”俞西东敢怒不敢言。
赵溢假装没看见他试图摆出来的坚贞不屈的表情，问道：“最近京城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人命？特别是二十几岁的男子。”
“京城这么大每天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有没有具体点的信息。”
“人为的。”
“没有。”
赵溢怀疑地看他：“江湖百晓生？”
俞西东一下跳起来：“不信你自己出去打听！有本事找我有本事别怀疑啊！”
茶楼内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他身上——毕竟忽然跳到桌子上，无论是视觉效果还是声音都挺吸引人的。
赵溢冷漠地看着他。
俞西东和他对视几秒后讪讪地爬下桌子重新坐好：“是你描述有问题啊，表面上人为的的确没有，背地里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都说一点。”
俞西东清了清嗓子，暗示道：“挺费口水的。”
赵溢下巴微抬，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再来一壶白开水。”
“……”俞西东说，“城东有个流浪汉……”
“过。”
“城西有个纨绔在青楼里……”
“过。”
“城中有个绑着石头跳湖的，就淹死在自己家院里，还留了遗书。”
赵溢若有所思，然后道：“还有吗？”
“城郊山林里……”俞西东观察了一下赵溢的表情，“死了个普通平民，因为在下坡滑了一跤，尖锐的树枝穿过喉咙当场死亡。”
“这意外难度还挺高，然后呢？”
“已经被判定为意外结案了，尸体都被家人抬走下葬了。”
“叫什么知道吗？”
“徐什么还是于什么的，谁会去记啊。”俞西东说了个药房的名字，“最多知道他是这个药房的学徒，当天是去山上采药的。”
大概是这个了。赵溢点点头，打算去那个药房逛一圈。
他站起来，看林轻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轻轻地扯了扯他的头发。
林轻阳猛地回神，对上赵溢的视线有些慌张，磕磕巴巴道：“我……我还是不去了，吃太饱有点撑，在这里坐一下好了。”
赵溢心里已经起了疑心，但无论如何林轻阳也不会做坏事，便随他了。
“那中午请我吃饭啊。”
林轻阳愣愣地点头：“……好。”
而在赵溢走了之后，窗外忽然蹦进一颗石头，落在俞西东面前。他习以为常地打开，看了一眼后脸色渐渐变得严肃，然后笑了一声：“绝了，这么大的场面还能传成自杀，看来京城要有大事发生了啊，估计会热闹不少。”
目睹赵溢离开后的林轻阳轻松了不少，好奇道：“发生什么了？”
“小孩子别打听，会做噩梦的啊，乖。”
......
那药房是江家的产业，也是京城最大的药房，赵溢经常路过，非常熟，不过进到里面还是第一次。
掌柜的看见客人迈过门槛进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公子有什么需要吗？”
赵溢本来想随便买个清喉润肺的药，但看着掌柜那张平平无奇的大饼脸，脱口道：“脸盲该怎么治？”
掌柜一愣，片刻道：“这……大师傅刚好出去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公子等会儿，或者待会儿再来？”
意外之喜啊，赵溢扬眉道：“那我等一会儿吧。”
等的这段时间还不是任他发挥？
掌柜请他坐下并给他沏了茶，便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所以药店生意平平，走了两个客人后暂时没再有人上门，赵溢等待适合的时机开口，忽然听到从布帘被掀起来的轻微声音。
“掌柜的，后院的药都晾着了，莫哥让我来问你是不是……”声音戛然而止，赵溢抬头，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逐渐崩溃。
“你……”
电光火石之间赵溢想起了一件往事，飞快地冲上去，手捏住了少年的下颌，使他张开的嘴成了圆形，已经溜到舌尖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唔唔？！”
“这小孩好像有话和我说。”赵溢笑了笑，然后低头温柔地看着少年，“有话和我说是吗？”
少年惊恐地摇头。
赵溢放开了他的脸，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有话就慢慢说。”
少年疯狂摆手，语无伦次：“没有没有没有，我应该，绝对是认错人了。”
然而二人这副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必定发生过什么。
掌柜的摸不着头脑，转过头问：“夏泽，你认识这位公子吗？”
夏泽的声音都快哭了：“不是，我认错人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赵溢那出众的外形，心说这么容易认错的吗？
赵溢站直了身子，身姿挺拔气势不凡：“掌柜，他是你们药房的学徒吗？”
掌柜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回答：“是的。”
“大师傅是不是一时半会儿没法回来？”
“是的……”
“反正我在这里坐着也是浪费时间，若是方便，能不能让这个小学徒先帮我看看？”
“方便是方便……”
赵溢搭着夏泽的肩就把他往带，边朝掌柜微笑：“好嘞，说估计说不清楚，我带他去看看病人。”
“但……”
“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算他解决不了也当多看一个病症累积经验了。”
“可……”
“我当然会付钱的，不必担心。”
“我……”
“不会借太久的，放心吧。”
夏泽白着一张脸被赵溢带出门了。
......
走了离药房有一段距离之后赵溢才开口。
“你怎么来京城了？自己一人还是全家都来了？”
“就……就我一个来学艺……”
“嗯，你姐没事了吧？”
“姐……啊我姐……没事了没事了，嫁人了。”
“那就好。”
夏泽是苏州人，姐姐夏柔大了他三岁，那年刚好十六，正是少女怀春的美好年华，结果就遇到了赵溢这么个祸害。
若只是对着少女凝眸浅笑也就罢了，人家最多回想起来时一阵脸红心跳，虽会有些幻想，却也不会过多纠缠，都怪这货尽做多余的事。
有一次，他在元宵佳节上赵溢巧遇夏柔，刚好碰上她被人群碰撞险险跌倒，扶了一把，二人又因为赵溢去府上拜访过所以结识，便一道同行。然后赵溢在路上赢了一盏花灯，十分顺手地转赠佳人，至此，成功收获了一颗少女心。
事后被一哭二闹三上吊地纠缠不休时，赵溢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啊，最后想了想，明白了，都怪这张脸，若是换个眼如绿豆脸如盆的，或许就是另一番事件了。
不过也不怪赵溢，他当时年纪也不大，只是想给人留个好印象而已，更何况那盏花灯上的扑蝶图他真是嫌弃死了，给夏柔解释她还不信，当时也没有什么躲桃花的经验，最后只好弄了个“死了”的拙劣事件逃回了京城，被云青笑了整整一年。
听起来似乎跟夏泽没什么直接关系，但因为当时一个死命躲一个死命找，他被夹在赵溢和他姐中间，一个让他劝说“强扭的瓜不甜”，一个叫他转达“世上再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搞得他晕头转向。
而他老实温和，性子又单纯，对赵溢的死遁深信不疑，所以刚刚才被“诈尸”惊个半死。
夏泽还在这回想呢，赵溢搭在他肩上的手忽然按照顺序四指轻敲，活动了一下手指。
“不说了，问你个事情。”
……他还有好多想说的。
“你们药房是不是有个叫徐民的？”
听到徐民两个字，夏泽满腹好奇瞬间消散，脸上显出些难过来。
“徐民哥他……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