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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树欲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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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白看着他不说话,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风从窗台吹进了屋内,吹皱了沉默的两个人心中的春水。
晚上苏牧白要去舞房给小朋友们上课的时候特地带上了符生。果然如她所料,张泽洋在舞房等着她,和他一起的,还有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苏牧时。
苏牧时挽着张泽洋的手,挺着傲人的胸脯走到苏牧白面前,带着伪善的笑容对苏牧白说道:“姐姐,好久不见啊!你躲到这个地方来,也不跟家里联系,爸爸都找不到你了呢。不过姐姐变漂亮好多了呀,真是替姐姐开心。”
苏牧白最讨厌她这副模样,所以她连装都不想装,瞪了苏牧时一眼,她又压着一腔愤怒对张泽洋和苏牧时两个人说道:“请你们离开这里,还我一个清静。”
苏牧时并不识趣,事实上,能惹怒落落大方温柔有礼的大小姐她才高兴呢,“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话也没说上几句,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爸爸让我来看看你现在的情况,要是熬不下去了就接你回去。”
“告诉爸爸,就算他停了我的信用卡,我也不会回去的。还有,现在被你们找上门来,我又得搬家了,希望下一次我搬去了新地方住,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新生活。”
说话的时候苏牧白紧紧地握着符生的手,现在她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苏牧时轻蔑地扫了一眼苏牧白身旁的符生,笑意更盛,“姐姐,你身边这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果然一表人才,很配姐姐呢!”苏牧时将那个配字拖长了音节,听着让人不舒服。
张泽洋眼里似乎有一丝愧疚,他拉开苏牧时挽着他的手,向苏牧白解释道:“苏小姐,你别误会,我和牧时只是朋友。”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苏牧白举起她与符生十指紧扣的双手,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张泽洋随意瞥了符生一眼,心中暗笑,这个男人普普通通,并无可取之处,而且刚刚见他进门的步态,还是一个瘸子,就他这样的人怎么配跟他比。
张泽洋只当苏牧白是为了气他才随意找了这么个不入流的家伙过来冒充她男朋友,也不生气,反而有几分开心,他像是有把握一样走到苏牧白面前对她说道:“可是,苏小姐,你父亲有意将你嫁给我。”
苏牧白注意到了他轻蔑的眼神,冷哼一声道:“张先生,恐怕你们高贵的张家并没有教会你怎样去尊重别人。”
“牧白,你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呢!我对你,从来没有半分不敬,我是真心想要娶你。”为了拉近距离,张泽洋换了一个更为亲昵的称呼,就像他对苏牧时的称呼一样。
没有拿得出的证据,苏牧白也不好发难,但是她实在太讨厌牵扯到与苏家的人了,她今天特地带着符生过来就是为了能彻底地赶走张泽洋的,谁成想今晚来了个不速之客苏牧时。
“张先生,苏家不止我一个女儿,除了叫苏牧白的,还有叫苏牧时的,或许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个叫苏牧黑什么的,也或许不止一个。反正你只想和苏家的女儿结婚,娶苏牧白还是苏牧时又有什么区别呢,要是你不满意,我爸爸还能再给你找出其他更优秀的女儿。”
苏牧白的话是看着苏牧时说的,苏牧时的胸脯被气的一鼓一鼓的,显然她很在意苏牧白说的话。她知道苏牧白在讽刺她是小三所出,可是那又怎样,现在住在苏家的是她的妈妈,是她的哥哥,还有她。而她苏牧白,不过是一个不知所谓又情绪化的落难公主,她以为离开了苏家,爸爸就会因为愧疚赶走他们三个人吗?不可能!现在她和哥哥是爸爸生意上的左右手,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遇到点挫折就躲起来哭的小宝宝。爸爸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没用的她而对他们摆脸色呢,她苏牧白走了,苏家才会过的更好。
而且爸爸之所以想将她苏牧白嫁给张泽洋,不过是为了她所能利用的唯一的价值。身为苏家的女儿,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坐享成果呢!
“牧白,对不起,或许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但是请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苏家有几个女儿,我想娶的都是你。”张泽洋并不知道苏牧白话里说的他没有尊重的人指的是符生,他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冒犯了苏牧白。
符生见张泽洋越走越近,上前推开了他,狠声说道:“牧白这个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还有牧白说了她不想看到你们,请你们现在,马上,立刻离开这里!”
“你又算什么东西?”张泽洋反将符生推开,挑眉讥笑道:“不过是个连路都不能好好走的瘸子,哪来的这么大脸给我们使脸色?我不配叫牧白,你就配吗?牧白不过是在生我气,想利用你气气我,你怎么就当真了。”
苏牧白上前拉住符生的手,“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苏牧时假意帮苏牧白的这个男朋友说话,话里却句句都是“无意”的反讽,“泽洋哥哥,别这样,姐姐她从不说谎的,你要尊重她的选择,虽然她自甘堕落找了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但是咱们得尊重残疾人,不能伤害他们脆弱的心灵,万一人家受不住要自杀,姐姐没了下半生的依靠,我们罪过就大了。”说着,她笑着向苏牧白道歉:“姐姐,泽洋哥哥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他好吗?如果你的男朋友受了伤,我们会出钱给他去医院治好来的。”
他们两个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恰好钟鱼来舞房了,见到表妹绷着张脸,立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走上前指着苏牧时问道:“小白,这就是那个小三的女儿吗?”
小三二字就像一根刺扎进了苏牧时的耳朵里,她握紧拳头问钟鱼:“别人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
“什么叫别人家的事?这是我家的事,小白是我表妹,她妈妈是我姑姑,她的事我怎么不能管?”说完钟鱼走到前台拿了一个拖把朝苏牧时走过去,“还有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允许你欺负我的人,苏牧白是,符生也是!”说到符生两个字不过是想讨好他而已,她可没那么喜欢符生这个表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