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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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神识撕裂
淡色唇角轻颤，双玉移开落在羽涅血痕上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羽涅洁白下巴，“废掉一身魔功，血痕可除。”
羽涅突然笑了，红眸弯弯，里面水光潋滟，手指擦掉眼角笑出的水渍，“怎么？双玉，你还想强制废我一次修为？！”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泉阳城练气四重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魔修？！”
衣襟猎猎作响，五指成爪，猛然袭向双玉。
强大的冲击力掀翻大树，撞击在护城大阵上，激烈碰撞声震得里面的人双耳轰鸣。交错灵气中甚至看不清两人身形，快到眼花缭乱。
双玉避开羽涅密集攻击，鬓发拂面而过，余光触及如血红瞳，羽睫轻垂。
“大乘修为就这点能耐么？”
羽涅斜瞥双玉，身子以一个诡异的方式翻转袭向双玉后背。
一百多年前的小魔修……
那时身高不及自己腰的小魔修，第一次见面神情倨傲不知死活的小孩，吃糖葫芦会酸到五官挤在一起的徒弟，如今身量与自己相仿，能凭半步大乘修为越级和大乘作战。
想来如今废掉他的修为也不容易了吧。
缭乱魔气迷乱双眼，五掌猝不及防洞穿没有抵挡的胸膛，温热鲜血溅上脸颊。
“徒弟！”
“师兄！”
沾血瞳孔骤然紧缩。
温凉指尖点上眉心，灵气从额头渗入四肢百骸，妄图直接进入丹田驱除魔气。纯澈灵气刚进入筋脉，凶恶魔气立马扑上来狠狠撕扯毁灭。
双玉抿唇，再次加大灵气输出。
曾经只能抬头仰望的人如今能平视了，黑色的瞳，淡色的唇，明明几十年不见，却依旧如今熟悉。
羽涅缓缓转动手腕，一点点抽出穿透胸膛的手掌，紧紧盯着面前的脸，可惜饶是痛彻心扉，这个人仍旧没有丝毫表情，连眉头也不曾动一下。
“双玉，你以为我真得不敢杀你么？”
羽涅轻笑，血掌滑过金色底纹法衣白袍，来到脆弱的脖颈前，指尖停留在只露出一点的精致苍白锁骨上，贪婪描摹完美的形状。指腹扫过凸起喉结，轻轻按压在血液跳动处。
五指缓缓舒展开，卡住白皙脖颈，羽涅无视顶在眉心的手，忽略体内灵气逐渐压制魔气，一点点逼近他的丹田。
桃花眼慵懒地半眯，羽涅惬意凑近双玉，“双玉，我本以为今天会无功而返的。”
“我知你天资惊人，这几十年我日夜不休，万次出入死境，越级力战修为高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胜过你。”
“不过，貌似高估你了呐，大乘巅峰？也不过如此。”
沾血的指腹擦过苍白唇瓣，随着羽涅话音刚落，惊天恐怖气势突然漫出，雷声阵阵，滔天巨树连根拔起。
咔擦！
双玉刚修复好的护城大阵抵挡不住强烈威压，顶端裂开一条缝隙。
“大，大，大大大大乘！！！”
“怎么会是大乘？！他才一百多岁？！怎么可能会是大乘？！”
漫天惊呼声滔滔不绝，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仰视着半空中的人，至于魔修早已全部匍匐在地，向他们最尊贵的共主埋下头颅。
“噗！”
灵气逆流，冲入体内，瞬间撞碎无数条筋脉。艳丽的血从嘴里涌出来，混着方才羽涅涂在双玉唇上的血渍，清冷的容颜越发得妖冶。
红瞳颜色加深，羽涅扼住双玉脖颈，让他不能往后仰，他慢慢凑近双玉脸庞，手上悄无声息多了条玄铁链。
“双玉，我等这天等很久了。”
就在镣铐即将铐上双玉手腕时，一只温凉的手陡然抓住羽涅手腕，羽涅心一颤，正好对上双玉依旧淡然无波的眼。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当初他割裂神魂，同双玉断了师徒关系也是这样！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眉眼也不曾动一下。在他说出他们从今往后再无干系后，走得这么干脆利落。几十年的相处，一朝之间土崩瓦解，连感情同样不剩丝毫。
也对，当初二师叔惨死，这人不一样安安静静在上清峰闭关么？自己于他而言又算个什么东西？！
突然，犀利攻击从身后攻来，双玉长腿一折提膝打向羽涅，双玉自小修炼体术，饶是灵气不足，身法依旧强大无比。
羽涅从小被双玉教出来，反应灵敏，一个闪身避开，与此同时双玉腰一转，将羽涅钳制住他的手对向身后出来的巨掌上。
“傻子，给我回去！”
羽涅大吼，死死不肯松开拉住双玉的手，试图想带着双玉躲开傻子攻击，奈何双玉岿然不动。而自双玉出现后，一直站在下方有些不对劲的傻子此时此刻根本不听羽涅的话。
羽涅可以一掌打开傻子，但他下不了手。当初他修为低微，遭受五大世家追杀，若不是这凭空出现的傻子，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轰！”
黑袍穿过两人，双玉由于胸膛受损，一时闪避不及，左肩受创。大脑砰一声炸开，犹如上万银针在扎，蚂蚁啃噬，神魂撕裂的疼，双玉负在身后的手骨节泛白。
立在羽涅身后不知为何攻击二人的傻子，这时又寸步不离地站在羽涅身后，安静盯着羽涅。
“回去。”羽涅眼神不善看着与他拉开距离的双玉，咬牙切齿道。
傻子立马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
玄铁链陡然扩大十几倍，自身后浮起，如巨蟒般虎视眈眈。
胸前血渍逐渐消失，大乘修士，只要灵气不断，再严重的皮外伤愈合不过片刻时间。双玉除了脸上略显苍白，与平常并无二样。
彭拜灵气自残缺不全的丹田内升起，双玉飞身上前，指尖点在玄铁链之上，下一刻羽涅飞足踩上玄铁链对上双玉。
眨眼间再次过了几十招。
刻意压制的呼吸开始凌乱，双眼阵阵发黑，神魂越来越疼，发自灵魂深处的撕裂感让双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双玉望向下方，再次抽出灵气覆在护城大阵上，接着抽出筋脉中残留的灵气，让残缺丹田飞速运转。
事已至此，也只能挡住这些魔修了，至于羽涅……
哪怕没有他身后那人保护，想来也不会受太重的伤。
恐怖的灵压从双玉身上传来。
羽涅瞳孔一缩，脸色一白，飞速撤回玄铁链，“走！”
下方奋力攻击护城大阵的魔修们一怔，“走，走？走哪去？”
一个元婴魔修大着胆子道：“主子，马上破城了，怎么就走了？”
羽涅脸色阴沉，抬掌瞬间对准这个魔修轰下，“我说走，都没听见？！”
数万魔修顷刻潮水般退去，城中拼死抵抗的修士双腿一软，重重松了口气。走在最后的羽涅默默收回神识，冷笑攥紧手中玄铁链。
用自爆来保护这群人，双玉，你可真是好样的。
撤掉灵气，双玉落在城墙上，微微晗眉，“师尊，我先回去了。”
“徒儿……”
双玉脚尖一点，已经消失在原处。
上清峰
慕远老老实实坐在上清殿门前，他在等前辈。
不多时，一袭白衣出现在慕远面前，慕远双眼一亮，“前辈。”
双玉缓步走进屋内，他道：“我教你的炼体术记得每日必练。”
慕远重重点头，“好！”
“心法口诀记得每日要背，修行上有不懂的去问三师叔知道么？”
“好的，前辈。”
双玉摸了摸慕远的头，在慕远受宠若惊的目光下，将怀中钥匙递给慕远，呼吸越来越淡。慕远突然一阵心悸，他惶恐无措伸手抓住双玉一片衣角。
“此乃上清殿钥匙，你若缺什么自行去取便好。”长腿微曲，双玉蹲在慕远面前，他望着慕远，透过这双清澈的黑眸恍若再次看见曾经每次闭关出来时，都会拿着糖葫芦守在门外等他的小孩。
清冽淡香传入鼻间，但慕远却闻见其中淡淡的血腥味。
“你性子实在，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
“从今日起，我便收你为亲传弟子。”
“你要记住……”
最后，慕远拿着钥匙，望着双玉一步步走进密室，阵法升起，慕远似乎看见在师尊彻底消失那一刻，那绝尘法衣染满鲜血，血迹逶迤洒满一路。
“师尊！”
神魂撕裂，痛楚比以往来得更要猛烈，法衣净不了潺潺流出的血，关闭阵法后，双玉扶墙步履踉跄来到石床。
灵气溃散，丹田破碎，双玉脸色惨白如纸。
还好，小狼崽子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双眼一闭，血迹斑斑的身子倒在冷硬地上。
“小，小......狼……”
身侧的傻子顿住脚，在羽涅转头看过来时，双眼一弯，向后倒去。
“傻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