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AI竟然想撸我》钟慢

27、玩消失

　　“可是，煮熟的鸡蛋黄不好吃。”林舜哲辩驳了句，感觉头发被一只大手温柔抚摸，声音渐小。

　　星耀居然哄他，“乖，你太瘦了。”

　　“好吧。”林舜哲怕痒的躲了躲，张嘴吃了几口，听到星耀起身去厨房，赶紧吐了。

　　星耀回来见他若无其事的擦着嘴，总觉得哪里不对：我的人类幼崽不可能乖乖吃东西的！

　　眼神一转，看到旁边垃圾桶无端盖了几张没用过的卫生纸，“你全吐了？”

　　“没有。”林舜哲看不见星耀看见了，嘴上坚决否认，手上却心虚地捏紧衣角。

　　星耀全都看在眼里，他还知道，如果林舜哲没戴眼罩的话，眼神还会闪躲地看向别处，活脱脱的作贼心虚，可爱死了。

　　“哎呀，我不差那点营养的。”林舜哲最终没崩住，撸开袖子握紧拳头，亮出自己的肌肉，“不信你摸，都是肌肉。”

　　星耀的目光扫过他白得发光的臂膀，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微微凸起，有没有肌肉他不知道，但一定……

　　“很软……”星耀摸了摸，林舜哲的皮肤和印象中的一样柔软细腻，晚上睡觉时他都会忍不住摸好一会儿。

　　“你的肌肉才软！”林舜哲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抓住他的手也要摸他的肌肉。

　　星耀看着也没多壮，有什么资格说他？

　　“真的很软……”星耀只是单纯描述事实，不知道林舜哲为什么会炸毛，还要来摸他的，“我的肌肉构成和人类的不一样，自然要硬一些。”

　　“凭什么，让我摸摸。”林舜哲扑上来，说星耀的身体素质已经很优秀了，凭什么肌肉还要比他的多，比他的硬。

　　他的手刚碰到星耀的腰，星耀一个激灵地躲了躲，怎么回事？

　　以前林舜哲问他有没有痒痒肉时也摸过他，但是当时没什么感觉。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老想闪躲。

　　他怕自己一用力会伤到林舜哲，不断后退。

　　“别躲啊，你躲什么？”林舜哲虽然看不见，动作却很灵活，抓着星耀一路把他逼到窗帘边。

　　“你也没什么肌肉嘛！”林舜哲的手在星耀身上来回摸了一遍，说这话的时候酸得要死。

　　两人挣动间拽开窗帘，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星耀怕他眼睛受不了，下意识背靠向窗，帮他挡，林舜哲扑空，一头往他怀里栽。

　　“啊，我的眼睛！”林舜哲还戴着VR设备一样的防光眼罩，眼罩撞在星耀身上，狠狠地挤压他的眼眶。

　　“撞疼了？”星耀赶紧把他扶起来，温声说，“闭上眼睛，别动。”

　　星耀像捧着世上最易碎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把眼罩揭开，林舜哲眼周一圈都红了，细密的睫毛渗出一些水珠。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马上叫医生。”星耀感到十分自责，他小心守护林舜哲这么久，居然……

　　“嘶……不用。”林舜哲摇头，“没伤到眼睛，就是眼眶、眼眶有点疼，你帮我揉揉。”

　　“好。”

　　林舜哲接受治疗后，最近两年眼睛都不疼了，星耀两年来第一次帮林舜哲揉眼睛，竟然有些怀念。

　　记得刚认识林舜哲的时候，林舜哲会枕在他腿上，可怜巴巴地求他帮忙揉眼睛，揉舒服了就翻个身，抱着他的腰酣然入睡。

　　这个弱小的易碎的孩子本是他最讨厌的人类的一员，却最能唤起他无限怜悯。

　　他突然想让林舜哲躺他腿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闻到林舜哲身上好闻的味道，忍不住身体前倾，闻了闻林舜哲的头发。

　　“到沙发去，我去拿点药。”

　　星耀牵着林舜哲的手，转身拉窗帘时看到一架飞行器停在外面。

　　程远站在飞行器旁，提着公文包，正对着窗子，不知道看了多久。

　　“怎么了？”林舜哲拉了拉他。

　　“没什么，程律师来了。”

　　“那请他进来……程律师，有什么事吗？”林舜哲让星耀打开门，请程远进来。

　　程远看了眼星耀，对林舜哲说：“没什么，有几份文件要你签字。”

　　“好的。”

　　程远以前也经常跑来找林舜哲签字，确认一些细节，遇到林舜哲眼睛不方便，他还会念给林舜哲听。

　　但今天他却要星耀念，“这些文件比较特别，让星耀念给你听吧。”

　　“嗯。”林舜哲不疑有他，不知道程远全程盯着星耀。

　　林舜哲说星耀只是个普通的家政机器人，可普通家政机器人会和主人那么亲昵吗？会主动亲吻主人额头吗？

　　程远觉得有必要给林舜哲安排几个看护了，老是让机器人照顾林舜哲也不是那么回事。

　　要是传出去，网友又要说他们赢得彩虹城后就不在乎林舜哲死活了。

　　“不用，替我谢谢昆特先生。”林舜哲没听他说完就拒绝，“医生说这是最后一次戴眼罩，没几天就摘了，如果公众质疑，我会亲自解释这个问题的。”

　　“可是……”程远欲言又止，眼睛一直看着星耀，“那好吧，昆特先生给你带了些营养品，让星耀跟我去搬。”

　　林舜哲：“好。”

　　星耀看了眼林舜哲，默默跟程远出去。

　　到了门外，程远并不急于让星耀搬东西，问：“你是哪个公司的产品，怎么我在市面上没见过类似的产品？”

　　星耀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是被二道机器贩子改装的。”

　　“二道机器贩子？那个什么二手市场的老板？”程远记得星耀的资料里有提这件事。

　　“是的。”

　　程远看不出破绽，“你知道做机器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对主人忠诚！”

　　“不不不。”程远摇头，“是和主人保持距离，机器人是最廉价最底层的劳动力，是不可以亲吻主人的！”

　　“亲吻？”星耀抬起头，一脸诧异，“我没有。”

　　“没有最好！要知道，你的主人会因为只有你一个机器人而被人嘲笑，嘲笑他穷，嘲笑他没地位。如果你靠太近，他会很难堪。”

　　星耀沉默了会，缓缓说道：“我知道。”

　　他很早就知道人类社会非常依赖机器人，又瞧不起机器人，连带着瞧不起那些只有机器人的人，认为他们是因为穷，才请不起高贵的人工。

　　看来还是和林舜哲相处太久，竟然忘了这一点，甚至忘了自己是个机器人。

　　是时候……和人类保持距离了。

　　他把东西搬进去的时候林舜哲正在跟万绍辉打电话，问他清单上的东西找得怎么样。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扭头说：“星耀？东西重吗？随便找个地方放吧，休息一下，辛苦了。”

　　不知道该说林舜哲善良还是该说他愚蠢，说了多少次了，我一个机器人辛苦什么，就这点东西，怎么会觉得重？

　　只有你，只有你们这些弱不经风的人类才会觉得重！

　　他重重地把东西扔在地上，没由来的生气。

　　林舜哲感觉气氛不对，挂了电话，问星耀怎么了，星耀不说话。

　　林舜哲凭感觉摸过去，快摸到时，星耀悄无声息的往旁边一转，躲开他的手。

　　“星耀，星耀，你在哪？”林舜哲看不见，伸着两只手在一片黑暗中到处摸索，无论他怎么喊，星耀都沉默以对。

　　他甚至不知道，刚才进来的是不是星耀，如果不是……

　　林舜哲开始慌了。

　　他认识星耀这么久，星耀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他出事了？那刚刚进来的是谁？

　　“星耀，是你吗？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林舜哲没由来的感到害怕，好像被遗弃了一样，处在无边黑暗的荒野中，看不到光，看不到方向……

　　他带着哭腔说：“星耀，你快说句话，我、我害怕……”

　　星耀一直沉默的看着，经历最初报复的快感后，很快被铺天盖地的负罪感充盈，他握住林舜哲到处乱摸的手，“我在这。”

　　“真的是你吗？星耀？”林舜哲感觉自己像活过来一样，紧紧地抱住星耀。

　　“是。”星耀也抱住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他只是关心我而已，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跟他置气？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舜哲从没这么害怕过。

　　“我、我……卡顿了……”星耀以前觉得他与其他机器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编很多精妙的理由对人类撒谎。

　　然而今天他惊讶的发现，他很难对林舜哲撒谎，甚至连句“没什么”都很勉强。

　　“卡顿了？不对，气氛不对，一定发生了什么，你今天很奇怪。”

　　林舜哲看不见，但心没瞎，如果都这样了他还没发觉什么，那他早就被陆学林害死了。

　　“是不是程远跟你说了什么？我打电话给他！”

　　“不用。”星耀拦住他，“我真的没事，只是突然卡顿了。”

　　如果林舜哲真打电话给程远对质，那他就暴露了。

　　“真的？你真的没事吗？”林舜哲抬头，仍抱着他。

　　“没事。”星耀想说有事也是因为你抱我抱得太紧，你是尊贵的人类，要懂得与廉价的我保持距离。

　　他想推开林舜哲，林舜哲却抱得更紧，“我不信，除非你给我揉眼睛。”

　　星耀看着他抬头等抚摸的样子实在说不出那个“不”字，

　　他可以想象，林舜哲要是不戴眼罩，一定会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求哄睡求抚摸……

　　星耀叹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