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那个亡国昏君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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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已经调查出全部真相的陆跋沉默下来，一时间没有回应祁钰栩的询问。
他确实承诺过，只要祁钰栩完成他布置下去的任务，他就会帮他调查外祖家满门皆亡的原因。而在之前的三个月里，在冷宫里祁钰栩每天被密密麻麻的日程计划累得像是咸鱼一样只能苟延残喘时，陆跋早已经在暗中默默的开始调查起真相来。
作为来自科技高度发展的未来世界的智脑，虽然祁钰栩所处的大庆朝仍处于封建古老年代，并没有网络，而陆跋也不能通过联网来获取资料。然而作为一个进化出个人意识的智脑，陆跋具有顶尖的扫描系统，调查出多年前尘封一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毕竟在这世上，一件事情凡是发生，就必会有痕迹。哪怕很多留下的痕迹微不足道，甚至经过岁月变迁一件不是人类可以发现的，但这些统统都瞒不过陆跋的扫描系统，再微小的痕迹也会被他翻出来，继而通过推理演绎还原事情的真相。
然而哪怕陆跋已经将祁钰栩心心念念的真相全部调查清楚，但是智能生命以利益为先的准则和思维方式限制着陆跋，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个真相以奖励的形式发放给祁钰栩，以此来激励祁钰栩生出更多的动力和进取心。
因为这个真相十分残酷，陆跋担心贸然将这个真相完整的告知给祁钰栩，会对他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如果真是如此，那陆跋好不容易才开始的第一次观察实验便会就此失败，这绝对是完全以理智为先的陆跋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作为智脑，不管陆跋表现得对祁钰栩多么友好，帮了他多少忙，本质上他依旧是一团没有感情，以算法逻辑支撑思维的数据生命。他会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与祁钰栩达成协议，公平、公正的开展合作，但是这不妨碍他在合作过程中做出对他自己利益最大的选择。
故而此时面对祁钰栩的追问，陆跋英俊面容上一片冷峻，依旧是往日冷冽无情的模样，淡淡道：“在你出生之前，你外祖一家便已经满门皆灭，事情过去十五年，又有人暗中出手遮掩真相，想要调查当年旧事并不容易。”
“这份奖励发放我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经历去调查，难度不小。如果你想要以这件事情作为奖励，那就必须完成足够难度的任务。如果你确定要获得这份奖励，今后你完成任务的奖励可以叠加，直致你可以领取这份奖励。”
祁钰栩倒是完全没有怀疑陆跋的话，他虽然失望，但其实也有一定心理准备，只皱了皱眉苦笑道：“我也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垂眸叹了口气，祁钰栩脸上露出几分忧色来，外祖一家满门被灭的事情，他前世登上帝位后也曾仔细调查过，可惜最终却是一无所获。一来此事确实过去十余年，留下的痕迹和线索太小，二却是祁钰栩登上帝位后手中掌握的权力也不大，很多事情束手束脚，难以调查清楚。
而且深知陆跋一直坚定不曾动摇的“等价交换”原则，已经差不多习惯有劳才有获得、无为必有惩罚这种模式的祁钰栩自己也觉得，就他在冷宫里完成的那些诸如[背完四书五经]、[坚持晨跑二十一天]的任务，根本不匹配陆跋费心调查埋藏十五年真相的工作量。
所以基本上没有任何迟疑的，祁钰栩接受了陆跋的解释，只稍作沉吟便咬牙做下了决定：“从现在开始，不管我完成什么任务，奖励我都不要了，一直积攒到你认为足够帮我调查出十五年前真相的地步。”
“可以。”陆跋点头，嗓音漠然平静。他检测过祁钰栩的全部数据，更清楚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以祁钰栩现在的心性，他一旦知晓真相很可能会做出过激行为，而造成的后果很可能是祁钰栩比上一世死得更早——庆德帝还没死呢。
陆跋经过一番运算后，决定等祁钰栩拥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时再将真相告知给祁钰栩。
而为了增强祁钰栩的心理承受能力，那自然需要让祁钰栩经历更多的磨砺和学习，陆跋微一停顿，便开口说道：“既然白日有朝中大学士复杂教导你，那么你的作息表我会进行调整，保证最适合你的实际情况，让你以最大的效率进步。”
祁钰栩闻言痛苦的捂了捂脸，可怜巴巴的求情道：“……我还没吃饭，现在又累又饿，陆跋，有关于新的作息表，能不能等我吃完再说？我现在就想当条咸鱼躺上一会儿。”
“你之前吩咐过，半个时辰后再摆膳，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不能浪费。”回应他的，是陆跋冷酷无情的拒绝，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的英朗面容上没有半分表情，漠然冷冽，“用膳过后还有其他的安排，不能因为你的拖延症将事情往后拖，占用后面的时间。”
相处整整三个月，祁钰栩早就知道陆跋的德行，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便心中哀叹了一下自己逝去的休息时间，有气无力道：“等我喝杯茶润润口，这就来听你讲解新的作息表。”
因为陆跋的存在，祁钰栩一直以自己习惯独处作为理由不许内侍仆进入内殿，索性他也不是什么娇贵人，自己拿起内侍们准备好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噜噜便一气灌了下去。
等到灌下一杯热菜，祁钰栩方才恢复了几分力气，没有像刚才那样觉得又困又累又饿，恨不得直接躺下装死的疲惫。
将茶杯放回去，祁钰栩就忍不住说道：“说起来，我都习惯你监督我完成学业了，今天在书房在几个大学士的教导下学习时，我就觉得没有你监督我时效率高。而且，虽然你要给我制定新的作息计划表，但没有你随时监督我，要我自己来的话……”
伸手挠了挠头，祁钰栩有些讪讪道：“我还真没底。”在习惯了被人监督，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按照计划去完成任务以后，冷不丁每日作息和学习全都要靠自觉了，祁钰栩还真的有些没自信，觉得自己未必有那个意志坚持下去。
说到底，祁钰栩对自己的蜕变仍是没底，他知道自己比起前世的废材模样改变了许多，学习了很多经义，身体强健了很多，懂得了许多道理，也开阔了眼界、坚定了决心。
但他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在陆跋的监督下实现的，他本人并没有这样坚定不移的毅力，而他更是完全没有清醒的认识到他现在的优秀程度，没有认识到他从内到外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对于祁钰栩的遗憾叹息，陆跋淡漠道：“如果你是遗憾这一点，我可以放弃现在的拟态形象，回归数据流的本质寄居在你身边的物件上，达成随时监督你的效果。”
其实作为数据流，陆跋也是可以以智脑系统的形式直接寄居于祁钰栩脑海中的，但为了不被残留封建迷信信仰的祁钰栩误会为鬼上身，陆跋决定就不告诉他还有这个选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那个亡国昏君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