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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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玄黑迈巴赫停在画廊门口的车位上，招徕了不少艳羡的目光。陈鑫忐忑地等在画廊门口，看到李泽言从驾驶位走下来，他刚想打招呼，却见他绕到副驾驶旁，弯腰打开车门。
真是活久见了，副驾位上竟然走下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她一身学生打扮，人长得很漂亮，就是脸色略显苍白，下车时还打了个趔趄，倒像是饿了许久。
李泽言堪堪扶住她，“你还好吗？”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这是服用镇静剂之后的副作用，加上她又累又饿，浑身都晕乎乎的。
难怪李总吩咐他准备吃的，陈鑫明白过来朝他打招呼道：“李总，好久没见了，这位是……”
“先备些吃的吧。”
“里面请。”
陈鑫做了个请的手势，餐品已经送到，都在屋里摆着了。
林小诺看到满桌子的菜品，激动得小尖牙都要露出来了，她连忙捂住嘴巴，忍不住吞咽口水。
李泽言开口道：“吃饱了，再谈工作的事情，陈鑫，你跟我来一下。”
怕她在陌生人面前会感到难为情，他领着陈鑫离开了。
陈鑫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李总方才说工作的事情，那位是实习生？”
“她的底细我不清楚，等她吃饱了，你和她聊一聊，如果合适的话，可以给她安排一份画廊的工作。”
不知道底细就把人送来了？陈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能得到李泽言的亲推，这个小姑娘定是来路不凡。无论她是否合适这里的岗位，陈鑫都不敢怠慢。
“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这里交给你。”李泽言简单道别之后，离开了山河画廊。
“李总还是这么言简意赅。”
陈鑫知道他的性子，笑了笑回到屋里，看到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他震惊了。
小姑娘的饭量着实惊人！十二道菜品全被她炫进了肚子！
林小诺大快朵颐之后，满足地擦干净嘴，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鞠躬道：“您好，我叫林小诺，是来应聘工作的，您这里还招人吗？”
“招，你都会些什么？”
林小诺回道：“我会画画和设计，除此之外，我力气特别大，店里有什么搬东西的杂活，都可以交给我。”
陈鑫笑了起来，瞧她细胳膊细腿的，力气再大还能大过他吗？他笑着摆摆手道：“不用，店里有我和两名男员工，那些杂活交给我们就好了。我好奇你的作画水平，能现场创作一幅吗？”
他指了指隔壁的房间道：“我带你过去吧，里面有各种画材，你擅长油画还是国画？”
“油画。”林小诺点点头，跟着他进了画室。
陈鑫把画油画需要的东西找全后，笑道：“你安心创作，在你作画期间，不会有人来打扰的。你慢慢画，这里没有时间限制，山河画廊更看重作品的质量。对了，我叫陈鑫，是这里的店长，你有需要随时喊我。”
“好的，谢谢店长。”林小诺弯着眼睛送他离开。
陈鑫掩上门的那一瞬间，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睛，那笑容既活泼又狡黠，倒是很适合在舞台上闪闪发亮。
工作日画廊没什么人光顾，陈鑫大多数时候都过得很清闲，坐在角落里喝茶看画。画廊里还有两位画师，因为轮休制度今天不在店里，他们两个要么去外面采风找灵感，要么就缩在楼上闷头作画。
陈鑫是三人里性格最开朗的，所以对接客户的工作大都由他负责。林小诺适合哪方面的工作，还要多观察几天才行。
接近傍晚的时候，林小诺走出房间，她的创作结束了，但颜料干透至少还需要三天。陈鑫见她出来，笑道：“这么快就画完了？”
应聘的画总不好让店长等太久，所以她画了一幅写实作品，省去了很多取材构思的步骤，速度自然就提上去了。
陈鑫只看了一眼就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看得出来这是一幅写实作品，但难得的是她能把写实作品画出诡异恐怖的氛围来。近些年来，暗黑风格的作品在圈子里很受欢迎。
李总不愧是商业奇才，这是挖到宝了，山河画廊的路子又走宽了。
他赞不绝口道：“你的画很特别，画功更是过硬，我能问问，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吗？”
陈鑫阅画无数，这些年来也看过很多优秀毕业生的作品，林小诺画风奇特，她的画能让人过目不忘，按道理讲，小众圈里应该有她的名字才对，但陈鑫，从来没有听说过她。
总不能告诉店长，自己是吸血鬼国立美术学院的毕业生吧，林小诺搪塞道：“我没有读过大学，画画的技巧都是姑妈教给我的。”
陈鑫笑道：“怪不得呢，没听过你的名字，我真好奇，李总是从哪里捡来了你这颗沧海遗珠。”
他盯着画道：“这幅画有名字吗？”
林小诺想了想道：“就叫《薄雾中的吸血鬼森林》。”
“很有神秘感的名字，与这幅画很相配。那么，恭喜你被录用了，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请多关照。”
终于找到工作了！林小诺激动地原地跳起，“谢谢店长给我这次机会，我会好好努力的！”
陈鑫从抽屉里翻出了劳动合同模板，问道：“薪酬待遇方面，你有什么要求吗？”
他对照合同把待遇工资条款讲给她听，有五险一金，每月底薪五千块，提成视不同情况而定，抽成在15%—55%区间，楼上还有一间员工宿舍，有独立卫浴，每个月还有800元的伙食补贴，季度和年终都有奖金。
员工宿舍，独立卫浴！终于不用住公园了！
林小诺感激道：“这样的待遇就很好了，我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那我们就签合同吧，你的身份证给我一下。”
林小诺在合同上签了字，摸口袋时里面只有一张冰冷的磁卡，她这才想起自己在这座城市没有身份，抱歉道：“店长，我没有身份证……”
陈鑫为难道：“没有身份登记，签署的合同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五险一金也没有办法办理。”
林小诺不想放弃这份工作，回道：“没关系的，我可以不签合同，放弃五险一金，只要有地方住就可以了。”
看起来，小姑娘的处境比他想象中还艰难，陈鑫顿了顿道：“那好吧，这份合同在法律上虽然无效，但在山河画廊有效，除了五险一金没有办法办理，其他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放心，山河画廊不坑员工。”
林小诺快要感动哭了，“谢谢店长，恋语市好人真多，我喜欢这里。”
陈鑫越发心疼林晓诺了，她没上过学，没有住的地方，吃不饱饭，甚至连身份证都没办上，她以前的生活一定很困难吧。
“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李总吧，是他把你带过来的。”
若是没有李总的推荐，她一个没有任何履历的黑户，是不可能在恋语市找一份正经工作的。
林小诺点点头道：“他也是个很好的人。”
“你没有身份证的事情，我会和李总说一下，他应该有办法解决的。楼上的空宿舍还没来得及收拾，你可以先上去看看收拾一下，找个合适的日子搬进来。”
说完，递给她一串钥匙，领着她去了楼上。
三十多平的房间，有独立卫浴，足够她一个人住了，房间里没什么摆设，不需要费力收拾，清理完灰尘就能入住了。
林小诺对这个房间很满意，摩拳擦掌道：“那我先留下来收拾屋子。”
“好，隔壁和对面的两间房，是你的同事，扛东西搬东西的活，可以敲他们的门，隔壁的叫小宇，对面的叫小风，他们平时比较内向，外冷内热，相处久了你会喜欢他们的。”
林小诺点点头，“我会和同事们搞好关系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开启新生活了！如果没有高额债务的话就更好了，她一想到那个艰巨的任务，脸顿时垮了下来，欲哭无泪。
楼下的陈鑫给李泽言发了简讯，“好消息是，林小诺同学凭借出色的绘画能力愉快地通过面试，签署合同；坏消息是，因林小诺没有身份证，签署合同无效。”
另一边的李泽言眉头微锁，这年头，还有人连身份证都没有吗？她真的是流浪者？
想起她食不果腹的模样，李泽言给陈鑫回信道：“预付她两个月的底薪，钱我微信转你。”
至于身份证的事情，等他忙完这一阵再处理吧。
陈鑫刚看到消息，就收到了李总的转账，笑了一声：“直接给小姑娘转账不行吗？”
待林小诺下楼的时候，陈鑫冲她喊道：“小诺，加个微信，我先预付你一笔工资，你也好采买些东西。”
“什么是微信？”林小诺疑惑地望着他。
陈鑫睁大了眼睛，“你不会……连手机也没有吧？”
林小诺一脸懵懂地望着他，陈鑫愣了半晌，才向她解释，他很耐心，林小诺很快就听懂了，手机就是这个世界的通讯工具，类似于吸血鬼的外置幻耳。
但吸血鬼是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实现意识交流的，不过这种交流方式体能消耗过大，像林小诺这种厌恶鲜血的吸血鬼，很少发动这项技能，她还是更习惯用蝙蝠传信。
陈鑫打趣道：“你是山里来的精灵吗？我们习以为常的事情，你似乎都很陌生。”
林小诺低着头道：“我的确住得很偏，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
“在外漂泊不容易啊，等明天小宇和小风回来了，我让他们陪你去店里买手机。”
作者有话说第3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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