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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诗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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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书肆时,木清媱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瞧了瞧,才发现是徐谦行。明确这一点后,她赶紧绕开,趁对方还未看到自己。
自从知道了齐则衍喜欢她后,她就猜到了,其实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都是因为她同徐谦行的关系吧,吃醋吃成这样也是不多见了,既然介意,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虽然她也很珍惜这个难得的知己,但如若知道他介意,她一定会尽量减少同徐谦行的接触。
只可惜,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更何况,之后又有了徐谦行向她这个寡妇求娶的事,她就更不愿再见到他了……
谁能料到,徐谦行还是看到了她,并且还追了上来,弄得木清媱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他问了她的近况,她都含糊其辞地答了。最后徐谦行要送她回家,她反倒没有拒绝,不管徐谦行现在对她有没有想法,她都得早早地把这些都断了,免得将来再出现乱七八糟的事。
路上她也告知了徐谦行她的真实身份,只希望他在知道自己只是小小木府的一个庶女后,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两人差距巨大,他还是丞相府的嫡子,就算他自己有想法,丞相和丞相夫人也坚决不会同意。所以其实她也有想过,前世他来求娶,可能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父母必会为他选一门好婚事,再怎么也不会挑选到她这个门户本就不高,还是个寡妇的人身上!更何况,那时候她完全不想再嫁,只想着,什么时候把牵挂的事情都了结了,便去底下寻那人了……
虽然她也知道,徐谦行会对她有什么这种想法实在是她有些自大了,但只要有一分的可能,她都要将之抹灭。
她这一世,是为自己而来,也是为那个人而来……
她的心很小,没什么大爱,在这世间唯一还有遗憾的,便是他。
不过徐谦行好像并不这么想,他开口提起了几日后书肆的赛诗会,木清媱觉得不妙。
果然,他下一句就是要约她一同去。
她自然是想拒绝的,虽然赛诗会也有些吸引她,但她现在人生大事还没解决,哪有时间去什么赛诗会!
但又转念一想,她不是说要“冷落”齐则衍一段时间么,反正也无其他事,去就去吧,只是,她还是想一个人去,而不是和徐谦行一道。
最后她好说歹说,才把徐谦行说服了。徐谦行只以为她这次是真的有事去不了,便也没有再强求,告辞后就离开了。
木清媱就这么在家呆了好几日,才等到了几日后的赛诗会。她也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去寻他的想法。
说好了要冷落他的,怎么能对自己不讲信用呢!当然不行!不过……这几日过去,这冷落的时间好似也差不多了,挺久了吧,不如今日参加完赛诗会便再去看他一眼……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可令木清媱没想到的是,她千躲万躲,还是被徐谦行看到了。她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
“木姑娘,你不是说有事来不了了?是事情解决了吗?”徐谦行面上带着笑,让一旁的几位小姐丫鬟都看得红了脸去,不过木清媱完全没在意这个,她正脑心挠肺地想要怎么解释才好。
她讪讪地开口:“那个……那件事呀,我是想着赛诗会难得遇上,还是不要错过的好,便,便在昨日将事情提早解决了,今日也就来了……”
“那便好。”徐谦行笑得温和有礼。
木清媱却只觉得心虚得很。
熬啊熬,赛诗会这才终于开始了,对此她是真的喜爱,很快便投入其中,两眼直直盯着出口成诗的公子小姐们,满眼都是欣赏。
徐谦行注意到她投入的小表情,忍不住望着她笑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楼台上窗边倚靠着的冷着脸满眼隐忍的男子。
一旁站立着的杜萧更是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得罪了面前这位一看就已是很恼怒的爷。
却不妨他突然开口:“你先回去吧。”
“将军……”杜萧瞧了眼他的神情,还是决定闭嘴,点头离开。
徐谦行见她兴致如此之浓,便也上前同几位才子对了几句诗,众人啧啧称奇。
不得不说,徐谦行的才情便是放眼这整个天下,也没几位可以同他抗衡。所以,木清媱也一直很是崇敬他,将他当做知己。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他在文学上造诣颇高,任谁看都是天生的文人政客,怎么前世还参了军,出了战?她实在想不通。不过她向来也不勉强自己,想不通就不想了罢。
赛诗会结束后,木清媱只想快些去找齐则衍,可徐谦行一直在同她讲话,一刻也不停,她觉得很奇怪。怎么,他是成了话痨了不成?
似乎是看出她有些不耐,徐谦行终于停下了话头,“木姑娘,莫非你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要不我们再聊聊其他?”
“呃……”木清媱不好意思地笑了,“没事没事,你继续,我感兴趣的,感兴趣的。”人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也不好真的落了他的面子,只能装作认真在听的样子。
徐谦行笑了:“好。”
齐则衍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他的手心早已被他硬生生地掐出了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可他恍若未觉,复又踏步而上,像是自虐一般。
他脑中具是他们刚刚相视一笑的场面,他们缓步而移的身影,哈,这才是真正的才子佳人。他算什么?他问自己,他到底算什么,他什么也不是,不在她心里的他,什么也不是。
他想就此转身,大步离去,却又像是离了魂的痴人,连自己要去哪里,都控制不了。
木清媱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随意回头一看,却瞧见了熟悉的衣角。那件黑袍……不正是前世他常穿的那件!
木清媱想到什么,即刻同徐谦行说自己还有件急事忘了去做,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不优雅,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