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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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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掉下去那个?”牧野留姬问。
“对,就是她。那天我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看见一对夫妇正好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往外走。那个孩子在这里很出名,是一对日本夫妇丢在中国的弃婴。她长得实在是太像树莉了,我就跟了上去,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我。”讲到这里,李建良自嘲的笑了笑。“她那时虽说是个孩子,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好像看得见我,总朝我站的地方笑。所以我决定留下来,我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这里了。弧光机、卡片,还有这些。”李建良指指身后被各色布盖住的物品。
是代表他们各自的颜色……李建良细心地分好类,除了他自己的弧光机,其他人的东西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外,都像新的一样。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她,我不信她和树莉没有关系,你知道,树莉和家里的关系一直都是那样,如果不是她,帝厉魔也不能卷土重来。我想着,如果她能有个幸福的原生家庭,可能就不会得抑郁症了。”
“是啊,如果我们当初再多关心她一点,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一时间,两个人像是老了许多,都有些怅然若失,谁都没有在说话了。
牧野留姬拿起自己的弧光机,目光透过屏幕,仿佛看到和大家在一起嬉笑的日子。
“五年前,我遇到了卫崭。”李建良突然又打开了话匣子。
他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和人交过心了,19年间的经历倒豆子般倒出来,如数家珍。
“我当时真的很开心,我以为……你回来了。”
牧野留姬学着刚刚李建良的样子,也抱了抱他。
“她那时还在奋战中考呢,小姑娘没什么大的愿望,就想考个不错的分数,每天吃吃玩玩,嚷嚷着长大后当个兽医,啥都不救,只救狐狸。她说小的时候和父母出去旅游走散过,狐狸救过她的命。”
“她也能看见你吗?”
“对啊,有一次我没藏好,不小心被她发现了,她拽着我不放,说必须告诉她我叫什么,家住哪里才能走。”
“小姑娘情窦初开的挺早。”牧野留姬突然醋味很大。
李建良看到她这样,好心情的笑了笑:“她那时不小啦,在备战高考了。谁知道她选了离我住址最近的学校,那所学校就是个很普通的一本,以她的分数,完全可以去北京。”
“所以?”牧野留姬的拳头在握紧。
李建良连忙说:“你就不想听听接下来的事吗?比如为什么别人又可以看到我了?”
“为什么?”
“就是她搬去学校的那天,我突然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我成了加藤萝的哥哥。你很不解吧?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瞬间,大家又都认识我了。加藤萝的养父母变成了我的亲生父母,在他们眼里我似乎很叛逆,不归家,那天他们找到我,送给了我一辆车,作为18岁的成人礼。”
李建良没有说的是,加藤萝看他的眼神如此可怕,又如此炙热。
“我没有料到卫崭和加藤萝会成为室友,那天卫崭拽着加藤萝来找我的时候,对方都吃了一惊。”
李建良清楚地看到,那一天的加藤萝的眼里有不甘和嫉妒。
“留姬,加藤萝不是树莉,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纵容帝厉魔生长了19年。”说到这里,李建良又红了眼:“我当初应该杀了她!”
楼下的门突然开了,吱吱嘎嘎的声音诡异的很,有脚步声在慢慢向二楼靠近。
李建良一把捂住牧野留姬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牧野留姬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捏了捏,示意知道了。
随即,李建良在牧野留姬耳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对她耳语:“她没死,她找过来了。留姬,你不能呆在这里,拿走弧光机,没有它们,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你听我说完,”李建良加快了语速,加藤萝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二楼,听声音,她马上就要上楼梯了。
“你听我说完,留姬,我这些年并非什么都没做。我做过,失败过,我一直在尝试,我找到接近成功的办法了,所有数据都在你的手机里,如果我这次失败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想想启人,想想树莉,想想秋山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一次不行,必须是我面对她才可以。”
李建良将蓝色的弧光机和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卡片分别塞进牧野留姬的左右手中,握住她的双手迅速连刷了两次。
牧野留姬突然哭出了声音,为这短暂的相聚又分别,和再一次面对帝厉魔的无能为力。
怀中的人消失了,李建良贪恋着皮肤上残存的恋人的余温,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面对闻着哭声赶来的加藤萝。
“哥哥!”加藤萝露出甜甜的笑容,“今天是我们”
“帝厉魔。”李建良打断了她的话。
加藤萝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这一次你又从人类世界学到了什么?感情吗?”
加藤萝的唇虚张了两下,脸难得一见的红了。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打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