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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沟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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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坐于马车之内,木清媱才慢慢察觉到了身边那人释放出的冷气。
她在心里暗想,果然还是吃醋了,可现在摆出这副样子不说话是想等她亲口问?
可她现在偏偏也不想让他那么快如愿,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捞开侧边的车帘子,安安静静看着窗外。其实她也没怎么认真看风景,毕竟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只可惜,那人还是那样子,面无表情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过……她才不怕,反而觉得偶尔看到他这别捏的样子也还不错。
等到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木清媱才伸手拉住了正要拨开帘子的齐则衍,“先别出去,先把问题解决了。”
齐则衍回头看着她,面上淡淡的,可眼里蕴含的那一丝委屈的情绪却一点点泄露了出来,“什么问题?”
木清媱反问他:“你觉得呢?”还委屈呢?你有啥好委屈的,我才委屈呢!还装不知道?哼!
齐则衍重新坐了下来,木清媱也放开了他的手,端端正正坐在原位上。
她先开口,道:“你现在是不是不开心?”
齐则衍:“没有。”
还嘴硬?“不说实话?那好,以后也不要再同我讲话了。”木清媱说完便假装要起身,却被他大力拉进了怀里。
木清媱装样子挣扎了几下,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不开心?”
“嗯。”他将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上,闷闷地回答。
“不开心就要直接跟我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有什么问题都是可以跟我说的,有什么想问的也都可以直接问我,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
“嗯。”
“那你说,刚刚是怎么了?”
没听见他的回答,木清媱倒也没生气,她知道,对于他这样的一个人来说,是不可能主动说出他不想看到她和徐谦行有接触这种话来的,自然也不可能去要求她今后不要再见徐谦行,这种要求一点儿也不现实,哪能说不见就不见,说不遇上就不遇上。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未知的将来做限制,也没有人愿意被强迫……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徐谦行?”
“嗯。”
“是不是,不喜欢看到我跟他有接触?”
“嗯。”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他是有感情的?”
齐则衍侧过脸去,“我不知道。”
木清媱伸手将他的脸掰回来,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是不是我没跟你说过我喜欢你,你就要怀疑我喜欢的是别人?”
这回齐则衍才终于敢抬头看她了,他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木清媱见他这样,又凑上去亲了一口,“你说呢?”
得到她那么肯定的回答,齐则衍顿时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她,“我很欢喜。”
“所以,你是不是吃醋了?”
齐则衍没有回答她,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木清媱知道他这就是默认了,既然不想开口承认,那就算了。为避免下人们胡乱猜测他们在马车内那么久是在干些什么,木清媱随他亲了几下就推开了他,下了马车。
齐则衍随之下来,追上她后就拉着她进了房,至于进房做了些什么……天也将将黑了,再看王爷那急吼吼的模样,大家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都明白得很。
半月后正巧是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如今木清媱成了这镇北王府里的女主人,这些事自然是要她来操办的,不过对于已经活过一辈子的她来说,问题也不大。
老太太这次寿宴,几乎将京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过来,木清媱拟写完邀请名单后就去给老太太瞧了,老太太又往上添了几个她年幼时关系好的老姐妹,这才彻底将名单定了下来。
过后老太太倒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让她回去休息,反而是拉着她聊了起来。
其实木清媱也知道,老太太虽然年纪是大了,但她脑子还是清清楚楚的,要不怎么还能记得几十年前认识的那些人的名字,后来嫁入了哪一家,过得好不好,以及是否还健在。
老太太和蔼地拉着木清媱坐下,感叹道:“这回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这寿诞,忙前忙后这许久。”
“祖母,这也是我的分内事,既然我嫁入了王府,这就是我该做的。”
老太太感激地拍拍她的手,随即又感慨起来,“其实我原本是不想办这寿宴的,年纪大了就怕耗费心力,自己多大岁数自个儿知道也就罢了,没必要让这么多人过来,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不过阿衍跟我说了许多次,一定要给我办,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坚持了,不过我也说不过他,办就办了,大家一道开心开心也好。”
木清媱想起前世,老太太也确实没有举办这场寿宴,大概当时齐则衍还是顺应了老太太的意思吧。而且当时齐则衍正在北疆作战,并不在府内。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常年在外征战是经常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一世有她这个变数,一切都已经走上了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木清媱也不准备纠结太多,笑道:“我和阿衍能给您过寿诞,自然是很开心的,而且呀,我们不止要给您过七十大寿,之后每一年,只要有时间,都要给您庆祝庆祝。”
老太太也没拒绝,人老了其实也是打心底里爱热闹的,“你们有心了。想想也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把阿衍他爹把阿衍接回府的时候,他才八岁,整个人又瘦又黑的,现在好了,长得多好呀,比他爹都好……”
老太太也只是随口这么一感慨,木清媱却愣住了,她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到了八岁才被找回的,也不知道他从前也受了许多的苦。其实也是她失职了,连自己的丈夫过去过得怎么样都不知道,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一世,她对这些都是一无所知的。
这么一想,木清媱心里都有些愧疚感噗噜噗噜地冒了出来,她确实,做得还不够好。而在愧疚之外,她又心疼起来,原来他从前就过得不好,就算是回到了这府内,他的父兄也是没两年就战死了,这样的悲剧放在当时只有十岁的他身上,无疑就是噩耗。而后来,他虽然是战功赫赫,可一个孩子,要成长到那样的地步,这其中的艰辛必然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而且那样一个在情感上有残缺的人,前世会与她走到那个地步,也不奇怪。更何况,在那段感情里,他们两人都有错,两个人也都过得不好。
木清媱正与老太太说着话,齐则衍便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