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吻》原和

14、第 14 章

　　沈川泽顿了一下，眼里带着几许深意，看着宋词：“你真想知道？”
　　宋词：“……”这不废话吗？不想知道她还问什么？

　　见宋词点头，沈川泽扯了扯嘴角：“她本人告诉我的，田梓彤，本人。”
　　宋词：“……？？？”
　　这是什么情况？

　　沈川泽丝毫没觉得自己给出的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妥，见宋词不相信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已经用了最真诚的语气开口回答：“很意外吗？可能我长得必要让人有倾诉欲？”
　　宋词：“……”她信了沈川泽的邪！才会相信这种一点都没有逻辑的话。

　　可是宋词想错了，这还真是田梓彤亲自告诉沈川泽的。

　　虽说这两人看着在班上也没什么交集，不过私下大约是还是比一般的同学关系更近一点。说起来这还是跟冯露露有关，当年冯露露在拆散了田梓彤和她的前女友之后，可以说跟不被田梓彤待见，两人的关系从最开始的同班同学渐渐变得像仇人。每次见面，就没有不掐架的。

　　等上了高中，幸好就不是一个班。
　　田梓彤成绩还算不错，跟沈川泽在一个班上。

　　高一那年，谁都知道冯露露在疯狂倒追沈川泽，甚至还站在了学校操场的围墙上，威胁沈川泽如果不跟自己交往就要跳下去。

　　“然后呢？”宋词问。
　　她没有在沈川泽那里听见准确的八卦，不过在周存正这里，差不多是……应有尽有。

　　小卷毛还是八卦小王子，如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跟宋词这种什么都不懂都不知道的小白甜科普当年校园的风风雨雨。
　　“然后？”周存正嘿嘿一笑，“你觉得呢？”
　　“赶紧说！”宋词在周存正肩头拍了拍。
　　“咳咳，我们泽哥哪里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沈川泽当年在操场上上体育课，骤然接到这么一出他根本都不想看一眼更不要说让他去配合演出的狗血戏，那心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怎么好。当然，更多的是不在意。

　　沈川泽看着骑在墙头上的女生，估计冯露露当时觉得自己对沈川泽肯定是十拿九稳了，脸上别说担心害怕了，她只有一脸志得意满和信誓旦旦。

　　“跳吧。”

　　可是，在等了很久终于等来的沈川泽，只说了这两个字。
　　冯露露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瞬间就僵硬在了脸上，她仿佛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为什么现在沈川泽说的话，根本就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难道这时候沈川泽不应该是无奈又带着喜欢对她也说喜欢的吗？

　　可有的时候，事实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像是一盆冷水，从上到下，能将人给浇个透心凉。

　　冯露露是真没想到沈川泽竟然可以做到这么绝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点不好，明明她长得也不差劲，为什么沈川泽到现在这种情况，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更让冯露露有点受刺激的是沈川泽在说完那两个字后，还就真的转身了，完全没看她一眼，那样子，分明就不想理会她是不是真的要从围墙上跳下去。

　　“然后呢？”宋词觉得还有点刺激。
　　周存正唏嘘一声，“我是觉得冯露露这人脑子有点问题，你说本来她就是演戏给我们泽哥看，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想要泽哥后悔愧疚？还真的就从围墙上跳下来了……”
　　宋词：“……”

　　那件事情之后，沈川泽还被请了家长。
　　不过他家长也就在学校任职，还就是高一年级的语文组组长温老师。

　　教训沈川泽这事情，说起来学校估计也是觉得无奈。本来高中的校规规定了不允许早恋，像是冯露露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校纪校规，违反是违反了，可现在学生受伤了，学校就算是想要追究责任，也要等人从医院出来。跟这件事情相关的人员，当然也是需要给出一个交代的。

　　沈川泽就这么很“幸运”做了这个倒霉蛋。

　　宋词听了后，简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整件事情对于沈川泽来说，完完全全就是无妄之灾，可他仍旧是被学校的教导主任拉去教育。学校的教育无非就是说他跟同学之间相处，还是要仁义友爱的，不要太冷血。

　　只不过沈川泽这个人虽然不喜欢跟女生有什么牵扯，但一般情况下，他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或者说，像是追求和被追求这种事情，他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哪怕是因为冯露露的事情，自己被学校通报批评，他事后也没有表现出来对给自己带来这次灾难的人有任何厌恶的情绪。

　　“我就是很佩服泽哥，如果是我，我特么肯定都要被气死了！”周存正义愤填膺道。
　　宋词：“……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嘛！”

　　“那是肯定的！”周存正很得意，那小卷毛下面的脸上用春风得意来形容都不为过，“反正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找我就好！”
　　宋词笑：“好呀，那你跟我讲讲，沈川泽和田梓彤之间到底有什么呀？”

　　“噗——”周存正正在喝水，他刚才噼里啪啦给宋词讲了太多八卦现在都觉得口渴，结果一听见宋词这话，嘴里包着的那口水还没吞下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宋词：“……”

　　“词妹，你就比跟我开玩笑了！泽哥跟田梓彤，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那声“啊”还卡在周存正的嗓子眼里，他的余光在瞥见后门口的那道人影的时候，顿时萎靡了下去，紧接着，就是比之前呛住的咳嗽声更加猛烈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存正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宋词还没怎么注意到，沈川泽就已经走了进来。
　　“想知道什么？”沈川泽直接问，问这话的时候，那眼神还朝着周存正的方向看了看。
　　明明是含笑的眼睛，但周存正愣是从这双眼睛里读出了……杀意。
　　他猛然一缩自己的脖子，苦哈哈看着坐在自己后排的男生：“泽哥，我错了……”

　　沈川泽懒得看他，“你也想听？”
　　周存正哪敢啊！忙不迭摇头，虽然好像他还真的是很想听的，可这样子，他到底是要去听秘密还是要自己的小命？

　　沈川泽是过来收拾课本，准备放学。
　　他知道宋词每天晚上家里的人会来接她，干脆今天晚上跟着她一起走出校门。

　　在学校的大路上，沈川泽并肩跟宋词走着，慢条斯理开口说：“我跟冯露露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宋词以为他是想找周存正麻烦，还想替周存正开脱：“是我主动去问的他，不关他的事……”

　　沈川泽反应两秒，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不由觉得有点好笑：“你以为我是兴师问罪？”
　　“啊？”宋词抬头望着身边的人：“是啊，你开始不都没跟我讲明白吗？”

　　沈川泽叹气，眼里有点无奈，“这事儿难道还要我自己跟你讲吗？”
　　宋词：“？？？”
　　很快，她就又听见了沈川泽的声音——
　　“我也会觉得丢人，宋词。”

　　宋词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回答，这乍然听见，她一时半会儿还需要时间去消化。很快，她就笑了：“哈哈哈，不是吧？”

　　这话换来的是沈川泽一个无奈的眼神，后者盯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当初我还没有被通报批评的时候，田梓彤大约是出于好心来找我，就跟我聊聊冯露露……没脑子，让我小心点。我没怎么放在心上，田梓彤跟我说了在初中部的事。平常的联系不多，不过见了面肯定还是可以点头打招呼的。说起来，我跟她也算是……同病相怜？”

　　宋词恍然，“难怪之前我就觉得你似乎很了解田梓彤的样子。”

　　沈川泽笑，他没有说的是，后来再发生了另一件学生自杀的事情后，田梓彤是那么多人里唯一一个从来不会在学校里随意评论猜测的那一个人，甚至在最开始，田梓彤还会跟一些喜欢胡编乱造的人针锋相对。差不多是那时候开始，沈川泽对田梓彤多了一分旁人不知道的了解。

　　“我也觉得她很好，不过似乎班上不少人挺怕她的嘛！”宋词说。
　　“如果你亲眼看见她差点用凳子将一个骚扰她的男生开了瓢儿，你觉得你要不要怕她？”

　　宋词：“……”
　　还真是，萝莉凶猛！
　　到校门口时，宋词就上了自家的车，跟在路边的沈川泽挥了挥手。

　　第二天就是运动会。

　　开运动会当然会比一般上学让学校的学生们来的有激情，以至于宋词觉得自己已经很早到了学校，结果还有更多的人比她还要积极。
　　可能是天公作美，这几天的天气都格外好。
　　原本初秋降下去的温度，在这几天奇迹回升，就算是穿着短裙也不会觉得冷。

　　太阳暖融融照射在身上，宋词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太阳，抬手遮挡了眼睛。
　　她好抗拒这一次的拉拉队服！

　　上一次她正跟沈川泽说着这事儿时，就被突然出现的邱明和冯露露打断了，事后沈川泽还问了两句队服的事，她自然不想再谈论。在宋词记忆里，她就没穿过这样的拉拉队服。

　　紧身，短小，还挺……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