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人》阁楼昨夜又东风

40、第四十章

　　到第二天，还没等程鹏打来电话，韩睿的大哥却先打了过来，很是焦急地问道，"小睿，顾成均是不是要出事了？"

　　韩睿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怎么了？程鹏这么说，大哥也这么说，难道顾成均的公司真出事了？

　　"你去看财经新闻，他公司的股票连跌很多天了。大家都在传，他姐夫被双规判刑，他只怕也会要遭殃。"

　　难怪程鹏昨天说那些话！

　　韩睿安慰了大哥几句，顾成均公司的事情，他们左右不了，也帮不了。他们韩家，别给顾成均添乱就行。

　　不过，韩睿觉得有些奇怪，顾成均的姐夫张为民年前就已经判刑了，如果顾成均因为张为民要倒霉，不是应该早倒霉了吗？怎么拖到这个时候？

　　大哥的电话没挂多久，程鹏也打了过来，他先是为昨晚的事情道歉，但后来还是哀求韩睿，希望韩睿考虑一下，跟他在一起。

　　韩睿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你从哪里得知我和顾成均的事？"

　　程鹏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是韩智。他被人整得很惨，就来求我帮忙。我们之前是小学同学。"

　　"他主动告诉你的？"

　　程鹏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手机的壁纸是你，被他看到了。小睿，韩智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韩智怎么跟你说的。"韩睿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再隐瞒了，"我确实跟顾成均在一起，至于是不是包养，你去问问韩智，问他欠顾成均多少钱？他□□了一个女孩子，可没想到那女孩子家里是有些背景的。他去求顾成均帮忙，顾成均为了摆平这事，花了一千五百万。后来，他和孙秀向我要五千万，顾成均不给，他就威胁我们，说要曝光我们。"

　　程鹏听后，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才说道，"韩智的事情，我打听的结果是，XX区的区长在整他，听说他把房子都卖了，拿着钱去请求原谅，都没有用。"

　　"是。那个区长就是那个被他□□的女孩的亲叔叔。"

　　程鹏叹了口气，不再说韩智，只问道，"小睿，你爱顾成均吗？"

　　韩睿仍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程鹏，你的要求，我没法答应你。以前你帮过我，我心里很感激你！希望以后有机会偿还你。"

　　韩睿挂掉电话后，想了想，又给顾成均打了过去。可惜，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这几天，也许是顾成均太忙，或者心情不好，都没给他过打电话。他好不容易主动打一次过去，却没人接听。

　　韩睿于是又给李棠拨了过去，等了老半天，也是无人接听。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韩睿焦虑起来，还是，只是在开会？

　　到中午吃饭时，李棠打了回来。原来，他们真的一直在开会。而且，今天顾成均要回国处理一些事情，可能要回去待几周。

　　韩睿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人没事就好！

　　转天，等顾成均到了帝都，才给他打来电话，说的话和李棠差不多。

　　顾成均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疲倦，韩睿第一回真心疼惜起这人来，想多和他说几句话，但也听到电话那边，顾成均的助理们一直在说着什么，估计他们事情挺多的，只得嘱咐他多保重身体，然后挂了。

　　既然顾成均回国了，小哲又一直在学校，韩睿就打算先不去伦敦了，留在雷丁好好工作。

　　就这样又忙了几周，日子每天都过得差不多，工作工作工作。

　　这一段时间，顾成均很少打电话过来，即使打了，也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挂了。

　　韩睿不是女人，对这些小细节并不在意，人没事就好！

　　不过，这天韩睿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才走到拐角处，就听有人在说话，"不会吧！他真的喜欢男人？"

　　韩睿停住了脚步，听他们继续说。

　　"估计吧！反正没见他有女朋友。"

　　"我们公司没女朋友的人多得是，干嘛这么说他？"

　　"那他被男人包养呢？"

　　"真看不出来，长得那么帅，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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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睿转身回了工位，继续写胶片。

　　等下午开会轮到他做报告时，大部分同事都是认真倾听，有疑问时，也是该问就问，对待他和平时并没有区别。

　　只是几天后，从其它地方过来几个同事出差，和行销的几个同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话。韩睿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其中一个说了一句"恶心的同性恋"。

　　下午讨论问题，轮到韩睿发言时，那几个均是"呵呵"地怪笑。

　　张悦突然将文件夹往他们面前一甩，冷笑道，"不想听了？不想听就滚出去。"

　　那几个人先是被吓了一跳，后来那个曾说"恶心同性恋"的人站起来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看脸。你知道他是同性恋吗？"

　　张悦是十分地不喜欢这个同事，能力极差，工作态度也有问题。这些也就算了，但对那些能力强的同事，这人也是各种酸言酸语，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来的海外？

　　于是怼道，"真是个loser，自己不努力，还嫉妒人家又高又帅能力还强。"

　　"我就算是穷矮矬，"那人拍着胸口说道，"也强过被人包养，被人压。"

　　张悦还要怼回去，韩睿突然说道，"我影响到你了吗？我影响到这个项目了吗？"

　　那人顿时哑口了，赵震也将手里拿着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放，对那人说道，"我估计你也不喜欢这里，我会和你在国内的领导谈，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说完，他又看向另几个，"你们也有想去的地方吗？"

　　若是被一个项目踢出去，这以后估计是在公司待不下去了。那几个人赶紧低头，装作看资料。

　　只剩下怼过张悦的那人，面如死灰地出了会议室。

　　赵震又看向韩睿，若无其事地说道，"继续！"

　　晚上吃饭时，张悦还在生气，骂道，"一群SB，有这个时间说别人闲话，怎么不去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

　　韩睿对张悦向来是欣赏的，她这次又站出来维护自己，于是拿着水杯和她碰了一下，"谢谢！"

　　张悦也拿着杯子碰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后，又说道，"要不，你吃点亏，我们俩凑合过日子算了。"

　　韩睿知道她在开玩笑，就笑道，"要这样的话，就是你吃亏了。"

　　张悦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MD，好男人，要么喜欢男人，要么是别人家的老公，能不能也给我们留几个？"

　　知道她是在说笑，韩睿也笑了笑，拿出手机写了条微信，小杨，能不能打动女神，就看你自己的了。

　　顾成均回国了三周，还没有要来伦敦的意思。韩睿看了财经新闻，似乎顾氏的一些股东纷纷抛售手里的股票。

　　又看了几篇财经评论员关于顾氏的评论后，韩睿想了想，登录到公司的票务系统，订了周五回帝都的机票。

　　回帝都之前，他先去学校看了小哲，见小孩一切都好，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这才放了心。

　　小哲像是知道顾氏出了事，但是一点都不着急害怕，反而安慰韩睿道，"破产就破产呗！我大不了换家学校。只要老爸和你好好的，其它的我根本不在乎。"

　　韩睿上前抱着小哲，拍了拍他的背。顾成均有小哲这样懂事的儿子，就比其他人要幸运三分。

　　等到了帝都，韩睿直接回了顾家。可顾成均不在，家里只有朱姐和几个安保人员。

　　韩睿做了一桌子饭菜，等到晚上一点多，才见顾成均一脸憔悴地进了客厅。

　　见到韩睿，顾成均一愣，惊讶地问道，"小睿，你怎么回来了？"

　　韩睿笑了一下，拉着他在餐桌前坐下，给他打了一碗汤，"先吃点东西。我们待会儿聊。"

　　顾成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口将汤喝完，说道，"聊吧！"

　　"……"韩睿，"先去洗澡吧！待会儿再说。"

　　顾成均跟着他上了楼，机械般地洗了澡，随便套了件浴袍，然后坐在贵妃塌上，没什么表情地抬头盯着韩睿看。

　　韩睿不懂顾成均的意思，这人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顾成均，"这里有一百万。"

　　顾成均冷冷地看着他，"你要走？"

　　韩睿有些愕然，"怎么会？"

　　顾成均似是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不少，问道，"那这钱是什么意思？"

　　韩睿在他身边坐下，低声说道，"你公司的事，我帮不上忙。但如果有一天，你真像新闻里说的那样。那就换我来养家，养你和小哲。这钱，是想告诉你，我养得起你们。只是，生活水平可能会降十几个档次。"

　　顾成均听后先是有些错愕，然后似乎是有些恼怒，最后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半天才说道，"暂时还没到那个地步。"

　　也许是因为劳累，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顾成均晚上并没有做，只是搂着韩睿，倒头便睡。

　　韩睿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他是不是伤到顾成均的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