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纪元[未来]》夜幕银灯

13、第 13 章

　　林恩仔细分辨道：“确实是有……”

　　“我们走吧。”修斯立刻说，“吃饱了该走了。”

　　“现在？”林恩垂着翅膀蹲那儿，不情愿想着，他还想休息。

　　修斯回头道：“有个影子朝这边过来了。应该是猴子或者树猿。”

　　“猴子？”林恩一惊，也一拍翅膀惊得飞上天空，急忙说，“我们快走！”

　　飞上半空中，林恩扭头，当真看见一只猴子跑到了他们原本落在的树上。他呼了口气，心里询问修斯：“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是，”修斯肯定道，“走吧，我们飞高点。”

　　“幸好没有被抓住。”林恩庆幸道，他跟着修斯越飞越高……往高处飞着，林恩还在仔细回想，当初爸爸们教育他们说，四肢修长的‘猴子’还有‘狒狒’嚎叫的陆地动物，非常凶狠的，重点是如果他们抓住了他们这些鸟类，会把他们分尸吃掉。

　　当时为了起到严肃的教导作用，爸爸们都形容得非常严重。

　　凯克爸爸还郑重告知：他曾经亲眼看见，一只比他还高壮的长脚鹤在河边喝水，直接被抓住，咬断了脖子，羽毛撕了一截截，腿被掰断，鲜血横流……

　　这么想着，林恩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稳住身形。”修斯见他抖个不停，叮嘱道，“小心别掉下去。”

　　“我知道。”林恩小声说，他当然记得爸爸们说过，如果不小心飞进树猴的领地，还吃了他们的树果，记得赶紧跑，这些家伙一点都不友善，他们不光吃树果，还吃肉，如果可能他们会偷袭，直接把能抓到的猎物砸死。

　　两只纽特格鹦鹉拍拍翅膀，远离了这片不平静的猴子领地，继续飞跃这片森林……

　　接下来一段时间，日子还算辛苦，但还算是无忧的。旅途偶尔会降落休息，他们只要有枝头就满足了。偶尔遇到危险，比如：一次林恩差点被蛇咬，一次差点被爬上树的豹子给挠了，都算是有惊无险。

　　两只鸟变得越来越警惕，也有经验了，他们加快了飞行速度，继续飞行了五天。

　　这天早上，他们飞行的速度稍微变慢，滑翔靠近树梢的叶尖更近了。

　　风吹拂得林恩舒服，他绕着修斯打了个转，他学会了点空中杂技了呢。

　　树林里充斥着密集杂乱的鸟叫声，林恩听得舒服，这是本地住民的鸟儿在鸣叫，它们的数量非常的多，而且听上去生活愉快。林恩和修斯听着鸟鸣缓慢的低飞，好奇地张望周围的林地。

　　树上偶尔能看见飞起的小小鸟，对比起扭格特鹦鹉的体型，林恩惊叹道：“它们真的好小只。”

　　这么一想，林恩对自己的体型产生了满意。虽然比不上凶猛的食肉鸟禽，但他们扭格特鹦鹉确实算很好了。林恩偶然还看见一种小只的，毛茸茸的四只脚的野兽，他看上去比猎豹小只，也比猎豹弱小得多—— 林恩的心里闪过一个词语，狐狸。

　　林恩不太肯定自己的想法里的‘狐狸’，比了比自己的脚爪子道：“这家伙看上去不强，我能把他打倒。”

　　修斯也飞低了跟着他瞧，毛茸茸的小野兽，尖尖的三角脸，褐红色的毛皮还有大尾巴，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有点稀奇。那只毛茸茸的野兽，在地上嗅嗅，找到埋在地里的鸟蛋坑洞，刨掘出来，美滋滋地把一窝的小鸟蛋都霍霍了。

　　林恩缓慢拂动翅膀，多少有点优越感道：“没有锋利的大爪子，也没有大犬齿的食肉野兽。”

　　“估计不是我们的天敌。”修斯想了想，轻轻地挥翅膀稍微飞高，“爸爸们没介绍过他们，他们应该干不过我们。”

　　也是，林恩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想想看这段时间的遭遇，先是大猛兽，接着是大飞禽，各种糟糕的猎食者，快让他忘记自己的优点了。

　　没飞一会儿，附近的密林稍微稀疏起来，林恩想道：“是不是快靠近森林的边缘了？”

　　“应该没有可能……”修斯说着，飞行速度稍微变慢，他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东西，飞行有点迟疑起来。

　　“怎么了？”林恩问。

　　修斯仔细想道：“我感觉到那边有什么……动物？他们的思维很复杂，我第一次碰见。”

　　林恩也被引起了好奇心：“我们悄悄去看两眼？”

　　修斯点点头，飞快地领头拐弯，朝着右侧飞行。很快，他们看见了修斯口中的‘复杂思维’的身影。

　　在树叶的遮掩下，他们悄悄接近。

　　“那是？”林恩想起来了，“猴子？”

　　不，林恩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是‘人类’？

　　林恩奇怪歪头，这个‘名词’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奇怪的地方。

　　而且，他认为不该用这个词语形容他们……因为可能不太对。

　　这些人当中，最矮小的‘人’身上，背后长着一双翅膀。

　　他们还想再看清楚点，悄声无息地往前飞了几个枝头，通过树叶遮掩住身形，两只鹦鹉齐齐歪头往下瞧。

　　那是手脚修长的‘物种’，其中两个很高，一个矮小瘦弱。

　　林恩和修斯不怎么能分辨他们的样貌，都是褐色的头发和眼睛，除了身高有所不同。

　　……他们的皮肤光滑，和见过的凶恶吵闹的猴子不一样。

　　林恩和修斯的目光，自然全落在当中最矮小的‘人’身上。

　　因为他的背后有一对亚麻色的翅膀，很小只，几乎没有他的手臂长，可见没法把翅膀主人带飞起来。可是，他有翅膀！

　　林恩忍不住了，在心里呼唤修斯：“你看那个，那个是？”

　　修斯盯着那几个人，眼里微弱的光芒闪过道：“是爸爸说的‘羽人’。”

　　“你怎么知道？”林恩歪头问。

　　修斯看了他一眼道：“我读取了一点他们的思维。”

　　历经危险的丛林生活后，林恩倒是记起思虑危机了：“爸爸没说要警惕他们……但你觉得他们危险吗？”

　　“我不确定。”修斯谨慎道，“我没继续窥探他们的想法。……但附近有‘村庄’，他们居住在此。按照他们的想法，他们不会攻击居住在村庄里的鸟类。”

　　“我们走吧，去村庄看看。”林恩拍打翅膀，好奇心上升忍不住道，“走吧，走吧！”

　　没等他们先行起飞，就又见羽人们有动静了。

　　……他们手上拿着的奇怪东西，发射出奇怪的光芒，把远处一只长獠牙的食草野猪击中了。光芒消失，一个烧灼的洞冒着烟气贯穿了野猪……倒下在地上。

　　林恩看着那个冒黑烟的洞……浑身羽毛紧贴，他瞪大了眼睛。

　　林恩心里大叫：“爸爸们说，羽人不危险？！”这叫不危险吗！

　　修斯也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盯着那几个羽人，看他们还会有什么举动。其中最矮小瘦弱的羽人，只是趴在地上寻找挖掘某种草，另外高大的羽人转身叫了两声，他呼唤没跟上的小羽人，带翅膀的小羽人回头，跟上去还踉跄了两步。

　　小羽人想帮忙收拾猎物，却完全没抬动。

　　“这么看来，小个子的羽人挺弱的。”林恩若有所思。

　　紧接着，他们又看见让鸟不解的一幕。
　　高个子的羽人在手腕上点了一下，轻微触碰死掉的猎物，猎物居然凭空消失了。

　　“我们走吧。”修斯悄悄对他说，两只鸟终于悄声无息地飞远了。

　　·

　　他们心里记挂着刚刚看见的事情，可想早点去到羽人的‘村庄’。

　　在高空盘旋巡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就如同修斯说的，是一些奇怪的建筑。
　　村庄的建筑呈现整齐规划的分布，大多数不算低矮和过高，莫约有两三层楼的高度。

　　……在高空盘旋的两只鸟看来，村庄像一个安逸的聚居巢穴，坐落在茂密开阔的森林间。

　　缓慢飞近，林恩依旧遥远看去，地面上有很多羽人在走动，或许不算走动，有的羽人脚下踩踏着什么在飘动……然后他们居然发现了，在整齐林立的低矮建筑上方，站立着不少悠闲的鸟儿。

　　从小小只的亚麻色的树雀，到体型稍大的他们不认识的鸟雀……林恩甚至看见鸟儿随意嬉闹，翻滚着从屋檐掉下去，甚至飞过了羽人身边，又重新飞起来。

　　最后，他们在西侧的屋顶上，发现了熟悉的一片雪白的鸟群。

　　林恩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过去，头上的荧黄色的羽冠竖起，他对修斯惊喜道：“你看！”修斯也瞧见了，在低矮不平的屋顶上，站立着不少的扭格特鹦鹉。

　　他们成群结队，蹲在那儿休息，有的缩着脑袋，单脚站立，有的叽喳吵闹……喧嚣声连远处的修斯和林恩都听见了。

　　修斯和他互相望望，快速下降，滑翔飞了过去。他们靠近，就见眼前一大群的同伴，林恩顿感亲切，初次小心地踩着脚下结实的建筑，林恩收拢翅膀。他立刻在鸟群里四处寻找，林恩忍不住叫了两声：“凯克爸爸？布鲁爸爸？”

　　“你们是凯克家的鸟崽？”旁边一只纽特格鹦鹉扭头回答了，“走丢了，又飞回来了？真幸运，算是最后一批了！”

　　林恩得到回答，立刻问：“他们也在？”

　　中年鹦鹉打了个呵欠说：“他们去觅食了，如果你们想找他们，可以在村庄里转两圈看看。”

　　没等林恩和修斯再询问，中年鹦鹉突然大嗓门嚷嚷：“凯克和布鲁家的最后两只鸟崽回来啦！”他们的消息，立刻在整个族群中传递得到处都是，“回来啦，回来，啦，啦……”

　　各种嘈杂的讨论声响起。

　　“是吗！他们居然回来了！”

　　“回来了！居然跟上了！”

　　“凯克！布鲁？他们出去觅食啦，族长！族长！给你报个数！”

　　“……”林恩突然无言。

　　“……”修斯也沉默了。

　　他们悄悄对视一眼。

　　林恩心里小声叨逼了：他就觉得鹦鹉群这点不太好。大嗓门八卦还喜欢嚷嚷消息，好吧，这是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