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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答案何在 ...

  •   1989年的盛夏。

      义大利半岛的梵谛冈,是一如既往的好天气。

      圣伯多禄大教堂附近,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色。

      “绮礼,是你吗?”

      21岁的言峰绮礼回过头。

      苏利南绿心硬木树材质制成的柱子旁边,一位年近60的黑袍神父向他招手,然后朝他走来。

      “你的祝圣仪式仿佛是很久以前了。你还记得我吗。”

      男人带着老花眼镜。棕色头发里混着灰白。但是脸部和蔼的轮廓,嘴边亲切的暖意。绮礼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小时候,他曾经照顾过绮礼很长一段时间。

      “几年未见,你就从修士变成了我的同僚。更成为了年轻一辈之间的典范。”

      年迈的男人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骄傲。

      “岁月真是叫人吃惊的东西。我们在地上逗留的时间,果然比想象中的更短。”

      温和的、布满了厚茧与皱纹的右手,轻轻拍了拍绮礼的肩。

      就是在这么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绮礼本来只是前往梵谛冈的圣堂教会总部,汇报一次与魔术师协会联合行动的任务结果。然后,他决定要摧毁掉自己迄今为止所建立起来的人生:

      我要 让这 个人没办法再这 么笑出来 。

      异常的念头浮现出来,就无法被理智抹去。顺理成章。没有一丝让挽回的余地──有一个谦虚、温柔、宽厚而谨守戒律超过半个世纪的圣职人员,即将受到来自邪恶的不义伤害。如果我主的眼目亮洁,不能容忍恶事,不能旁观苦难,那么祂必然不会对这一切坐视不理、缄默不语?

      绮礼在圣伯多禄的地下回廊,停住脚步。

      他耐心的等待本在交谈的年迈男人,由于谈话突然终止,而困惑的转身的瞬间。

      1989年的夏天。

      言峰绮礼以一把酷似朗基努斯之枪(Lance of Longinus)的刀刃、藉由形似于杀死耶稣的圣茅的仿制品,出自冲动却又像是预谋了许久──他划开颈动脉。让温热的血潮-喷溅在米开朗基罗的巨作《圣殇》的圣母与基督像上。

      ─ ─ ─ ─ ─ ─ ─ ─ ─ ─

      “你在做什么。”

      红衣英灵严肃的质问划过城堡庭园过份寂静的夜空。

      24岁的言峰绮礼,回过神来。

      “喂。”avenger提高音量,“就算我的Master惹你生气了,你以为攻击别人的颈动脉是开玩笑的一种方式吗。”

      这里是、1994年的另一个世界的冬木市。

      绮礼眨了眨眼睛。

      愤怒会驱使人去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

      这个正常人透过经验法则归纳而出的结论,在绮礼身上曾经并不适用。

      直到切嗣跟他说──

      “我想不把事情告诉你,是因为告诉你也没有用处。”

      绮礼的右手自己动了起来。

      右手掌心握着的黑键,此刻正贴在切嗣的脖子旁边。如果没有avenger的白刃卡在中间。切嗣的鲜血就会像是坏掉的喷水池一样,洒的半个艾因兹贝伦的花园都是。

      ──我攻击了切嗣,并且被avenger给阻挡了?

      绮礼像是被现实抽了一记很重很重的耳光。

      “哇,刚才那是货真价实的杀气,”相较于英灵卫宫的戒备。魔术师杀手语气轻快,“绮礼因为我随口说的一句话气成这样?我受宠若惊。”

      英灵卫宫瞪他。

      “你们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跟没办法克制住暴力冲动的小学生吗?”

      “抱歉。”切嗣低头认错,“可是绮礼以前并不在意啊?结果今天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就掏出黑键?这真的太有趣了──”

      “这不有趣!”avenger像老妈一样斥责他,“你的脖子旁边现在有两把致命武器!”

      “好吧,有道理,”切嗣瞥了一眼手上的表带,“avenger是对的,对不起,绮礼。你可以把手中的黑键放下了吗?”

      绮礼没答应他。

      “……如果我说不呢?”

      “啊?”

      切嗣抬眼:这算什么?不会看场合的叛逆期?

      “没有avenger出手,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了。”绮礼冷冰冰的说,“你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英灵卫宫瞪着他们,“你们又要──”

      “我眼前的危机是什么?”切嗣抬手,中断了英灵卫宫的打岔,“我当然知道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有危险。而你不是个危险。”

      “是吗。”我刚才想杀你而你就只想说我不是个危险?

      “我有危机意识,有应对危机的能力,也能针对事实做出判断。”魔术师杀手的声音听起来好气又好笑,“比如你把黑键放在我脖子旁边我会怎么样?我不会怎么样──你瞧?有avenger在场。所以说,我们就不能各退一步,我道歉,你收起黑键,然后我们来谈一谈你不想调查城堡的话题?”

      绮礼瞇起眼睛。手中的黑键‘嗖’地滑动。

      “喂!”红衣的Servant跟着改变了持刀的角度,“你们来真的?”

      切嗣颈动脉旁的两把武器,因为角力而‘吱吱嘎嘎’的颤动着。

      前任代行者想要终止这场闹剧:这段雇佣关系该结束了。

      可是魔术师杀手瞪着他意识到他想要将状况升级,率先宣布投降。

      “不,等一下。该死。我认输!”

      切嗣眼神里的戏谑完全消失了,他举起了他的左手,用右手捂住半张脸。

      “我投降,不管你回去以要揍我还是把我当沙袋,不出人命都随便。但现在地点跟时机都不对。”

      绮礼今天晚上的情绪波动真的很古怪、拖个时间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变成这样、主神的任务在这些对话的过程中肯定已经被完成了。

      “我收回我的挑衅。抱歉那是反射性的,我当时不知道我在讲什么──不对。其实我知道,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切嗣嘟嚷,他转头对着亚历山大做出一个‘我真的很抱歉’的口型才又回头看着绮礼的脸说话。

      “真够让人混乱──在艾因兹贝伦的地盘跟我吵架?你到底在想什么?”主神的小动作我没打理好你还来这一出,“天啊这还没加上我总是没法意识到世界已经没有大神在偷看了!简直XXX的!”

      绮礼皱起了眉。不是因为切嗣说脏话。

      是因为、他仿佛能从这些话中窥见一些虚幻的、过去不曾发现的真相的碎片。

      但下一秒钟,线索全部都从切嗣的脸上消去了踪影。

      “好吧,绮礼不是想回家吗,”魔术师杀手将话题扯到其他的方向去,“那我们就收起武器,立刻离开这里,没有发生过口角,也没有存在过奇怪的暴力行为!”

      ─ ─ ─ ─ ─ ─ ─ ─ ─ ─

      几个钟头以后。

      夜晚过去了。冬木市天蒙蒙亮。

      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第五日的清晨。朝阳将至。

      Fate/Zero世界的神父-言峰绮礼,在冬木教会地下室的沙发旁边,拆开了眼睛上的绷带。

      “哦,绮礼,你的视力恢复了吗。”

      吉尔伽美什躺在沙发上,品味欧洲红酒,“比想象中更快一些。”

      言峰神父没有回应。

      他睁开眼睛。适应光线、让瞳孔聚焦。

      ──事物的轮廓,有些模糊。

      “时臣说了,你瞎掉也不奇怪,”吉尔伽美什嘲笑,“不可能就这么康复吧。”

      言峰神父面无表情。两天以前,平行世界的卫宫切嗣为了搭救平行世界的言峰绮礼,展现出不合常理的神秘并且朝向自己投掷高浓度腐蚀性化学药品。

      那双棕咖啡色的瞳孔里,针对他的凶暴的恶意,他历历在目。

      “视力、暂时无法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但是、并不影响、时臣老师的作战。”

      因为声带也受到强酸与强碱灼伤,言峰神父的语言流利程度今昔非比。

      在艾因兹贝伦花园的三王宴上。

      言峰神父听从了时臣导师的命令。藉由令咒要求assassin试探伊斯坎达尔的作战能力。

      然后rider开启固有结界,assassin全数阵亡。

      言峰神父失去了令咒与Servant,不再是Master的身份。他对于这场战争的义务消失了。理应如释重负。心中的空洞却没有减少。

      “昨天晚上,本王看见了另一个你与另一个卫宫杂种。”

      吉尔伽美什欣赏着年轻的神父脸上的苍白,丢下谜语一般的饵。

      “一定要说的话。另一个你是相当无聊的存在。”

      “是吗。”

      “诚然。不过有你在本王的视线里。可以显而易见的推测出尚未发生的状况所能带来的乐趣。”

      金色的英灵晃着酒杯。

      “得以旁观两件同质又相异的异常之人,分别追求着不同质之物。由此说来,本王暂时不会对此世感到索然无味。”

      神父皱眉,“你在暗示什么,吉尔伽美什。我已经、不再是Master了。”

      “哼,”archer冷笑,“时臣不是得出了结论?那两个人,另一个卫宫与另一个你,恐怕是触动了平行世界的第二法,意外造访此世的过客。”

      绮礼保持沈默。

      吉尔伽美什说了下去,“他们的目的、关系、参战的理由都是未知。绮礼,你的父亲与时臣的说词,你根本不用考虑。”

      “你,才是唯一近距离接触过另外一个言峰绮礼的人。”

      言峰神父皱起了眉。

      “表面上,你向父亲汇报对方与你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私底下,却隐瞒着那个言峰绮礼跟你之间,有着难以忽视的差距。”

      玻璃酒杯里紫红色的液体持续旋转。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你基于自己的判断,做出了这种近乎欺瞒的背信之举──绮礼,你对于再次接触异世界的同位体的想法势在必行,现在又何须无聊的强调……你在圣杯战争中扮演的角色已经结束了?”

      言峰神父没能开口反驳吉尔伽美什的话。

      他还记得,两天以前,自己与‘另一个自己’战斗时的违和感。

      双方的思维、判断力、擅长的战斗方式,非常类似。

      然而,平行世界的言峰绮礼,没有办法毫无犹豫的攻击对手的要害。

      ──手腕会下意识小小的做出偏移。

      远远不到失误的地步。

      即使是同水准的代行者,也不容易注意那么微小的迟疑。但是,言峰神父理解着‘自己’的攻击模式。也因此,他能够完美的利用‘自己’频频出现的、因为剎那的犹豫所衍生的空档,将对方的防御高速瓦解。

      ──平行世界的言峰绮礼、是对于杀戮会产生排斥的退役的代行者。

      “吉尔伽美什,”言峰神父倚在墙上,顺着金色英灵的思路反问,“你的意思是,我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角色,尚未结束吗。”

      “谁知道呢。”

      金色的英灵事不关己,推开责任。

      “你已经理解了愉悦的本质。绮礼,我不是说过了吗,剩下的事情,必须由你自己做决定。”

      言峰神父被下了逐客令。

      他无二话,起身离开了昏暗的地下室。

      在他右边的袖子底下。手背上。随着assassin的退场曾经消失、却又在失明期间被第二度赋予的、漩涡形状的令咒。

      有些刺痛。

      虽然尚未弄明白两个卫宫切嗣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想法以及目的。言峰神父想:然而圣杯次赐予了我第二次参加这场战争、夺取能够实现愿望的许愿机的机会。

      所以、要是我可以再一次、找上平行世界的那个与我不完全相同的,甚至会对于夺去人命有所犹豫的言峰绮礼。

      ──我就能获得一直以来在追寻的答案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嗣的作死模式:绮礼居然会生气(新奇)→ 绮礼要爆炸啦我错了你别生气啦(耸)
    ps. 老虚貌似在FZ里曾描写麻婆会一种叫做‘听劲’的东西。所以FZ麻婆很强很恐怖,不太需要视觉就可以打架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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