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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幕,计划生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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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虹,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校长是个和善的小老头。
“谢谢。”唐虹笑着回答。
“这是你男朋友吗,小伙子长得很帅气嘛。”小老头瞅了瞅她身后的杨晨。
“不是,他是我助理。”唐虹哭笑不得,该说不愧是常年接触国外文化的老艺术家吗,居然这么开放。
“校长好。”杨晨礼貌地鞠了一躬。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校长笑眯眯地说,随后低声对唐虹说:
“宋贺也回来了,要不要见见他”
唐虹一愣,摇了摇头:“不了。”
过去这么久,两人的联系早就淡了,现在听到他的消息,她的情绪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起伏了,就算现在见面,也不过是曾经有回忆的陌生人而已。
而且……骑士有一个就够了。
唐虹看向杨晨,抿嘴一笑。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笑。”
“这算什么……”杨晨无奈地说:“行吧,你开心就好。”
跟一些人打过招呼之后,唐虹决定带杨晨去二十三号音乐练习室看一看。
“这个练习室看起来平时没什么人用。”杨晨摸了一下三角钢琴,发现有一点灰。
“嗯,这栋楼的练习室离宿舍太远,所以只有快临近音乐考试的时候使用,平时大家都更喜欢另一栋教学楼的练习室。”唐虹有些怀念:“但是对我来说,这可是青春。”
她说着,打开琴盖,掀开琴布,灵活的十指如同小精灵般在琴键上跃动,整个练习室都充斥着温柔的琴声。
杨晨就站在一旁静静地闭上眼睛听着。
一曲毕,唐虹不觉有些恍然。
当年的练习室,可不止她一人,只是时光太残忍,将当年志同道合的伙伴推向了岔路的另一端。
神差鬼错之下,她对杨晨说:“要不然你唱首歌吧,我伴奏。”
“……唱歌我可没试过,吉他倒是以前摸过几下,而且走调了败的可是你的兴致,还是算了。”
“没事,就当玩一下。”唐虹说。
“……唱什么”
“桑塔露琪亚,会吗”
杨晨想了想:“还行。”
唐虹点点头,弹起了伴奏,杨晨数着拍子,唱了起来。
一时间,男性充满磁性的声音与琴声交融,二十三号练习室充斥着浪漫的气息。
“怎么样,”杨晨唱完,差点喘不上气。
“挺好的,”唐虹说,“你的音色很好,调子也对,而且很大方,要是早早开始训练的话,没准你会成为一个出名的歌手。”
“得了吧,还歌手呢,最多就酒吧驻唱。”杨晨不自觉想到自己充满心酸的童年,不自觉叹了口气。
失去的终究失去了,他的伯乐实在来的太晚。
唐虹见他有些失落,想说些什么,却有一人这时推门而入。
“你是……唐虹”那是个身形消瘦的男人,从他憔悴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到他曾经的英俊的痕迹。
“你是……”唐虹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
“我,宋贺。”他指了指自己,笑得有些无奈。
“啊,好久不见。”唐虹迅速整理好情绪,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刚刚路过时,听到有琴声,就进来看一看,没想到是你。”宋贺有些感慨。
“我也没想到真的会看见你。”唐虹说。
“这是……你儿子”他注意到一旁的杨晨。
“不,”唐虹顿了顿,“是助理。”
杨晨不觉流漏出失望的神情。
“不过,”她挽住他的手臂:“也是将来的男朋友。”
杨晨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唐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不由自主的翘了翘嘴角。
宋贺听了,回了一个笑容,说:“恭喜。”
“谢谢。”
又聊了几句后,两人发现已经无话可说了,便默契地选择了结束对话,选择了把彼此留在记忆深处。
走的时候,杨晨问道:“那个人是你同学”
“差不多,他是我的学长,说来也挺巧,他当年是系里著名的男高音,我是学钢琴的,曾经和他一起演出过一段时间,”唐虹说:“差不多就就像刚才我俩那样。”
杨晨想到了两人谈话间有些奇怪的地方,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唐虹回头。
“唐姐……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个学长?”
唐虹沉思片刻,说:“是,曾经我确实喜欢过他,但也是曾经了,现在我们各有各独立的生活,就连说话都变得生疏了。”
杨晨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唐姐,我想一个人在这里走走,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认得路吗?
唐虹还没说完,杨晨就已经转身走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过,唐虹有些难过。
难道他是对她喜欢过宋贺这件事介怀吗?
……
杨晨就这样怀着心事,漫无目的地在大学里行走,走的实在累了,便找了棵大树坐下来纳凉。
“难道我是那个学长的替代品吗?”他难过地想。
相似的声音,相似的面貌,与当年相似的年龄……刚刚只是感到以外的地方,在唐虹说出喜欢他的那一刻,都变成了他的不安。
他烦躁地揉着脑袋。
“嘿,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杨晨一抬头,发现是个很年轻的男孩。
那个男孩一头明晃晃的淡金色头发,戴着骚气的红色耳机,穿着一条破洞的牛仔裤,上身是红色的格子衫。
“坐吧,”杨晨心不在焉地说,看向远处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们,又恍惚起来。
男孩看着他沮丧的神色,说:
“哥们,你心情看起来很不好。”
“嗯。”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
“要不要和我说说,做树洞我可是专业的。”男孩拍着胸脯说。
杨晨没说话,那个男孩就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他的语调很奇怪,说的普通话也不太标准,怪里怪气,但是又很讨人喜欢。
但处于悲伤状态的杨晨完全不care,他看了眼满是唐虹短信的手机,拍拍身上的草,然后走了。
“唉,你……”要命的是,男孩想要跟上他,却被自己巨大的行李箱拖住了后腿。
“喂,我叫唐寅,记住了啊!”他在后边把手卷成喇叭状,大喊道。
这是哪来的神经病,杨晨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