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繁花尽》黄粱梦

14、第四章 任人宰割（中）

　　于是之卉和羽寒都被带到了临时关押战俘的牢房，黑黑的牢房里关了许多人，显得拥挤不堪，房内里传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时不时有人低声地哭泣。

　　士兵见之卉停了下来，不耐烦地推搡着她，将她推进了其中一个门，却将羽寒推进了另一端的牢房。

　　之卉找了一处席地坐下，眼睛稍微适应了牢房的昏暗后，发现这个拥挤的屋内均是年轻女子。

　　这些女子各个面露惊恐之色，有甚者偷偷的在角落掩面而泣，哭哭啼啼的气氛将昏暗的牢房衬托得更像一个死亡之地，让人不由得打冷颤……

　　连日来的虚弱加上牢房内的潮湿和闷热，之卉的身体变得忽冷忽热，她浑身无力的靠着墙上昏昏入睡，饥饿和病痛折磨着她仅存的一丝清醒。

　　只听咣当一声响，牢门被粗鲁的打开了，进来几个看守的士兵，叽叽呱呱的说了一气，为首的士官无表情的冷冰冰的在她们中间来回扫视着，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大家因为他的扫视都惶恐的低下了头，害怕得瑟瑟发抖，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见牢中女子都服服帖帖的跪着，表情冰冷的士官在她们中间缓缓的踱着步，低沉的步子就那样沉沉的一步一步的踏在了每个人恐惧的心尖尖上。

　　那士官突然在一处蹲下，不耐的掐住身前一个女子的下巴，抬起冷冷的盯着，唇边溢出一丝阴森的笑意，那女子伴随着他的突然举动惊叫了起来，身体更抖得像筛糠一样，挣扎着嘴里不停的喃着：“军爷，放过我吧！～”

　　那士官仿佛很享受似的突然嗤笑一声，将她一把揪起来往外一带，交给其他的士兵，那女子立时晕了过去，被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他似尚未尽兴，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余下之人，他突然将游移的眼神定格在之卉的脸上。

　　之卉的心突突的跳着，数秒钟后他就嫌恶的挪开了眼睛，然后不耐烦的就近抓住另一个皮肤白皙且清秀的女子。

　　他恶意的俯下身看了看，猝不及防的伸出他那极其恶心的舌头舔着那女子白皙的脸蛋，一副很享受美食的样子，那女子当时就被他的举动给吓软了，只像个待宰的羊儿一般被人拎了出去。

　　余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为自己侥幸逃过这一次而庆幸，但又为自己以后未知的命运而忧心忡忡。

　　之卉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他们为何担忧，但是随后的几天里，她渐渐发现了他们在担忧着什么？因为出去的女子都没有再回到这里。

　　随着人数一天天的减少，剩下的人渐渐的都变得有些癫狂，恐惧使人变得不可理喻。

　　在精神和病痛的折磨下，有好些人也支撑不下去，常常醒来就会发现身边的同伴就会在睡梦中死去，那些看守的士兵常常会用一副可惜了的眼神看着死去的人，然后草草的抬出去掩埋了。

　　之卉只是担心着羽寒，不知道羽寒怎么样了？他的身子骨本来就弱，牢房内潮湿阴冷，怕也是病得很是厉害。

　　正忧心的想着，门外响起了挂在腰间的钥匙相互撞击发出的叮铃～叮铃～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催命的信号一样刺耳，剩下的几个人都是病怏怏的，已经麻木了这种索命的声音，就像快要解脱一般的超然，没有了最初的惊慌失措。

　　还是那个士官，他嫌恶的看了看牢房中余下的几个病秧子，脸色蜡黄，身无几两肉。

　　他像是在菜市场挑选着菜似的，为难的来回比对了几下，终是将目光投到之卉的身上来。

　　这一刻之卉没有太多的想法，心想着可能就可以“回家”了，倒是镇定下来了，唯一放不下的是羽寒。

　　之卉平静的跟着他们出了门。身后有人癫狂的嘶喊着：“带上我吧，带上我吧！”用力的摇晃着门。

　　初见天日的之卉，有些不适用，眯着眼睛，步履缓慢。那士官不耐的使劲推了推她，将她推了一个踉跄。

　　她停下来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梢，庄重的回头瞪视了一眼那名士官，义正词严的道：“我自己会走。”然后挺了挺胸膛往前走去。

　　经过一地时，迎面的风泄露了什么，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奇怪腥臭味，仿佛是有些腐烂的东西，再走近一些才看清那是一堆血肉模糊的碎骨残骸。

　　“像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吧？”之卉自然而然的想着，这时那堆东西的一角哗啦的一声崩塌了下来，滚落了什么东西下来，血肉模糊的，我看清了那是一颗人头，那颗人头虽然面目狰狞扭曲，但是之卉认得——那是不久前与她说过几句话的女子。

　　之卉不由颤抖了几分，看着这个几日前还偎依着她说如果有一天能出去就好好找个平平凡凡的人嫁的单纯女子，连个全尸都找不到。

　　那士官见她面色惨白，得意的推了推她，残忍的飘出一句话来：“别看了，很快你就能过去陪她了！”

　　在他的推搡下，她恍恍惚惚的迈着步子。再往前走看见不远处有支起一口大锅，锅里咕嘟着什么东西，士兵们围在大锅周围分食着什么东西,吃的正起劲，见她往这边走来，都用着饥饿的眼神凌迟着我。

　　更有甚者，还将手伸了过来捏了她一把，嘴里嘟喃着：“漂亮是漂亮，可惜实在太瘦了，中看不中用！”

　　她因着他的话和粗鲁的动作，身体不听使唤的抖了抖，恐怕她便是他眼里的肥美“羊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