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揉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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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舜哲天生畏光，高度近视。
最近为了配置一台能用的光脑，没日没夜地坐在在光脑前，眼睛已经隐隐有酸胀的趋势了。
昨天刚说没事，今早起来就感觉眼睛酸胀异常，眼眶到太阳穴那一带都疼。
在浴室洗簌时没看清楚，滑了一跤，连带着牙刷口杯沐浴露什么的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星耀没想到林舜哲真的什么都不要他做，但他得走了。
二道机器贩子抓他的时候打坏了他的光能转换器，导致他吸收光能的效率特别低，必须尽快修好。
这个人类幼崽非常独立，应该可以照顾自己……吧？
啪——
叮叮当当各种东西掉落的声音，呼痛喊救命的声音——
这巴掌不仅打在林舜哲脸上，也打在星耀脸上。
不管他，走！
星耀站上窗台……
等一下！
如果这个人类幼崽摔死的话，警察一定会来调查的，而他是林舜哲的机器人，肯定要被调查，到时候……
好吧！看在这小孩给他铺床单叠被子的份上，星耀再次从二楼跳下。
“靠，痛死了……”林舜哲尝试着站起来，踩到地上的牙刷，又摔了一跤……
废物！
星耀面无表情地把他扶起来。
林舜哲没想到星耀居然会扶他，十分震惊，“谢谢，能帮我把拿一下帕子吗？”
他的左脚好像伤着了，直不起来。
星耀不知道林舜哲要的是哪条毛巾，迷惑地看着林舜哲。
林舜哲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想叫你拿条毛巾而已，不算剥削你吧？
算了，我自己来吧。
单脚跳着去够那条蓝色的毛巾，星耀见他伸手，立刻明白了，把毛巾递给他。
“谢谢你。”林舜哲笑得灿烂，人间大杀器也没那么凶神恶煞嘛！“你对我真好，又救了我。”
这就算好了吗？
星耀见他擦干净脸，艰难地俯下身捡掉在地上的牙刷口杯，受伤的那只脚一碰到就疼得直抽抽，索性帮他一起捡了。
林舜哲再次震撼到！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林舜哲因为白化病+私生子的关系，前世今生都被陆家人嫌弃，被同学朋友欺凌，从来没有人帮他做过什么，哪怕是生病时的一杯水，都没人给他倒过。
“你……”林舜哲眼眶湿润地看着星耀。
“痛？”星耀有些不知所措，疼哭了吗？
人类真是脆弱啊！
“不，不是。”林舜哲低头缓和下情绪，重新抬头说：“你……你能把我扶到沙发那去吗？”
他没戴眼镜，本来就看不清楚，还酸胀酸胀的，再摔一跤，把另一条腿也摔伤，这几天都别想出门了。
“不想也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害怕被拒绝，林舜哲很快改口。
星耀没有回答，打横抱起他……
好轻，好小啊！
只要他轻轻用力，这个人类幼崽就会殒命，但星耀把他稳稳当当的放在沙发上。
“谢谢，你真是太好了。”林舜哲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生以来第一个扶他抱他的人，居然是个机器人！
那帮衣冠楚楚自封上流的人只会或嘲讽或可怜地看着他，说他是没人要的私生子，说他是怪胎！
去特么的彩虹城人类之光！
还不如个机器人有血有肉！
“可以再拜托你件事吗？帮我拿个面包，就在厨房那，不远的。”林舜哲满是希冀的看着星耀。
“好。”星耀想纠正他，跟机器人说话不必用请的，也不用说谢谢。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觉得这个人类幼崽很特别。
林舜哲啃了几口面包就吃不下了，眼睛太疼了。
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家里没有药，附近也不知道哪里有药店，只能忍着。
他还记得小时候眼睛疼，母亲帮他揉眼睛的感觉，自己揉了会，还是疼，又困，揉着揉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星耀一直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见他往下一栽，手滑落，以为他死了。
伸手一探，还活着！
“唔，好疼啊，揉揉……”林舜哲感觉脸旁边有个东西，以为还是小时候在母亲怀里，立刻把脸蹭过去。
好软……
星耀吓了一跳，把手缩回来，揉搓了下，指尖尚存的柔软感觉很神奇。
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人类的脸颊，尽管林舜哲脸上有许多晒伤红肿，依旧难掩皮肤的细腻柔软。
“眼睛痛，要揉揉……”林舜哲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伸着一张小脸到处探找……
星耀不知道是“看小孩”程序在做怪还是什么，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按了按林舜哲的太阳穴。
“呼~”林舜哲鼻腔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软软地哼道：“眼眶也要，两个都要……唔，轻点……”
果然，剥削是人类的天性。
这个人类幼崽也不例外。
星耀把手收回来，林舜哲没了按摩，又探着小脸到处探找。
好像……很喜欢按摩的样子。
星耀也想再捏捏人类幼崽的脸，慢慢伸手触碰林舜哲的皮肤，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起来。
小家伙要求还挺多，一会轻点一会重点，按重了就哼哼，按舒服了就不吱声。
将近一个小时后，林舜哲没动静了，只剩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星耀从来没有和人类这么亲密过，哪怕是创造他的师傅。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星耀轻轻抬起林舜哲的头，想让他躺在沙发上自己睡。
但他稍微抬起来一点，林舜哲就不舒服地哼唧，翻过身，搂着他的腰接着睡。
重复三次，林舜哲每一次都搂得更紧一些。
星耀没法在不把林舜哲吵醒的前提下站起来，只好坐着，等林舜哲醒。
林舜哲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躺在母亲腿上，让母亲帮他揉眼睛。
母亲的手很暖，动作轻柔，像云朵一样。这双手却有点凉凉的，不过也很舒服。
明知不是母亲，明知不对劲，林舜哲还是忍不住凑过去，一睁眼就看到星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吓得一个翻身，差点滚到地上。
“你你你我我我……”林舜哲又结巴了。
“是你让我帮你揉眼睛的。”星耀冷冷地说。
以前他也帮过一些人类，但那些人类不是觉得理所当然，就是觉得他不配帮他们。
星耀实在很难对人类有好感！
没想到林舜哲说的却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星耀：“……”
经过早上的休息，林舜哲眼睛不疼了，精神也好了很多，但他的脚暂时不能出门，就随便吃了个全营养面包，又坐在光脑前捣鼓。
星耀：“眼睛不疼了？”
“呃……”林舜哲沉吟半响，说：“疼，没那么疼了，我不是在玩啊，真的，就看一会，就一会。”
40分钟后，林舜哲仍坐在光脑前，星耀又等了5分钟，林舜哲还是没有站起来休息一下的意思。
星耀重重地咳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每面对光脑40分钟就要休息5-10分钟……”
“嗷对对对，”林舜哲立刻站起来，到阳台远眺，顺便看看前天洒的青菜种子。
母亲从小喜欢园艺，床底下有一箱蔬菜花果的种子，林舜哲不觉得过了十多年的种子还能发芽，只是随手一洒。
也许是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也许是保存技术了得，随手一洒的种子竟然发芽了，一个个像豆芽似的，顶着两片绿叶子朝着阳光生长。
“我要有绿叶菜吃了！”林舜哲兴奋地大喊，一瘸一拐地用铁锹挖出一块地1米x4米的地，分别撒上生菜、油菜、番茄种子，再浇点水，幻想有蔬菜吃的日子。
星耀沉默看着不说话。
贫民窟的天气极端恶劣，前一刻还阳光明媚，下一刻就有可能狂风暴雨。
林舜哲这种种法，恐怕颗粒无收。
不过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人类总要吃了苦头才肯承认自己错了。
他暂时决定不走了，一是不知道哪里有光能转换器，二是林舜哲几乎不管他。
与其逃了再让林舜哲报警到处抓他，不如空气一样存在，看这小孩到处忙活也挺好玩的。
林舜哲经常会在光脑前坐很久，不是不想休息，而是一旦沉浸到自己的世界就忘了时间。
尤其是写代码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都薅下来，哪记得休息。
于是眼睛不出意外的，几天后又疼了。
“怎么会这样，小学生的身体也太差了吧？”林舜哲病怏怏地靠在沙发上哼唧，怎么揉都难受。
他想叫星耀帮忙，又不敢。
据说星耀是因为被人类丧心病狂的压迫剥削才奋起反抗的，他还是不要……
欸？有办法了。
“星耀，你上次是怎么帮我揉眼睛的，可以教教我吗？”
星耀的目光从窗外的落叶转移到林舜哲身上，打量了会，走过来帮他揉眼睛。
“星耀，你真好！”
“是这样吗？顺着眉骨揉…打圈……”林舜哲耐心请教。
其实星耀的手法并无特别，只是力度掌握得当。
林舜哲腕力小，做不到那种程度，只觉星耀揉的是真舒服，活血解乏，袪寒催眠……
不一会儿，林舜哲就昏昏欲睡，慢慢地靠在星耀腰间睡着了。
星耀停下手上的动作，林舜哲立刻嘟囔着说不要。
人类幼崽真的……很会撒娇啊！
星耀只好又帮他揉了会，这个人类幼崽的皮肤很白、头发很白、眉毛很白……哪哪都很白。
白化病？
人类不是已经攻克白化病了吗？为什么他会有，他的爸爸妈妈呢？
星耀在这个破破烂烂的房子住了七八天，没见过一个成年人，没有人关心这个人类幼崽有没有去上学，身体好不好。
这个人类幼崽好像也不在乎，一天就知道捣鼓那台古董光脑，也不玩游戏，就知道写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林舜哲又不满地哼了哼，星耀遂按得勤了些。
突然，他发现他的手很脏。
在林舜哲过于白皙的皮肤的称托下，对比非常明显。
林舜哲脸上还有些晒伤，他怕弄脏林舜哲的脸，还怕感染他伤口，赶紧去洗了个手。
他不是不爱干净，而是一心想逃，洗了容易被人认出来，不如不洗。
但现在，他在干什么？
因为一个人类洗手？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揉眼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