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是个坏人啊！》祉明秋叶

14、有一座摘星楼

　　雪纷飞，风凛冽。

　　玉衡回到京城的时候，正下雪。

　　年关将近，即使只是离开了五六天，京城的变化仍然很大，最明显的，便是多了些许年味儿。

　　进了繁华的巷子，玉衡便下了轿子，遣了众多随从回自家酒楼，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逛。

　　道边有人卖糖葫芦，一个小孩蹲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却没有钱买。玉衡看着他虎头虎脑挺可爱，便从怀里掏了两枚铜钱，买了两根，一根递给小男孩，一根自己拿着慢悠悠地舔。

　　味道不错。

　　玉衡颇为欢喜地眯了眯眼。

　　走了不远，他便到了……

　　烟花柳巷。

　　这里当然没有怡情院，也没有欧阳情，更没有龟孙子大老爷。

　　这里最出名的妓院名叫揽月阁。

　　揽月阁是有心人乍一听便会觉得它与摘星楼有关的名字。

　　但若是仔细想，又会觉得仿佛只是错觉而已。

　　真的只是错觉么？

　　·

　　陆小凤已经在揽月阁中住了两日。

　　不仅仅是因为这阁中姑娘漂亮，还因为这阁中有位花魁，名叫瑶光。

　　虽然这揽月阁中众多姑娘都以星辰为名，但只有这么一位，是北斗七星之一。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便联想到了玉衡。

　　另一个北斗星。

　　陆小凤认定瑶光和玉衡之间必有关系，这揽月阁和摘星楼之间也必有关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这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陆小凤不知道。

　　陆小凤想知道。

　　所以他这两天没事儿便会去瑶光姑娘那里套套话……

　　不过这位姑娘实在谨慎，好几天下来也没叫他敲出破绽。

　　但陆小凤相信，她早晚会露出马脚。

　　然而对于陆小凤来说，身处烟花柳巷，一直做正经事儿定时是不可能的。比如现在，他就在二楼一个房间里，躺在一位姑娘的腿上。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陆小凤有点好奇，便从那姑娘的腿上爬起来，推开门往外看去。

　　只见，几乎所有闲着的姑娘都往门口迎去，口中叫着“公子来啦！公子来啦！”

　　陆小凤正好奇“公子”是谁，便见得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年。

　　少年眉眼华贵，气度风流。

　　正是玉衡。

　　陆小凤惊得跳起来，纵深从二楼跳下去，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落在玉衡面前。

　　四周一片哗然，陆小凤此时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少年。

　　少年似乎并不意外于他的出现——是了，他本就是这世上消息最灵通的人。他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开口道：“陆小凤，你好潇洒啊？”

　　陆小凤道：“我一直在找你？”

　　玉衡眯了眯眼睛，一脸讽刺，道：“找我？呵。”

　　陆小凤不明所以，只好问：“怎么了？”

　　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旁边已经有两个姑娘搬来了一把椅子，服侍玉衡坐下，又有一姑娘端来了茶水，另外还有几个姑娘前后左右地给玉衡捶肩捶腿。

　　——好大的排场！

　　玉衡似笑非笑地看了陆小凤一眼，垂下眼去，抿了口茶水，这才缓缓道：“我刚回到摘星楼里，便接到了下面传来的三条消息。”

　　陆小凤问道：“什么消息？”

　　玉衡看着他，继续道：“第一件事，西门吹雪、花满楼、陆小凤于八日前重聚，而后同进同出两天。六日前，京城戒严搜捕司空摘星，陆小凤独自赶回京城。三日前，花满楼、西门吹雪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陆小凤跳起来，道：“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又失踪了？这不可能！”

　　玉衡不理他，语气不变道：“第二件事，五日前，金九龄同陆小凤突然开始联手探查我摘星楼，原因不明。三日前，陆、金二人分开。昨日清晨，金九龄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陆小凤惊叫道：“金九龄也失踪了？”

　　玉衡冷笑着看着他，一脸的嘲讽和鄙夷：“第三件事，与金九龄分开后，陆小凤孤身涉险，夜探揽月阁，至今未出。恐怕是行事不慎，被里面的歹人抓住关起来了吧？”

　　陆小凤突然安静了下来，道：“这么说，你应当已经知道我这几天在做什么。”

　　玉衡道：“我当然知道了。如果不是你做的事，你的几个好朋友怎么会失踪呢？”

　　没给陆小凤说话的机会，他突然直起身，探究地盯着陆小凤看，似乎疑惑，似乎有什么事不能理解。

　　他口气中也充满了不解，他说道：“我以为，你听说那个杀手组织也叫摘星楼的时候，便应该联想到我，联想到我跟你说的话，也应该想到，那摘星楼中至少有一个高手，一个可以在西门吹雪剑法完全施展开时仍然轻松应对、甚至可以一剑杀之道剑道高手。”

　　“你怎么能还毫无防备呢？你怎么能放心一个内力尽失的西门吹雪和一个瞎了的花满楼独处呢？你怎么能放心大胆与金九龄分开呢？我说陆大侠，机智过人的陆大侠，你的脑子还在么？”

　　陆小凤哑口无言。

　　玉衡默默地靠回到椅背上，之前疑惑不解的表情一扫而空，讽刺讥嘲也消失不见，脸上只余下倦怠无趣。

　　他淡淡问道：“我之前是怎么想的，觉得你值得一交呢？”

　　他垂下眼去，喝了几口茶，突然又开口道：“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我虽有意结交你们却对我颇为防备，关系实在算不上密切。我将这些消息告诉你，于我看来已经仁至义尽。”

　　“不过之前也算是我连累了你们，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好歹担惊受怕了一回。所以我再提醒你两件事。”

　　陆小凤道：“什么事？”

　　玉衡道：“一件是关于司空摘星。我没有收到他失踪的消息，但并不代表他没失踪。你这位朋友确实有些本事，至少我的人一直不能轻易确定他在哪长什么样。”

　　陆小凤倒抽了一口气。

　　玉衡继续道：“另一件事是，你也要小心一点。你之所以没有失踪，不是因为你聪明。只能说你运气好，误打误撞进了揽月阁。”

　　“我想你猜到了，揽月阁是我的地盘。”

　　“我做的什么生意你也清楚，因此我的地方封锁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或者说很强。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说着站起身，瞟了陆小凤一眼，道：“你完全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如果想出去的话，记得小心。”

　　“言尽于此。”

　　“告辞。”

　　说完，转身便走。

　　陆小凤叫道：“别走啊！我还有事问你！”

　　玉衡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陆小凤有心追出去，想了想却还是放弃了，无可奈何原地跺脚，连连叹息道：“这叫什么事啊？突然出现，也不说说前几日去了哪，就这么说了一大堆，然后就又走了？连让人解释跟提问的时间都不给？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