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之听说我创了个世》木贝

4、4、何谓爱

　　女娲来的时候，王豫正在给小鬼们上课。
　　王豫看见洞外透进来七彩的霞光，便让小鬼们自习，独自走出了山洞：“你如何来了？”
　　女娲望着王豫，目光带着不解。她不喜欢这里，这里暗无天日，蒙昧野蛮，共工不喜欢，神农不喜欢，昆仑不喜欢，就连嵬，那只诞生于此的小鬼王，得了离开的机会，便再不想回来。所以她实在不解，王豫为何会在这黄泉之下的大不敬之地生活如此长的时间。
　　女娲久久地注视着王豫，终于，只是道：“听说你有了心上人。”
　　王豫也是不解：“我何时有了心上人？”
　　女娲低头，眼睑低敛和嘴角微扬的弧度，酿成了一个苦涩的笑：“全天下都知道了，你何必还瞒着我？”
　　王豫越发不解了：“全天下都知道了的事情，怎么的我自己不知道？”
　　“你将那陌生的人族留在身边，事无巨细，悉心照料，为她做饭，为她缝衣，还说不是爱她？”
　　陌生的人族？王豫有点明白女娲说的是谁了，但更多的依旧是大惑不解：“玛丽流落到大不敬之地，险些被鬼族所食，我救她一命，将她留在身边，便是爱了？”
　　“你明知她一心爱慕着嵬，却还是想方设法地留住她，若非是爱，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我何时想方设法地留住她？”
　　“只要你愿意，漫说一个她，便是所有的鬼族，都可以离开这大不敬之地。若非是你爱她，想留着她，她又何须日日无用地去爬那注定爬不到头的天柱？”
　　王豫愈发地不解了：“她想去爬天柱，我任她去爬，便是爱了？”
　　“盘古。”女娲叫着王豫的名字。
　　“我不是盘古。”王豫立即否认了。
　　“原来你是盘古。”闯入者不知何时爬完了今日份的天柱，闯入了王豫和女娲的聊天现场。
　　“我不是盘古。”王豫又一次当即否认了。
　　闯入者却忽然出离了愤怒，她的衣裳又破了新口，身上带着新伤，但眼神是晶亮的，每一个字出口都是掷地有声，气势如虹：“原来你为了得到我，一直阴谋算计，枉费我还觉得你人不错，打算给你个备胎男二的位置，没想到你居然是大反派。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这辈子只会爱沈巍一个人，你死心吧！”
　　女娲也在旁边道：“听我一句，真正的爱情，不是占有，是成全，是所爱之人得到幸福，送她走吧。”
　　王豫想了想：“好，我知道了。”
　　心念一动，空间撕裂出涌动的缝隙来，光从缝隙里透出来，并不强烈，但大概是在不见天日的大不敬之地呆得久了，王豫竟觉得这久违的光刺得眼眶生疼。
　　光潮涌动着，将闯入者吸了进去，女娲微一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缝隙闭合地最后一瞬，只听见闯入者的碎碎念，连珠炮似的丢过来——
　　“咦，怎么这样容易就让我走了？虽然我是沈美人铁粉，此生非沈美人不娶，但是这个盘古长得也挺帅的啊，在跟沈美人私定终身之前，被开天辟地的远古之神强制囚禁play什么的，也是完全可以有啊……”
　　“老师，”小鬼头不知何时站在了王豫的身后，“爱是什么？”
　　王豫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经历：“是女人们胡搅蛮缠的自说自话。”
　　“女人，自说，自话。”小鬼头艰难地重复着刚刚从王豫这里获得的新词汇。
　　小鬼头懵懂的语气，终于让王豫想起了自己为人师表的身份，他咳嗽一声，试图亡羊补牢：“从生物工程学来说，是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同时作用的产物，多则三天，少则三年，就会停止分泌。”
　　“多巴……甲，胺肾上……”很明显，小鬼头学得越发吃力了。
　　王豫抹了抹脑门，决定一切重新开始：“老师方才是同你说笑的，爱，爱其实就是欢喜，没错，欢喜，你若是同谁呆在一处，满心里都是欢喜不尽，这就是爱了。”
　　小鬼头终于恍然大悟：“那我爱老师。”
　　小鬼头想了想，又道：“我还爱哥哥，爱大不敬之地，爱炭烤幽畜，爱肉汤。”
　　王豫看了小鬼头一眼，这一眼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你这个爱字用得很是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了。”
　　小鬼头受了夸奖，高兴得抿着嘴笑了，小脸红扑扑的，一团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