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夫君更纨绔》执破

66、第六十六章

　　阮画萝好晚香走在从牵萝苑去东园的路上。

　　晚香怀里抱了一把开得正娇艳的蔷薇花，她笑着盯在那些花上说：“老夫人最喜欢这个颜色的蔷薇花了，她看到肯定会心情大好。”

　　阮画萝小声说道：“你说等会儿会不会又碰到朱嬷嬷？”

　　“很有可能，前天我们走的时候故意说给屋外的小惠听，说姨娘的病有些反复，要去姨娘那儿照看，会有几天不能来，她肯定想不到我们今天会来。这一招就叫欲擒故纵，朱嬷嬷自己手脚不干净，早晚要被抓住。”晚香得意地说道。

　　两人到了东园以后，故意走了一条平时很少走的小路，要是正好撞见朱嬷嬷和小惠就可以来个出其不意。走到了一片小竹林背后，阮画萝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故意放缓了脚步，慢慢朝前走去。她听出来是朱嬷嬷的声音。

　　晚香扒开一些竹叶，看到朱嬷嬷和小惠正站在墙角下，两人脑袋靠得很近，那神情像是在说着什么隐秘的事情。只见朱嬷嬷得意地一笑，又回过头来四处看看，小心地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然后轻巧地走开了。

　　晚香估摸着从她面前这条路过去，走得快的话刚好能和朱嬷嬷撞个正着。她等这一天可等了很久了，今天她要豁出去了。

　　晚香也不和阮画萝商量，果断一路小跑朝前冲过去。

　　朱嬷嬷也看到了晚香和阮画萝朝她这边而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如果这个时候她走开了，反而显得自己心怀鬼胎。

　　“晚香，你跑这么快干嘛？你家姑娘还在后头呢！”朱嬷嬷和晚香说话的语气反常地热心。

　　晚香抱了那一把蔷薇花一把塞到朱嬷嬷手上，气喘吁吁地说：“朱嬷嬷你帮我拿着这把花，我看到一只小雀儿了，应该是刚学飞掉落在地上的，我捡去给老夫人玩，她老人家怜惜弱小，看了肯定喜欢。”

　　朱嬷嬷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接过了晚香递过来的那一把花。

　　晚香回过头来去竹林下边找她所说的那小雀儿。阮画萝知道这是晚香施的计，配合着晚香说：“别找了，钻到竹林那边去了，雀儿的娘自会照管它，你别操心了。”

　　晚香失落地站起身来，去朱嬷嬷跟前打算接朱嬷嬷手里的蔷薇花。

　　晚香盯着朱嬷嬷胸口，猛地把那把蔷薇花夺了过来，惊叫起来：“哎呀，毛毛虫，钻你衣服里头了。”

　　朱嬷嬷大惊失色，伸长脖子，加紧胳膊，身子歪歪扭扭，想要将身上的毛毛虫抖落掉：“在哪儿呢？我最怕这些东西了。”

　　“抖不掉的，肯定是粘在衣服上了，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来给你找。”晚香一手拿着花，一手去扯朱嬷嬷的衣服，眼睛看在朱嬷嬷怀里鼓鼓囊囊的地方。

　　朱嬷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胳膊紧张地抱在了一起，生怕晚香的手朝她伸过来。

　　“这儿呢！”晚香瞪大眼睛，也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阮画萝更是躲得远远的，冲晚香大喊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帮嬷嬷把虫子捉下来。”

　　晚香掰断一截小树枝，拿在手里朝朱嬷嬷靠近。

　　看到晚香这副样子，朱嬷嬷感觉那毛毛虫像是爬在了自己皮肤上一般，立马把胳膊放开，低下头寻找着毛毛虫，扯着衣服不停抖动着。

　　趁着朱嬷嬷没有防备，用力揭起朱嬷嬷一边衣襟，另一只手在衣服上拍打着。

　　“啪”地一声，三人同时变得安静了。

　　朱嬷嬷衣服里一只玉镯子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朱嬷嬷慌忙去捡，紧张得耳朵根子都红了。

　　阮画萝上前踩住了半边玉镯子，弯腰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道：“这是老夫人的东西，怎么到了你这里。”阮画萝其实并不认识这只镯子，她只是想这么说来试探朱嬷嬷的反应。

　　“这个……”朱嬷嬷直起腰来，双手叠在身前，吓得说不出话来。

　　晚香看朱嬷嬷心虚成这样，知道她们已经捉住朱嬷嬷偷东西的现行了，赶紧上前拽住朱嬷嬷的胳膊，大声朝园子里头喊道：“来人啦，有人偷拿老夫人的东西。”

　　晚香喊得很大声，但园子里就出来了一个帮厨的老婆子，看来阮老夫人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都不在，小惠也吓得躲起来了。

　　朱嬷嬷看到没人过来，眼珠子打着骨碌，有点想挣脱晚香来个死不认账，反正还有周氏给她撑腰，料想阮画萝也不能拿她怎样。

　　这时，只见阮老夫人穿着里衣出现在门口。她病情本就不重了，今天故意装睡等着小惠下手，引朱嬷嬷过来，好将她们一网打尽。

　　朱嬷嬷垂下手来，知道这下自己是跑不脱了。

　　“闹什么呢？谁偷东西呀？”阮老夫人看样子是刚从床上起来，皱着眉，半眯着眼睛，疲惫地朝朱嬷嬷这边看过来。

　　晚香拽着朱嬷嬷的胳膊往阮老夫人那边走去，手里拿着刚从阮画萝手里接过来的那半边镯子，大声说道：“老夫人，您看，朱嬷嬷偷来的镯子。”

　　阮老夫人接过镯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正色道：“这的确是我屋里的东西呀，怎么到了你手上？”

　　朱嬷嬷终于扛不住了，朝着阮老夫人跪了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得歪着嘴断断续续地说道：“是……小惠，小惠偷的，我也不知道这些是她偷的，以为是老夫人赏她的……她托我找人拿出去卖了……”

　　阮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急匆匆地从侧面一条小路走来，她稍站一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蹲下身去扯了朱嬷嬷的衣裳，又翻出一些银子和珠宝出来，狠狠地看了朱嬷嬷一眼，将那些搜出来的东西递到阮老夫人面前，缓缓说道：“小惠一次给她这么多，怎么可能是赏的？明明就是偷的，她和小惠是里应外合，都是贼！”

　　朱嬷嬷瞪大了眼睛，痴痴呆呆起来，知道自己这下再没法辩驳了，瘫倒在地上，什么话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