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祝糖

4、万人嫌觉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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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洛凡顺利收到艺术学院的合格通知书和入学通知书，苏蔓曾是这个学院请来的名誉教授，对学校课程安排很熟悉。

　　开学第一天，她带着唐洛凡去学院教务处领了入学资料，推荐他见了几位老师之后，就离开了。
　　历经数百年历史的艺术学院里处处充满了浓郁艺术气氛，每一处都能唤起身体中的艺术灵感，激发创作欲。身处这样的环境，唐洛凡简直如鱼得水。

　　他在校园里熟悉教室，图书馆，绘画室，抱着电脑坐在自习室里认真选课，甚至还认识了几个新同学。

　　中午十二点，他的手机准时响了。
　　唐洛凡接起：“贺淮。”

　　男人低磁深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在忙入学手续么？”

　　“对，都差不多了都弄好了。”
　　唐洛凡禁不住地地会放低声音，像是只进入了二人世界一样找到一个人少的角落，身体舒适靠在在校园建筑楼的红墙上，倾诉说：“这里比我之前上的死板商学院好玩多了。我以为我会比别的同学年龄要大几岁，结果这里各个年龄层的同学都有，我还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呢。”

　　“来到这里我才知道我妈有太厉害。这里所有的教授都认识他，对我可好了，我刚选好了课程，都是我喜欢的......”

　　正当他沉浸在两人的电话中滔滔不绝时，刚才认识的几个同学挥手过来喊他吃饭。

　　他们亲密地用英语叫他‘tang’，笑着问他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
　　唐洛凡回应了一声，低声跟贺淮说：“我得去跟他们吃饭了，要不咱们明天聊。”

　　贺淮听到那些声音里面有男生有女生，声音活泼欢快，充满朝气和亲密感。

　　贺淮顿了下问：“这么快，就认识新同学了？”

　　唐洛凡：“是啊，都是油画专业的，我们很聊的来，果然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玩开心。我应该能在这里交到很多朋友。”

　　“别乐不思蜀了。”

　　“画画就是我的蜀国，行了，我们要去餐厅了。咱们明天聊，挂了啊。”

　　“嗯。”
　　贺淮那边一直没舍得挂电话，他听到唐洛凡挂电话前，大大咧咧地着跟笑着闹着去了食堂。

　　他差点忘了，唐洛凡本来就是直爽招人喜欢的性格。
　　两人的关系才开始就要分隔两个国家，时间久了，唐洛凡对他的感情会不会淡了。

　　因为时差的问题，他们约的打电话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但自从唐洛凡开学后，这个点成了他在学校跟同学的午饭时间，贺淮每次跟他打电话，两人都是匆匆两句就挂断。

　　只是一次唐洛凡在挂断前，听到贺淮那边有人喊道：“贺总，您可算来了。咱们快进去吧。要赶不上了呢。”

　　是一个男孩声音，音调里带着甜腻。

　　再之后，就是贺淮匆忙挂断电话的忙音。

　　唐洛凡怔住了，是谁在跟贺淮说话。在他的认知上，没有人会用那般轻浮语调跟贺淮说话。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贺淮的追求者，一向很多。

　　唐洛凡莫名的心里不安，大脑里不断重复回响着那声甜腻的男孩声音，让他心烦一乱。

　　贺淮在做什么？身边是什么人？
　　他怎么会允许有人对他那样说话？

　　身旁吃饭同学笑着问他：“tang，你怎么每天中午都要跟人打电话。是谁打电话呢？怎么脸色不高兴了?”

　　唐洛凡摸摸脸，笑说：“一个朋友？”

　　“女朋友？”

　　“不，我，我的另一半，男的。”
　　他没有打算隐瞒他的性向，也没打算隐瞒他已经结婚的事实，坦然地说了出来。

　　几个人听了之后愕然了片刻，很快反应了过来，惊呼感叹：
　　“哇，tang，你太酷了！”
　　“你这么厉害，这么帅，你的丈夫一定更厉害。”
　　“他是做什么的？也在英国么？能让我们看看他么？”

　　唐洛凡捏了下手机，简单解释：“他现在在中国，因为我要来这里上学，暂时分居了。”

　　同学还在谈论着，但他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抓不住一般心烦意乱。

　　他毫无味道地吃着沙拉，拿出手机给贺淮发信息：【你在哪呢？忙吗？要不要再打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贺淮才给他回复：【正忙，没时间。等结束我给你回电话。】

　　忙？跟一个说话嗲声嗲气的男人忙什么？

　　唐洛凡顿了一下：【几点结束？】

　　但贺淮应该在应酬客人，没跟他回。

　　下午放学。
　　唐洛凡算着那边已经是凌晨了，再重要的宴会，也该结束了吧。
　　可贺淮怎么还不给他回信息。

　　他心里隐隐升起些烦躁，又发了一条：【我到家了，你睡了么？要不要打电话？】

　　他等了很久，依然没有回复。

　　家里帮佣做好了晚饭，苏蔓透过窗户叫他：“洛凡，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快进来吃饭了。”

　　唐洛凡这才发现自己一在院子里傻站着，他连忙收起手机，背着书包进了家里。

　　苏蔓一眼看出了儿子神色不对，坐在餐桌前问他：“怎么了，是学校里面出什么事了？”

　　唐洛凡：“没，没事。学校都挺顺利的。”

　　“那是怎么了？有什么心思？”

　　“妈，没啥。赶紧吃饭了。”

　　苏蔓一阵见血：“想贺淮了？”

　　唐洛凡拿着刀叉的手一顿，“还，还好吧。”

　　苏蔓‘噗’地笑了：“每天晚上打电话还不够么？想人想的饭都不好好吃了。”

　　“哪有？”
　　唐洛凡不看她，低头问：“妈，你以前给我爸分开过这么久的时候，会不会担心，呃，就你也知道，我爸不也经常出去宴会场合么。”

　　苏蔓言语犀利：“你不自信了？担心贺淮找别人？”

　　唐洛凡：......

　　苏蔓又笑了：“我跟你爸离婚前没怎么分开过，倒是天天在一起烦的不行。只想分开。你们要是有情有义，相隔多远，分隔多久两个人的心是在一起的。”

　　“要是感情不稳，即使是天天守在一起，也会离心。就这么简单，你就全当这次分开是对你们之间感情的考验吧。”

　　“能在一起就一辈子在一起，不能在一起趁早各寻真爱。”

　　唐洛凡无语：“......你可真豁达。”

　　“还能怎么样？”
　　苏蔓扬眉：“互相都不信任的话，在一起多累。”

　　唐洛凡嘟囔：“我也没有不信任他。”

　　“那就好好学习好好画画，该吃吃，该喝喝。别心思重重的！”
　　苏蔓推给一碗玉米浓汤，说：“哦，对了。我昨天给你出的命题画,你画了么？吃完饭赶紧去画室，画不完，今晚别想睡了！”

　　唐洛凡：.....

　　他被要求追求极致艺术的母亲，逼着画画到半夜，困得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秒入睡。

　　睡前心里还在骂：贺淮，早上醒来要是还看不到你的电话，以后别想我理你！

　　早上起床，他还是没有收到贺淮的电话。

　　他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凝眸望着空空的电话和对话框，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酝酿着起床气。

　　‘咚咚’门外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唐洛凡以为是家佣来给他送早上的衣物，没好气地喊道：“进来。”

　　‘咔嚓’一声轻轻的门锁打开的声音，一个人慢慢地走进了他的卧室。

　　唐洛凡坐靠在床前，低头划着手机用英文说：“请把衣服放柜子上，我一会儿起床。”

　　“是我，我来了。”
　　一道男人压着喜悦的声音，轻轻回荡在他的卧室。

　　唐洛凡猛然抬头：贺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