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悔》水幽冥

3、第二章

　　雪色步伐稳健不过片刻就已经行至祭祀台下方位置，身后两名小童每人都提着一盏灯笼，那灯笼是红色的，呈椭圆形，灯芯被风吹的摇曳，显得有些阴森，这两个小童年纪都不大，身高只到雪色肩膀，长相清秀，眼神灵动。
　　再往后就是大巫女了，就是那位半路子的巫女了。此人名讳单字一个倾，身材修长，瓜子脸瘦不露骨，樱桃小嘴上方一管秀气笔直的秀鼻，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惹人怜爱，眉毛画的是远山黛，所有头发都束于头顶，戴着一顶银色发冠，发冠周围有流苏垂下，高贵典雅，精致的小脸上眉心一点殷红花钿，更是平添三分妖媚，不论身份，但是这容貌也属上乘，又是在那样的位置，更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竟是赛过了大祭司雪色的玉面容颜。此时的倾神色端庄肃穆，下巴微抬，已经穿人群走到祭祀台下方，与大祭司并排而立，身后那两位紧随其后的是上午给老者雪冥送东西的青衣女子，这两人一人手持几只素白小碗托于掌心，走到倾身后站定。
　　随之而来的是一位坐在四人抬座位上的老人，此人白发须眉，脸上皱纹遍布，面容祥和，正是一直重伤未愈的老族长了。
　　老族长身后就是六名士兵打扮的男子，这几人是护送大祭司和巫女前来的人，人送到几人就站在分散开来，站在祭祀台周围。
　　老族长看了一眼大祭司和巫女，摆了摆手。
　　看到族长手势的雪色和倾点点头，就转身往祭祀台方向看过去。
　　祭祀台上的老者和鹰这时已经动身走下台来，站在大祭司面前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平开而来，大祭司也同样深处双手，手背向上覆盖在老者双手掌心之上，两手相接然后上下换了一下位置，这就是完成交接了。
　　然后倾又跟安雪冥做了一遍这个手势，才跟着大祭司一同走向祭祀台。老者雪冥就走到老族长身边站定看着祭祀台。
　　台上大祭司先是站到中间的石桌前弯腰扣拜，这一拜呈九十度，一共拜了三次才起身站到旁边，然后巫女也走过去，重复刚才大祭司的叩拜，然后走到石桌另一边站定，身后那两名提灯笼的小童走过去也同样叩拜三次，最后两名青衣女子也拜过之后才算罢了。
　　台上的几人叩拜的时候，台下的人们都低下了头，老族长也在身边的人搀扶下走下座位，垂头而立。
　　台上的大祭司已经走到石桌正中间位置，两名青衣女子吧手中的小碗交给巫女拿着，然后走到祭祀台边缘，打开一个个托盘举着递给大祭司，大祭司拿了盘中之物后，两人在把托盘放回原位，然后继续去拿其他的托盘。
　　而那些大号的托盘却并未动它。
　　没有一会儿托盘里面的东西都已经交给大祭司，大祭司也一一接着，放在石桌之上，只间这些东西里面有一块兽皮，铜铃一对，火烛一对，几个装满谷物的盘子，还有两个巴掌大小的铜块，一把匕首，还有一些祭祀所用的礼器。
　　林林总总摆满了一桌。大祭司摆放好祭祀物品，就拿起一对铜铃轻轻摇晃起来，听到铃声，台下的人都跪倒再地，包括老族长还有同在台上的几人。
　　所有人双手掌心向下，按在地上，神情恭敬。
　　铃声一开始还比较轻柔，后来随着大祭司口中的祭词越来越响亮，铃声也越来铃声一开始还比较轻柔，后来随着大祭司口中的祭词越来越响亮，铃声也越来越快，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护佑我族战士英勇无畏······皇天····父神赐予····今有祭祀···秉承父神·····”这是祭词。
　　古老的腔调悠扬且神圣，只是在这漆黑的夜里，让人忍不住汗毛直立。
　　中间大祭司停顿片刻，放下铜铃拿起匕首就给自己掌心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低落在祭祀台上，大祭司走到祭祀台边缘面向台下众人，把流着血的手掌指向天空，然后口中吟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台下的众人便猛然连连磕起头来。
　　这是恭请父神降临，子民愿以生命为代价。
　　不过片刻，天空中雷声阵阵，一道道闪电劈向祭祀台周围还未掀开的大号托盘，神奇的是这些托盘却纹丝不动，就连上面覆盖的白布都没有一丝破损。这时，大祭司口中的小调还在不停吟唱着，可是再也不复刚才的轻松。明显的有些吃力，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流到了胳膊上，现在一条胳膊上都是鲜红的一片。
　　而巫女倾却已经起身，拿着小碗放在了地上，排列成一个圆圈的形状，中间一个，一共九只小碗，摆放好小碗，她抬头看一眼大祭司，然后指尖捏成兰花状。足尖一点腾空而起，飞身落在了石桌之上，盘膝而坐，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就飞起来落在中间的小碗之上。
　　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身体，手指也不停的变化着各种形态，与此同时，她檀口微张，一声声清丽的歌声传来“去兮归兮来兮守兮，伤也亡也泣也悲兮，何以错兮，赖以存兮，父兮回兮，度我兴兮·······”
　　歌声混合着大祭司吟唱的曲调却并不冲突，两首明明不相干的曲调竟然合成了一首。
　　而就在歌声响起之时两名小童拿着红色的灯笼走到大祭司身边把灯笼点燃，，灯笼烧尽，小童就拿起挑灯笼的竿子一下下打在大祭司身上，竿子很细，而且也是轻轻敲打，并不重。这寓意就是大祭司愿意一人承担天道惩罚，求父神不要降罪于族人。而两名青衣女子也走向石桌拿起上面的谷物，沿着祭祀台绕过那些托盘像台下撒去，撒下去的谷物都尽量落在台下的陶罐里面。这意思是代父神赐予众人温饱不愁的意思。
　　再说巫女倾之用脚尖站立在碗中，几只小碗变换着步伐，都会踩到，偏是这样的方式，舞蹈却好看的很，虽然祭祀用的舞蹈只是起到一种沟通的方法，但是却要最纯净之人，还要从小练习才可以完成，倾已经不是第一次祭祀，所以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
　　又持续了有一炷香时间，两名小童才停下手中动作，大祭司口中等的吟唱也停止了。
　　倾跳完舞后飞身而起后落在石桌前站定，看着台下的众人，举起铜铃摇晃出声。
　　台下的人们听到铃声也不在磕头，站起身看着台上。
　　大祭司手拿匕首走到其中一个大号托盘前，另一只手掀开白布，下面竟摆放着一只黑色的狐狸，而且还是只幼崽。看起来只是晕厥，还有呼吸。
　　看到黑色狐狸的那一瞬间，台下的人们沸腾了“杀了它，杀了它····”台下众人疯了一般，一个个举着拳头，喊着号子。
　　许是人声嘈杂，那狐狸动了动，却没有太大的动作，也没有醒过来。
　　大祭司看一眼台下的人们高喊一声“雪狐永昌”然后挥刀落下，匕首直刺黑色狐狸心脏位置，不过挣扎片刻就不动了。
　　接下来八只狐狸也是这样，每杀一只大祭司便会高喊一声“雪狐永昌”
　　而那些狐狸都是不同种族，这既是寓意其他族群都没有雪狐强大了。
　　而这种祭祀其他族群也有，也一样会抓了其他种族的狐狸献祭，所以大家也不而这种祭祀其他族群也有，也一样会抓了其他种族的狐狸献祭，所以大家也不会说些什么，只是抓捕的时候不被人家抓住就是了。再看那些被杀的狐狸因为靠近祭祀台边缘，所以血就会顺着祭祀台流到下方摆放好的陶罐之中。
　　狐狸杀完，祭祀仪式也就接近结束了。众人再次对着祭祀台叩拜。而台上的大祭司和巫女一起站在石桌前面，就会对着众人说“天佑我族，父神护之”
　　说完这些大祭司又像一开始那样叩拜于天，然后众人就能拿上自家的陶罐回去，这陶罐要埋藏在自家院里，直到下一次祭祀再挖出来。
　　原本行程应该是这样的，偏偏出了岔子。就在大祭司和巫女站到石桌前准备说出最赐福的话，突然杀出十来人，直奔祭祀台，台下的众人慌乱之中被杀好几人，大祭司和两名小童纷纷飞下祭祀台跟其中一人打斗起来。
　　在斩杀一名黑衣人后，又冒出许多。大祭司已经腹背受敌，看这些人的身手，都是训练有素的，必然是某族群豢养的专门暗杀之人，雪色手中匕首是专门祭祀所用，自然不能用来杀这些人，只能抢了对方的冰刃，一阵厮杀。负责保卫祭祀安稳的那些士兵一部分已经护送老族长回去，一部分已经和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一块，而原本大家都是有法力的，但是因为祭祀原因，男女老少都在，拖家带口的反而添了很多顾虑，从而并不能很好地发挥，死伤不少。
　　场面很是混乱，祭祀台上的倾和两名侍婢也在尽快把用于祭祀的狐狸尸体处理掉，这种用异族生命来祭祀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是默认的，但是却上不得台面，不能摆在人前让人抓住把柄，有了理由来攻打自己族人，她焦急的处理着尸体哪怕看到已经有黑衣人攻了上来。也不能分心，因为这些黑衣人选择今天偷袭，明摆着为了这些尸体而来，决不能让这些人得手。
　　当那黑衣人伸手向着狐狸尸体抓过去的时候，倾也正好要处理它，来不及防御。
　　“大人小心！”雪浅大喊一声挡在了倾的身前，那黑衣人看有人挡住，收回手，掏出长剑直接刺了过去，剑身边没入了雪浅的心窝。
　　“不！”倾尖叫出声，抬脚踹在黑衣人手上，那人手上脱力，松开了剑柄，这时雪浓双手成爪，直击黑衣人面门，两人打了起来。
　　浅浓二人虽不是亲生姐妹，确是一同被选入倾身边随侍的，感情早就跟亲生姐妹没有区别，如今看到雪浅快死了，已经发了狠，招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