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弹弹真的没有睡醒

38、五、朝堂（1）

　　庆历二十七年初夏，大梁便修书向庆庄帝求娶大榆公主，以期缔结秦晋之好，签订休战通市协议。庆历二十七年九月十一，大梁皇子百里佑迎娶温青公主返回大梁，途径百出山，却被山匪一同掳走，生死未明。
　　这百出山在长安城西侧，乃是洛城辖内。三月前，百出山突然来了一处山匪，专门劫亲。洛城县衙接二连三的接到报案，却担心政绩，隐瞒不报。岂料这一隐瞒竟酿成了更大的灾祸。庆历帝震怒，命燕王率兵剿匪，薛晏西随行，救出大梁皇子百里佑及温青公主。

　　我已数月未曾见到薛晏西。偶尔进城做一场法事，也并不能与薛晏西偶遇，反倒是经常偶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我想起那日赤涟说的话，心想莫不是阴间已然开始乱了？本想问问苏世安，可苏世安也是整日不在观中，不知忙些什么，说来竟有好几日未曾见到他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薛晏西竟然登上门来。我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担心自己越陷越深。
　　“你怎么来了？”
　　薛晏西细细看我，“看来你并不是很欢迎我。”
　　“岂敢岂敢。薛大人有何吩咐？”
　　“公差。事成之后，酬金五百两，可有兴趣？”

　　我还是想见他。

　　沉默片刻，我终究道：“一千两。”
　　“成交。“

　　我与薛晏西、阿福一行三人先行赶往百出山探路，燕王统卫兵紧随其后。
　　快马加鞭，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三人已到了百出山下。刚到夏秋之交，百出山山巅却已是白雪覆盖，很是不合常理。
　　薛晏西骑在白马之上向山峰眺望，神色严峻。我在他身侧，顺着他的目光亦向前望去，“你在想什么？”
　　“不合常理，恐为邪祟。”
　　“你来之前就已经怀疑是厉鬼作祟了吧？”我瞥向薛晏西，“所以才会特意带我来。”
　　“这百出山只有到了冬季才会下雪封山，如今却已是白雪皑皑，我无法不多心。”
　　“只是，我在来的路上还曾见过鬼魂，反倒到了这百出山脚下，反而一只鬼魂厉鬼都未曾见得，奇怪的很。”
　　薛晏西看看我，“你不是要重振莲花观吗？除了皇室扶持，也得自己出点政绩啊。此刻便是个好机会。”薛晏西复又朗声问身后的阿福，“之前吩咐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回公子，被劫走的不只是成亲的新人，也有尚未成亲的情人。被掳走的地点没有规律，但都在百出山周围。迄今被劫走的男女均生死不明，下落也不明。”
　　薛晏西微微点了点头，“阿福，你先回洛城接应燕王殿下，我与阿引上百出山看看。”
　　阿福一听，赶忙反驳，“公子，这太危险了，我跟你去吧。”
　　薛晏西扬手打断阿福的话，“事关两国邦交，又事关燕王脸面，这件事不能出意外。我心中有数，自会小心，照我说的办就是。”
　　阿福面露难色，却终究领命而去。

　　我望着阿福离去的背影，“就你和我？你是对你的实力有所误解，还是对我的实力有所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