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夫君更纨绔》执破

57、第五十七章

　　阮画萝随秦玥儿出来，她侧过头无意中看到秦玥儿嘴角含春的样子，猜想秦玥儿这是刚刚听到周氏和奚姨妈刚刚说的那些话心里高兴。

　　这时，秦玥儿也觉察到阮画萝在看她，故意回过头来冲着阮画萝笑了笑，那笑容又是甜蜜又是羞涩，让阮画萝看到都忍不住羡慕。

　　阮画萝跟在秦玥儿旁边走了一段路，秦玥儿指着一条小路说：“走，我带你去看我家去年种下的茶花，那颜色很少见，可好看了。”

　　两人绕了一个圈，来到从前一起读书的书房附近，阮画萝觉得很是亲切，便多看了几眼。

　　“你都好久没来这儿了呢，走，进去看看。”秦玥儿笑着说。

　　阮画萝又想起从前在那书房里和秦玥儿提到奚玉的情形，那时候秦玥儿表现出来的样子并没有多中意奚玉，带着很多的不确定，而现在她那羞涩而甜蜜的笑容就足以看出她对奚玉的态度的变化了。

　　秦玥儿带着阮画萝走进书房，阮画萝看到一张小几上有幅字的笔迹很是熟悉。她走近一看，果然这是奚玉的字。

　　“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与蜜房。”

　　阮松擅长书法，曾多次指点奚玉写字，阮画萝经常可以看到奚玉的字，她再仔细一看，这诗也符合奚玉的心境。

　　阮画萝看到秦玥儿走过来，想和她说点什么，但一看秦玥儿羞涩地笑了，又不好冒昧去调侃她，就只是委婉地说道：“你看吧，我以前不是哄你的吧，四哥哥不是那种花花公子，他认真起来绝对是个让人放心的人。”

　　秦玥儿在阮画萝胳膊上轻轻捏了一把，笑着低下头凑在阮画萝肩头娇嗔道：“哎呀，我又没有不信你，你别说那些了。”

　　阮画萝听得出来秦玥儿这话里带着的甜蜜，心想：“玥儿姐姐现在是愿意嫁四哥哥了吧，他们俩还真是相配。玥儿姐姐今天对我不像从前那么冷淡了，看这情形，可能知道自己往后要做我嫂子了。”

　　但她每这么想一次，心里又要失落一下。

　　秦玥儿也看出了阮画萝的失落，这正是她要的结果。其实，这幅字并非奚玉送给她的，只是她在赵添那里看到便要了来，今天故意摆在这里带阮画萝来看。

　　周氏和奚姨妈吃过中饭后，两人在花园里走着。

　　奚姨妈脸上露出担忧神色：“你说，玥儿和玉儿的婚事咱们现在是不是把话说得太满了，玉儿他自己都还没同意呢，我们做了他的主，要是到时候他闹着不肯娶玥儿，那岂不是得罪秦家了？”

　　“儿女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做主，玉儿性格是要倔一些，但他只是年轻不懂事，以后会愿意的。你放心吧，我都是有准备的，现在正是朝廷用得着奚家军的时候，将来玉儿去军中效力，有了军功，安郡王会去求圣上赐婚，到时候他还能怎么拒绝？”周氏娓娓道来，信心十足的样子。

　　“你对安郡王就这么信得过？”

　　“当然，凭咱们两家的交情，他会去的，再说了，将来太子登上皇位，安郡王的话就更管用了，这些年太子受了安郡王多少帮衬。”周氏小声在奚姨妈耳边说。

　　奚姨妈向来不关心这些利害关系，听周氏说了一长串也仍旧是云里雾里，心里只担心奚玉会不愿意娶秦玥儿，但又想到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她也没法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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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周氏房中。

　　阮松一进屋，周氏便迎了过来，打算帮着他脱下外衣。她看到阮松眉头紧皱，垂着头边走边叹气。

　　“怎么了？好久没见你愁正这样了。”周氏关切地扶着阮松。

　　阮松在周氏手上拍了拍，又重重地叹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外头的事，不和你说也罢。”阮松无奈地说道。

　　“外头的事也能和我说啊，我虽不懂，也能听着，你说出来就没这么愁了。”周氏柔声道。

　　阮松不答，在榻上坐下来出神。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看向周氏，问道：“咦，承墨承牍的老师柳常先生和安郡王是什么关心来着？我脑子这两天乱得很，一下子都搞混了。”

　　“是至交呀，好得像兄弟一样，柳常先生性子有点怪，不肯轻易收弟子，当初我们还是托了安郡王的关系呢，你忘了？”

　　“哦，对对对，我真是急糊涂了，这都忘了。”阮松又低下头陷入沉思。

　　“你问这个干嘛？你遇上的事情是不是和安郡王有关？快说给我听听，这关系到咱们儿子的前程，你得和我说，不然我睡不着觉。”周氏一听和安郡王有关，顿时急得几步坐到了阮松旁边，紧抓着阮松的胳膊不放。

　　阮松道：“朝廷的事你不懂，太子手下有个人犯了案子，现在正在审呢，这案子还是个大案，牵扯甚广，如今我们大理寺也扯进去了。那天我和董和章当值，有人偷偷溜了进来，我没看到那贼人的正脸，他看到了。后来才知道就是那天，贼人偷走了和案件有关的卷宗，也就是，相当于……毁了罪证。”

　　“啊！这么说来，真是太子犯了事？那圣上会不会怪罪他？不会要废太子吧？”周氏焦急地问了一连串，她这一生最关心她的两个儿子，生怕有事会耽误她儿子的前程。她费尽了心思拉拢安郡王，就是为了将来太子登基后能为两个儿子谋个好前程，一旦太子落马，她的苦心经营就都白费了。

　　“哎，我知道你又是在担心承墨承牍的前程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难事是，安郡王找了我，要我作假证，说那天没有看到有贼人进来。现在董和章已经去作了证了，也说出了我来。我要是再去说董和章说的是假话，那岂不是害了他？他上次贬了官就是因为得罪了太子一派，我要是作了假证，他可能就会落下个借机报复的罪名。我真是左右为难哟！”

　　“这有何难，你本来就没有看到贼人的样子，这也不算作假证，安郡王都求到你面前来了，你不能拒绝人家呀！太子将来登基了，难保不会记这个仇。”周氏焦急地看着阮松。

　　“那我也不能说假话害人呀！”阮松起身，回绝周氏。

　　周氏也跟着起身，怨恨地看着阮松：“你就只知道顾你的清高，你想没想过咱们的儿子，将来太子登基你也老了，但咱们儿子还年轻呢，毁了他们的大好前程你良心上就过得去？”

　　“这……害！你别说了，你又懂什么？”阮松别过头不想看周氏。

　　周氏转到阮松面前，一脸怨气，提高了声音数落道：“这只是一句话的事，又能多为难你，你就只顾自己，儿子是我生我养，我为他们打算前程，你呢，你心里只有陈茵翠那个狐媚子，她要是有点小病小痛的，你就着急得不得了。”

　　“行了，别扯远了，我正烦着，不想和你扯。”阮松对周氏有些不耐烦了。他和周氏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周氏平时在他面前温柔和顺，只有关系到两个儿子的事她才容易和他急。

　　“平时有什么事我都可以顺着你的意，从前让陈茵翠进门，我虽心里委屈，但为了你高兴我都答应了。这些年来，我照顾母亲，养大几个孩儿，事事不用你操心，现在你就不能为我们娘儿几个想想吗？你说句‘没看到’又怎么了？董和章是他自己不会审时度势，也不算你害的他。”

　　“你不懂……”阮松仍然回绝周氏。

　　周氏定了定神，道：“现在咱们只能这么做了，既然靠向了安郡王就只能靠到底了，我极力在撮合玉儿和玥儿的婚事，和秦家走动得频繁，咱们和太子一派早就撇不清干系了，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了！”

　　周氏见说不动阮松，情急之下只能用逼的了。她也拿捏准了阮松，阮松虽然清高，但是经常有软弱和不坚定的时候。

　　“你……”阮松咬牙，指着周氏的鼻子，气恼地瞪着她，“你真是自作聪明！目光短浅！朝中情势，你懂什么？我总有一天要被你害了！提醒过你多少次了，叫你管好家事就够了，外头的关系不是你能懂的。”

　　周氏还是有些惧怕阮松，见阮松真被惹怒了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她退了退，目光躲闪，嘀咕道：“我不管，反正我也是为了两个儿子，事情我也都和你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阮松被逼无奈，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他在官场虽不算什么风云人物，但也求稳妥和问心无愧。这次被周氏这么一逼，他心里真是又气愤又憋屈。

　　阮松背对着周氏甩手离开。周氏追上去喝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

　　“西屋，她咳疾犯了，我去看看，你先歇息吧，不必等我。”阮松一气之下，也拿陈茵翠来气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