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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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苦逼的事。
便是好不容易有了心上人，心上人却找到了他的未婚妻。
恋爱即失恋，这旋风般的速度让我一点实感都没有，几乎只是躲起来哭了一场，就擦干眼泪继续上岗。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黯然神伤的资格。
嘤嘤。
我看着院内两人的互动，只感觉牙齿发酸。
“他们这样不累吗？”我忍不住和邝露吐槽。
已经恢复女装的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在这之前，我们进入了深入的交流，两个同样暗恋殿下的小迷妹们对上了暗号。
于是执手相看泪眼，同是天涯沦落人。
失恋二人组就此成立。
“阿淼，你头上的发簪是什么时候得来的，挺好看的。”
女人的话题总是不知不觉就和首饰、衣服扯上关系，我当即忘了眼前，美滋滋地拿下发簪，献宝似的给邝露看：“这是殿下很多年前赏我的，我一直都舍不得戴。”
邝露接过发簪：“温润坚密、莹透纯净，它竟还带着清冽的香味，一看就不是凡品。”
“殿下赐的怎么会是凡品。”我想了想，“还记得那是殿下和我还在凡间时，我看凡间女子皆有精美的发簪，很是羡慕，殿下便送了我这白玉发簪，可真的是太贴心了！邝露你说是不是？”
邝露却不回我，她静静看着发簪，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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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历劫去了，同时一起下去的还有火神和穗禾。
只是奇怪的是，往常对锦觅仙子关怀备注，恨不得一切亲力亲为的殿下，此时并没有着急下界去看锦觅。每日依旧规律地布星挂月，和水神对弈。
对此，我既感到疑惑，又有些庆幸。
殿下会不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锦觅，没有那全心全意地赠逆鳞，就没有日后的将心意践踏至尘埃的痛。
“邝露呢？”殿下突然问道。
我回过神来：“殿下忘了吗？太巳仙人大寿，邝露告假回去祝寿了。”
几乎是话刚落，一袭红色落霞锦的仙子踏着虹桥缓步走来，我一见，不由高兴道：“刚念叨邝露，殿下你看这不就来了了吗？”
接下来发生的对话和记忆中的无二。
当邝露说道“卑以自牧，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时，我不由在一旁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不愧是天妃之首，彩虹屁吹起来也比我文艺不少。
“很少看到殿下开心或者不开心，只有锦觅仙子才能让殿下展颜。”邝露突然看了我一眼，“或许还有阿淼。”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我一脸懵逼。
殿下抬眸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窥视上神，你可知罪？今日你醉的不轻，且恕你这般没上没下。”
邝露摇了摇头：“邝露今日醉没醉，殿下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条红线，再次抬头，眼中竟是带着盈盈水光：“这是邝露向月下仙人求来的，没别的意思，只是图个好彩头，愿殿下能够得偿所愿。”
“邝露从前以为自己为殿下付出了很多，直到看到那红谢满树，一片心意昭昭若日月，方知这些年来，殿下身边早已有陪伴殿下之人。还望殿下能珍惜眼前人。”
她意有所指，却不顾我疑惑的眼神，转身便就离开了。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我竟是再也没有见过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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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没等到邝露，却等到了上界的彦佑仙君。
彦佑仙向来都是轻浮没个正行，但是这次不知为何，面上带着少见的沉重，竟是连我们这些小仙娥都不调侃了。
待他走后，当看到殿下也是一副郁郁的样子，我便骤然清醒过来。
那一天还是来了。
这段对殿下来说最不愿回忆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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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我看着心事重重的殿下，想要开口宽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是锦觅仙子，我担心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得殿下厌烦，又得了个上次被革职的下场，因此这次我格外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我心中一直暗含期待，我一直在等着殿下能够主动来找我诉说，让我能陪着他一起经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但是最后我还是没有等到。
一日，当我整理完灵棋阁去找殿下，却得知殿下已经独自下凡去洞庭湖。
我放下手中佛经，转身便也消失在了天界。
待到洞庭湖畔，我本想在岸边就这么等殿下上来。
却没想到和石头后的大兄弟来了个对视。
我：“……”
奇鸢：“……”
这个大兄弟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不是天后身边的奇鸢吗！？
“哈哈哈你好啊，这位兄弟你看今天碧空万里，天高云淡，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最适合泛舟赏湖了。”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谨慎地变幻出我的玉扫帚，“哈哈你不会也这么巧是来看这烟波浩渺的洞庭湖的？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还未等我有所动作，奇鸢眼神一利，便朝我袭来。
我狼狈地向一旁躲闪：“哎好好说话，干嘛动什么手！”
奇鸢依旧不言不语，一招一式皆是狠招。我没办法，只能勉强应对起来。
身为一只扫把仙，一只资质所限目前还在努力晋升上仙的扫把仙，我实在是不擅长战斗。
不出一刻，我就落了下风。
眼看身上伤痕累累，再不努力一下或许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这位的白月光，便大喊一声：“这不是鎏英公主吗，快救我！”
他果然动作一顿，下一刻，我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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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回来了。
刚从岐黄仙官处归来，身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我却顾不得这些，朝着落星潭跑去。
果然，远远的我便看到殿下独自坐在谭边，他的周围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一身素白的广袖长袍显得他是如此得冰冷和孤寂。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还未出声，便见他骤然回眸，一滴清泪从他盛满泪水的眼中滴落下来。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
“殿下。”我轻声唤道。
他却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懦弱已然不见，只剩下与平日无二的淡然：“你怎么来了？”
我最见不得他这幅独自承受一切的样子，我上前一步，将他紧紧攥成拳的右手握住，然后一根一根地向外掰开。
他并没有阻止我，因此我很容易地就看到了那血肉模糊的掌心。
几乎看到他掌心的瞬间，一股泪意便涌上心头，刚才被奇鸢打伤的时候我没想哭，一个人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没想过哭，但是这个时候却再也忍不住，一股涩意从心头泛起，化成了针砭般细细的疼痛。
我一个旁人看到都是如此，殿下他现在又是如何感受。
他又是如何能做出这般没事的模样？
“阿淼，别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抹去我颊边的泪。
我抬起头，透过泪水，却是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担忧。
我低头猛地将泪水擦去，都这个时候，怎么能再让他担心我。他从来都是这样，宁可一个人独自承受，也不肯将他的苦楚在他人面前透露半分。
我一个小仙娥如此，锦觅亦是如此。
我再哭下去，他怕是要为难了。
如此，我抬头，想扬起一个笑容，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便只能装出轻松的语气：“殿下怎么将手伤成这样，还好阿淼今日带了药。”
刚才岐黄仙官那里得到的药派上了用处，我仔细地为殿下包扎起来。
包扎完毕，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抓着他另一只完好地手摇了摇：“殿下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阿淼一定会陪伴着殿下，所以殿下也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受伤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有的时候，他可以再多相信我一点。
不要将这些事独自藏在心里。
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是能说这句话的人。
他反握住我的手，握着我的手倏地一紧，那仿佛要捏碎手骨的力道不过片刻就又放开。
“你说的，阿淼。”
他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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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遭遇的远远没有结束。
彼时才刚和母亲相认，洞庭君却惨遭天后毒手。
刚拥有了渴望已久的亲情，却又在顷刻之间一无所有。
看到殿内痛苦不能自抑的殿下，我想要进去，却又不能进去。他早已在殿外下了禁制。
我只能和过去数百年一样，和我答应他的一样，在门外静静地陪着他，看着他为夜明珠的内遗言痛苦万分，听着他压抑的哭声。
偌大的璇玑宫，除了我便只有他。
随后，彦佑鲤儿被天后带走，天后扬言要对洞庭三万水族施以天刑。
殿下一听闻这个消息便去找天帝，我急着想要跟去，却在去大殿的路上被奇鸢拦住。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反抗之力，被他带去了紫方云宫。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