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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匿入 ...
当夜,打发走了温执温徐氏两夫妇和徐香扇后,温灵雨叫望心备了一木桶热水。她淋了不少雨,沐浴过后,她才觉得身子骨热乎了许多。
午后的事反复敲打在脑中,温灵雨甚觉沉闷,她独自出府,不知不觉间竟朝着长街走去。
那卖绢灯的摊子尚在,那老板也还戴着歪帽,温灵雨远远就认出了他。她不免好奇,中秋那夜,程夙和她一起写过的绢灯,也不知是否还挂在原处。
“姑娘,燃个绢灯,祈福么?”歪帽老板如旧吆喝着。
温灵雨抬眉去寻绢灯,竟真在最高处瞧见了,星点火光下,她不由得默读,“暂满还亏,料得团圆几时?虽远尤近,方知天地同心。”
“老板,那绢灯,我能带走么?”温灵雨向上指着绢灯。
歪帽老板抬眼一看,又看了看温灵雨,忽然反应过来,“哟,我记起来了,那绢灯就是姑娘和很慷慨的大人一起写的。”歪帽老板一脸笑意,他当时收了程夙不少银子,自然记得清楚。
温灵雨也笑了,“那我可以——”
还不等她说完,老板就接连点头,“自然是没问题的,姑娘尽管拿走。其实那大人前些日来过这里,还问我瞧见姑娘没有。”
温灵雨听了,不禁怔忡,“他这样问过?”
这会儿,老板已经将绢灯从高高的竹竿上取了下来,他吹熄了灯中烛火,将提杆递到温灵雨手上。
温灵雨看着绢灯上的两行字迹,莫名心安,她别过老板后,就朝着温府走去。
温灵雨回到住所时,望心正在庭院里,她瞧见绢灯,问:“主子买新什物了?”
“嗯。”温灵雨将绢灯递给她,“在廊庑下寻个地方,仔细挂起来。”
望心看着绢灯上的墨痕,她识字不多,便读不顺那两句话,但她也看得出这是两人的字迹。望心认得温灵雨娟秀的小楷,“主子,这另外的笔迹,是谁的?”
温灵雨刚想回答,却忽觉喉中粘滞,声音也骤地变得沙哑,大概还是染了风寒了。
她清了清嗓子,顿道:“一个朋友。”
九月十五。
自打认识温灵雨以来,每月十五就成了虞珣最翘首期盼的日子。
这日,虞珣早早就结束了政务,此刻他正等在主元殿里,心神不宁地盯着面前的银箭金壶。
酉时一到,虞珣也不管温灵雨到没到偏殿,径直就朝着偏殿走去。
崔金福跟在虞珣身后,拍着马屁,“这温姑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让陛下这么惦记。”
虞珣笑而不语,他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她,急不可待。
远远的,偏殿留守的小太监就朝着皇帝跑了过来,“陛下,温家人已经到了,就在偏殿里呢。”
虞珣听罢,抬手屏退了崔金福和通传小太监,他独自朝着偏殿走去。
两个月未见,他对她,已到了思之如狂的地步。
他自己都想不通,这个几面之缘的冤家,竟像烙在了他的心头一般,随时都能叫他心揪气喘。
不过几十步的距离,虞珣却觉得走了许久。
临到偏殿门前,虞珣还故意放慢了脚步,他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抬脚迈进殿门。
“温灵——”倨傲的声音戛然而止。
当虞珣看清殿中独立的人并非温灵雨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瞬间凉透了,那寒意一直蔓延到十指端。
望心听见脚步声,再望去,也不知来人是皇帝。
但对方严肃的目光吓到了她,望心身子一绵软,就跪了下去。
“你是谁?温灵雨呢?”虞珣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透着冷厉。
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难以摹状的错觉:温灵雨就像一个梦一样,遥远且虚无。
“小的望心,是——灵雨主子的贴身婢女。主子生了病,不能过来,才遣小的来——”
望心磕磕绊绊地解释着,碍于虞珣冷肃的表情,一时间全然不敢提“收租金”三个字。
似梦非梦的失落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忧心忡忡的心疼。
虞珣蹙起眉尖,深邃的瞳仁蒙上了雾气,“她生了什么病?”
“前儿个,主子淋了雨。昨天还高热了一天。郎中说是风寒。”望心还绵软着身子,大气不敢出,从对方的气势中,她隐约猜到了他的皇帝身份。
虞珣转身迈出大殿,对候在外面的崔金福吩咐道:“去,先到太医院,让郭太医去一趟温府,给温灵雨诊治。”
说完,他又指了指小太监,吩咐:“你去给这位姑娘包八锭金子来。”
小太监福了福身子,领命离开。
“可是,郭太医身为长官提点,是只能给陛下望诊的——”崔金福谨守本分,他有些犹豫地将太医院规矩说给虞珣。
“有事有朕担着,你操什么心?”虞珣挥袖催道,“快去!”
过后,虞珣扫了一眼望心,踟蹰着,还是咽住了想问她的话。
离开偏殿,虞珣缓缓朝着主殿走去。缓步间,他心中默念:这个温灵雨偏这时候生了病。自己等了足足两月就为这一天,也不得见。
真是直教相思断了肠。
晚些时候,崔金福带着郭太医回宫复命。虞珣听闻温灵雨并无大碍、只是染了寻常风寒,这才舒了心。
待郭太医退下后,崔金福才凑上前,向虞珣回禀道:“陛下,温姑娘说了,她谢过陛下记挂。”
“她真这么说?”虞珣眸色一亮,笑意悄然爬上嘴角。
“老奴怎敢诓骗陛下呢。”崔金福暗舒了一口气,皇帝的心情总算是好点儿了。
“你去传命,叫魏侍卫寅时三刻在外宫门候着。朕想明儿一早出宫去。”
崔金福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明知故问道:“陛下怎么突然要出宫?陛下出宫是大事儿,只叫魏侍卫陪着,恐有不妥——”
“谁说只有魏侍卫,你也跟我去。”虞珣笑了,他悠然转过身,“朕意已决,你不必知会其他人,魏栖会护我周全。”
寅时三刻,东方只有一丝光亮,大半天幕尚笼在漆黑夜色中。
外宫门前,魏栖提剑而立。他是皇帝身边的一等禁卫,行动机敏,剑术高超,深得虞珣信赖。
静候之时,魏栖瞧见远处内廷的宫门开了,夜色下,两个身影凸显出来。
身影还未靠近,魏栖认出其中一位就是崔金福,他很疑惑,另一位内宦装扮的男人为何走在崔金福前面。待更近了,魏栖才认出那人竟是皇帝虞珣!
魏栖额头渗着汗,他连忙小跑上前,正欲跪下。
“别跪。”虞珣及时制止魏栖,他低声道:“走吧,让崔金福带咱们出宫。”
魏栖暗暗向崔金福递眼色,意思是问,怎么能允许皇帝这么胡闹?
崔金福也给魏栖递眼色,意思是说,皇帝的意思我能过问?
虞珣走在前面,他并不知道身后的两人已经靠眼神交流了许久。临到外宫门前,虞珣才顿住脚步,“你们先,朕——我走后面。”
守外宫门的侍卫认得魏栖和崔金福,崔金福出示了虞珣亲手签的出宫令。
舆马已经备好,就候在外宫门外不远处。
深秋的破晓,正是露重霜寒的时辰,骏马鼻孔间喘着白气,前蹄不安分地跺着。
虞珣先上了车舆,崔金福和魏栖谁都不敢和皇帝钻进同一舆里,两人不约而同地牵起绥绳,当起了倌人。魏栖紧张极了,他知道,皇帝的安危就拴在他一人身上,他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在崔金福的指路下,魏栖挥着长鞭,舆马缓缓向着温府驶去。
天色微亮,东方泛着金光,平阳城还未苏醒,四处皆静静的。
“陛下,到温府了,老奴下去通传一声?”崔金福问。
虞珣探手掀开车舆前窗帷帐,他凝目望着温府门楣上黑底金字的牌匾,稍一思忖,“不,别惊动众人,我想悄悄进去。”
“悄悄?”魏栖吞了一下口水,他看了一眼温府紧闭的高大铜门,再和崔金福对视,低声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崔金福也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他揣度了圣意,而后挥挥手,示意魏栖将舆马驶向后院方向。
温宅已有百年多历史,后院里尽是百年参天老树,正合虞珣心意。他抻了抻筋骨,欲动身翻墙。
“陛下——”崔金福低哑地提醒着,“衣裳——”
虞珣顿住身形,不由失笑,他低头看着自己穿的枣色宦服,自嘲竟忘了换身体面衣裳。他挑眉,瞧了瞧和自己身形相仿的魏栖。
魏栖瞬间领悟,他立刻伸手去解领口排扣。
转眼,虞珣便换了一身墨衣,他翻好袖口后,利索地爬上了围墙,顺着古树跳进了院子。
魏栖紧紧跟在虞珣身后,也轻快地跳进了温家后院。
两个男人蹑手蹑脚地绕过院子,虞珣按照崔金福的介绍,很快便寻到了温灵雨的住处。
虞珣的手搭在木门上,动作却滞住了。
她的闺房就在眼前,只要推开这扇门,他就见到她了。可是,她若见了他,会不会厌恶他的莽撞?毕竟擅闯女人闺房,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罢了罢了,明儿再做君子。他暗暗打算着,就看她一眼,看完就走。
虞珣屏住呼吸,他下定决心,手上加了力。木门吱呀一声,却纹丝不动。
“陛下,门肯定是紧锁的,得走窗。”魏栖伏在窗口,这会儿,他已经用随身携带的细长钩子,拨开了窗框上的小栓。
“你这么轻车熟路,撬过几间房?”虞珣瞥了一眼魏栖,玩笑着。
魏栖讪讪笑着,低声回应,“给陛下当禁卫,总得有一身本事。”
魏栖说话间,虞珣已经顺窗翻进了房间。
宽敞的房间里,清香弥漫,幽幽入鼻,就凭这香气与她发丝间的幽香相同,虞珣就知道自己没找错。
眼前是一方梨花木的书案,案上摆着文房用具,鎏金的镇纸压着半尺见方的厚宣。书案后方的高大物架上,陈着各式各样的玉瓶木雕,悉皆精致,各俱风格,显然是主人从四处搜集来的上品。
若非角落处有一面硕大的雕花铜镜,虞珣几乎要以为这是哪个世家男子的书房了。
绕过勾着遒劲墨竹的屏风,虞珣放缓了脚步。
半月状床榻上,垂着淡青色的纱幔。
虞珣的目光落在纱幔顶角,瞳孔忽地紧缩,他看见那枚坠着青色长穗的铜佩就静静挂在那儿。
因故明儿停更一天,后日起恢复,本章但凡评论都发小小小红包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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