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来知是梦》医学狗

2、第二章

　　第二章

　　秦轼惊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忘记拉上的窗帘外，一点月光都没有。好像，只要出了国，月亮就格外吝啬于被人寄托相思。大概只有国内的月亮格外宽容的容许感情的寄托的身份。
　　恍惚了许久，秦轼才彻底清醒。房间里没有手机和钟表。那两件东西会让秦轼有一种已经离那时候越来越远的感觉。在发现秦轼会因为钟声的声音睁眼到天亮或者因为不停的看手机一整夜后，李薇薇就强制性的没收了手机，卸下所有能观察到时间的流逝的物件。所以秦轼并不知道具体几点了。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今晚又睡不着了。
　　每到这个时候，秦轼是害怕的，他总是会回想起过往。在梦里他会不停的梦起他出现问题的开始：他和那个人的相遇，他对他起的妄念。
　　虽然没有什么力气，秦轼还是起身了。
　　没有开灯，一旦开灯，李薇薇会在10分钟后过来敲门，然后就是新一轮的“治疗”。不过秦轼很习惯黑暗，所以他准确的走到了窗边拉开窗，站在窗户边上，总算是看到了一点星星。
　　这稍微让秦轼生出了一点满足和慰藉。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8月伦敦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爽的。这也让秦轼生出满足之意。
　　天边开始亮了起来。秦轼猜测已经5点左右了。再过两个小时，保姆会来叫醒他，再过3个小时，李薇薇会来找他。
　　明天是小扬的祭日。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回国，祭拜。
　　秦轼还是小瞧了李薇薇的能力，敲门声响起。秦轼无奈的笑了笑还是转身开门去了。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能力，你在任何专业领域都绝对可以拔得头筹了。”秦轼淡淡的赞赏。
　　“你再说的更真诚一点吧，亲爱的Steven.”薇薇翻了一个白眼，不过李薇薇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所以这样的动作依然风情无限。
　　“需要我回去继续睡觉吗？”
　　“呵，不用了，秦靳来了。他说找你有急事。”
　　“他？把竞标文件弄丢了吗？” 秦轼听说便开门下楼去。
　　听到他这句挖苦的秦靳愤愤抬头回应：“那只是我不小心犯的错，有必要一直提起吗？”
　　“错误没有什么，提起的原因是你居然不是打给你的秘书要求重新打印准备而是打给我寻求帮助。我承认关键时刻要找家人，但是当时我在伦敦，你觉得在我看来，弟弟犯错和犯蠢哪个更值得念念不忘？”秦轼用温和不已的语气说着毫不留情的取笑之语，拿了一杯温水，然后坐在沙发上轻轻靠着。
　　紧跟着下来的李薇薇被语气恍惚了一下，秦轼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人可以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出世上最缱绻或者最残忍的话。而那个人则是相反的，他永远刚硬，永远不会温柔二字，所以才会伤人伤己。
　　秦轼找好倚靠的角度，喝掉了手中的半杯水，才不紧不慢的问秦靳：“所以是什么让你大半夜的飞过来找我？”
　　提起正事，秦靳立刻坐正了身子，“……他出现了。并且，向华宇的司法部提出了职位申请。”
　　刚才窗户没关，这么发了一会儿呆，秦轼才意识到自己的弟弟说了什么。
　　“不是说了不要再找他了吗？” 说完秦轼才觉得不妥，并不是找到的，而是他自己出现的。
　　所以这应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人生如戏呢？
　　“唉，”李薇薇长出一口气，“这算什么？你打算给他职位？”
　　“不知道，所以我买了最近的航班来问你们。”
　　你觉得你真的应该来吗？
　　但是李薇薇没有说出口。
　　“你说他，拥有了法学专业硕士并且具有3年工作经验？”这都是竞争职位要求。秦轼将手中杯子放在茶几上。
　　“真想不到，我还生生改变了他的志愿。我以为他会继续念医学呢。”秦轼继续云淡风轻的说话。
　　“要不，我回绝了他吧？”秦靳觉得很冷，他哥这样说话也太可怕了点！
　　“不必，找谁不是找？能让你来，说明他绝对胜任这个职位，不是吗？”秦轼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哥”
　　“几点了？正好我和薇薇打算一会儿回去，你让助理买票跟我们一起。”
　　“好，哥。”
　　秦靳出去打电话去了。李薇薇终于从沉默中惊醒，“你真的要用他？”
　　“你害怕什么呢？”秦轼将杯子推给李薇薇示意她接水。“不要害怕，人不会同时走进两条河流里去。”
　　“我为你不值。”李薇薇接好水递给秦轼，眉头紧锁。
　　“是吗？”秦轼拿着水杯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然后回问了一句。
　　李薇薇无法，只能随着他去。转身上楼给他拿药。身后秦轼拿着杯子发呆，许是养病这几年求神拜佛多了，自己也开始佛系起来，即将要见到他了也不甚在意。秦轼慢慢微笑起来，佛系是无从说起的，他只不过是可怜的背负着罪孽的人罢了。
　　不敢再妄言，不敢再痴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