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之听说我创了个世》木贝

10、10、来啊！battle啊！

　　玛丽刚刚吃到一半，嵬就来了。
　　此时的嵬黑袍黑发，与小鬼头一般无二，对面而站的时候，就犹如同一个人站在镜面的两端。
　　“哥哥！”小鬼头高兴地一张嘴，吧嗒，一点被嚼成碎末的骨头就从他嘴角掉下来。
　　刷——嵬一言不发，就亮出了兵刃，共工长刀。
　　“哥哥，你要做什么？”小鬼头看着陡然出现的兵器，有些不解。
　　嵬的回答，是共工长刀悍然挥下，刀刃裹挟着雷霆之力，撕裂了空气。
　　小鬼头已经拥有了王豫的神格，轻易就避开了这样的攻击，但是他望着嵬，黑亮亮的眼眸镶嵌在形状优美的眼眶里，睁得大大的，更加不解了。出口，还是那句：“哥哥，你要做什么？”
　　“鬼面，你太让我失望了。”伴随着这句话，嵬的长刀再次辟下。
　　或许是那句失望的分量太重了，小鬼头一下子愣住了。
　　嗤——刀刃入肉的声音是沉钝的，其后鲜血溢流的声音就更加安静了。
　　“哥哥？”小鬼头捂着伤口，鲜血瞬时溢满指缝，他呆呆地望着嵬，满面的大惑不解。
　　王豫也是不解的，他太不解了：“嵬。”
　　嵬没有回头：“我叫沈巍。”
　　王豫点头，从善如流：“好，沈巍。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可以问你吗？”
　　沈巍微微颔首，下颌轻敛，是个绅士和矜持都恰到好处的弧度：“老师请问。”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天道，为了芸芸众生。”
　　王豫不禁生出新的问题来：“凭什么人族是天道，是芸芸众生？鬼族就不是天道，不是芸芸众生？”
　　沈巍想了想：“人族乃是先圣女娲亲手所造，生而高贵。”
　　“鬼族乃是天地孕育，先圣亦是天地孕育，若先圣比人族高贵，那鬼族不该比人族高贵吗？”
　　沈巍又想了想：“虽然同是天地孕育，先圣生而明理，鬼族却凶狠暴戾，茹毛饮血。”
　　“人类初诞，亦是自带贪嗔痴三尸之气，茹毛饮血，征伐不断的蛮夷，能够读书明理，无他，唯学习耳。人族可以，鬼族为何不可以？”
　　沈巍再想了想：“人族寻上蓬莱，受先圣教诲，已然读书明理，鬼族却依旧蒙昧野蛮。”
　　“鬼族不能寻上蓬莱，聆听教诲，却蒙昧野蛮地困居大不敬之地，不全都拜先圣的伏羲大封所赐吗？”
　　王豫向来会问一些好问题，山圣昆仑都时常有被问住的时候，昆仑教出来的沈巍也不能免俗。
　　王豫便摇头，想了想，又摇头，最后大摇其头：“合着这天道是你们定的，芸芸众生是你们定的，生而高贵是你们定的，读书明理也是你们定的，按了你们的喜好，就是天道，就是芸芸众生，就是生而高贵，就是读书明理，如此罢了。”
　　沈巍直觉就要摇头：“不是……”
　　王豫却笑了，他觉得可笑得厉害，便笑得很是厉害：“沈巍，远古先圣看不上这个地方，大封加持，斥为大不敬之地。你便跟着他们，看不上这里，看不上自己的出身，看不上自己的兄弟族人。为看不起自己的人摒弃自己的所有，人云亦云，当真不觉得可笑吗？”
　　“你喜欢昆仑，男欢女爱，人之大伦，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你要整个鬼族的发展，千年万年停滞，去为你的爱情陪葬，为了昆仑换取转世之机，当真不觉得可耻吗？”
　　“你一门心思觉得外国的空气都是甜的，外国的月亮都是圆的，跟那些崇洋媚外的戏精又有什么区别？”
　　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小鬼头忍不住插话：“外国的空气都是甜的是什么？外国的月亮都是圆是什么？崇洋媚外的戏精又是什么？”
　　王豫一噎，大手一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巍，大道之上，走得偏了，这本是你的自由。你却自诩正义，妄图站在道德制高点，以替天行道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当真不觉得可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