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那个亡国昏君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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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栩下旨追封云妃为圣母皇太后的事情非常顺利，云妃是新帝生母，就算被庆德帝打入冷宫也不能掩盖这一点，所以祁钰栩甚至用不着在朝堂上与众臣讨论这件事情，就可以直接下旨追封。
只不过追封他母妃的事情很简单，要想为他外祖加平凡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事情，至少祁钰栩自认为现在的自己对朝堂的掌控力不足，还做不到推翻庆德帝的旨意将十六年前的事情翻案。但好在也不是没有希望，等他彻底将朝堂掌控，总能将真相揭露于众人面前。
将这道旨意下发下去后，祁钰栩坐在明黄书桌之后，看了眼书桌一侧堆叠着的高高一摞奏折，忍不住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世我登基后，非常不耐烦批阅奏折，但是如今却并没有觉得有多讨厌。”
“因为你已经改变了。”陆跋语气淡漠的回应了一句，他的话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犀利直白，“前世你字都不认识几个，又什么都不懂，别说处理政务、批阅奏折，你连奏折上写的字都看不懂、对奏折中上述的事情完全不懂，怎么提起兴趣来？”
陆跋不留情面的话顿时让祁钰栩觉得一阵羞耻，不过他和陆跋相处了这么久，早已经习惯了陆跋的直言直语，再小声咕哝着抱怨了一句后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忍不住问道：“陆跋，你最近好像特别沉默，我觉得你有点怪怪的。”
这一次，智脑陆跋沉默了很长时间方才说道：“祁钰栩，我观察你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在最开始时，你的情绪波动非常大，能够让我非常容易就检测到，也能成为样本范例供我观察、模仿，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你的情感波动越来越平缓了，这是怎么回事？”
祁钰栩为陆跋的话愣了一下，他和陆跋已经相处了半年，陆跋带着他重生，陆跋教导他学习各种经义，监督他每日严格按照作息表生活，渐渐的祁钰栩已经开始把陆跋当做他所能依靠的长辈、朋友了。
但此刻陆跋单纯直白的询问却让祁钰栩瞬间清醒过来，陆跋也许确实帮了他很多，但从一开始他也说得清清楚楚，他和他是公平交易，陆跋会帮助他只是因为他想要观察他的感情，只是因为陆跋想要体会七情六欲罢了。
再一次清醒的认识到这件事情，祁钰栩也没有什么不甘，他是个男人，并没有太婉约和细腻的情绪，也不觉得陆跋这么做有哪里不对，只是他终于明白一件事情，陆跋终究不是他可以全心全意、永远放心依靠的人，他是他的朋友，是他的恩人，但却不是他永远的后盾。
是了，他早已经是孤家寡人，他应该更早的认识到这一点的，他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必须自己努力强大起来，如此才可以实现他心中的抱负，才能够抚平他心头的不甘，才能成为一位真正的明君，将这天下治理得更好。
他无人可依，也不能依靠别人，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帝王！
祁钰栩心头自嘲的笑了笑，但却努力打起精神来思考陆跋的事情。他在心头反思了一阵，他和陆跋一开始就说好了要互相帮助的，但一直是陆跋在帮助他，而他却没有帮到陆跋太多，这真的是太不应该了，祁钰栩心头不由涌现出羞愧来。
在认真思索了一阵后，祁钰栩沉声道：“人有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陆跋，你最开始在我身上观察的情绪应该是源自‘死’和‘怨憎会’这两苦的‘怒’和‘哀’。”
陆跋的数据流中有无数逻辑在高速运转，他认真分析着祁钰栩的话，思索许久后才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承受了七苦之二，所以心中才诞生了八情之二的情绪，这么说来，你心中的感情由来和你经历的事情有关？”
祁钰栩点了点头：“自然是如此，没有什么情绪是无缘无故产生的，不管是爱是恨，总有造成这些感情诞生的缘由，总不能说随便遇到一件事情就会产生感情吧。”叹了口气，祁钰栩忍不住感慨了一声，“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陆跋又语气平板，纯粹是探讨意味的问道：“正是你曾经所怀有的哀和怒这两种浓烈到疯狂的情绪吸引了我的到来，可为什么你现在哀和怒的情绪并不如最开始时那般强烈？难道感情是会被消磨的吗？”
“那当然啊！”祁钰栩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早已经不是前世的二缺模样，如今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闻言耐心说道，“没有什么情感是会永远保持的，像不甘、愤懑、憎恨这些情绪，随着时间流逝是会慢慢消散的，尤其是我最近日子过得不错，这些情感就更少了。”
祁钰栩最近的日子距离春风得意也不远了，以他这般的经历，又能有什么愤恨痛苦的情绪涌现呢。前世那些经历所留在他身上的创伤，祁钰栩永远不会忘记，这些情绪会永远铭刻在他心底，他也会一直记得自己的目标，但他却不会再让这些情绪一直再影响自己。
陆跋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我和你们人类不一样，记录在数据库里的东西，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改变.态度，不会像你们一样慢慢遗忘一些事情。”也许这就是人类和智能生命最大的区别，智能生命并没有记忆和感情一说，他们只有数据和资料。
看来想要慢慢成长为真正的人类，他要学习的东西多了去了，远不只是有关于感情的那一点点。
陆跋寄托在帝王佩玉中，目光却忍不住在祁钰栩身上掠过，数据核心中有种种计划推演而出：也许，他可以试着刺激一番祁钰栩，让他生出更多的情绪？一个朦朦胧胧、不甚清晰的计划渐渐在陆跋的数据流中诞生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那个亡国昏君2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