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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群雄豪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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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诡异地持续着,其实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多了个小家伙一起吃饭罢了。当然,顺便得给他洗澡,陪他睡觉。
这小家伙蛮聪明的,第一天教他怎么穿衣服,之后每天他都自己穿了,虽然有扣错口子、穿反裤子之类的小错误,不过都是小事情罢了。
洗澡麻烦啊,总不能让一个三岁大点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在浴缸里游泳吧。这个挺难教会,反复N次之后,我放弃了,还不如我帮他擦擦得了。
本来有客房给他睡的,可是把他送到客房床上,关灯走人的那一个瞬间,毛衣被他死死拽住了。
我真服了这力气,逆天啊!我虽然是个战5渣吧,但不至于连一个小孩的手掰不开吧。
嘿,还真掰不开。
“你怕黑?”我有点理解了,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嘛,虽然很多方面都表现得过于不正常,但也不能改变这是个三岁小孩的事实。
于是我打开灯,盯着他眼睛一会,竟然看到这小家伙,眼里有几丝依恋的情绪?
“想爸爸、妈妈了?”
小脑袋摇晃着。
“你自己睡害怕?”
继续摇头。
我抿着唇,思索了半天,才又开了口:“难道你要和姐姐一起睡?”
好嘛,这回点头了。
“那成吧”我弯下腰,将他抱在怀里,小家伙看着不胖不瘦,挺小的一只,还不轻。
小家伙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竟然从那紧闭着小嘴,一脸严肃的小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小雀跃?
大约是来到陌生地方吧,小家伙还是有些害怕的,虽然我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静夜如水,辰星入梦,却是又一番光景。
清风斜入鬓,白云腾翻飞。
圣人不察,书本何用?生如水火,不能倾覆。死亦求安,人性之至。腐生寡谈,不敌刀剑。
跻高马,冷眼看旁人,旁人不过草芥。
居尊位,睨觑视众生,众生与吾何干?
托腮看着窗外,是桃色迷人,是风吹英落,是在做梦!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帐篷,尖尖的木架毛毡顶——怒目而视!
陷入这种难以形容的处境,已经快半个月了,我还是没有理清楚前因后果。
到底什么原因让我毫无征兆的来到了东汉末年,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叹一口气,我抓起床边的羊毛袄子床上,蹬上长筒靴就下来床。
“@~!#¥@!!”眼前是个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对我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语言,理解不了的话。
我感觉我就是个二傻子,眨巴这眼睛,挤眉弄眼,“%¥……¥#@”
感觉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语言系统,让我只能说出TA想要我说出的话。听不懂,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啥。
反正之后这小丫头给我端来了早餐,我愉快地……
好吧,实际上我痛苦地难以下咽地,吃了那硬邦邦的荞麦饼和味道很重的马奶茶。
“哎”都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的叹气了,语言不通,实物吃不惯。身体不是自己的,味觉和知识储备,自我认知还是本我啊。
如果我是个婴儿就好了,还有人会教我做什么,学什么。至少不会造成现在,语言不通的局面。
天知道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我招谁惹谁了?人在家中躺,祸从远处来?
来就来吧,就不能给我个好吃好喝的待遇?
在这里第一次吃烤肉,我就知道完蛋了,完全以前没有烧烤、烤全羊、孜然牛羊肉的美好好吗?直接上火烤,没有洗干净鲜血就算了,没有孜然调料就算了,为什么能烤的那么难吃?!
这味道硬生生让我想起第一次自己煎的牛排,做的土豆西兰花牛肉,吃不死人,却让我恶心到想吐。
所以说,调料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羊奶难喝、饼太硬、没有青菜、上汤一股怪味、连烤肉都那么难吃,我深深感受到来自草原的恶意。难道近两千年前的草原,和一千八百多年后的时空,差距真的就这么大吗?
虽然以前旅游去内蒙草原玩,印象也不太美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糟糕吧。更可怕的是,我来了十来天,一次澡都没洗?!
没木桶啊,没热水。我现在是个巨婴,语言不通,全靠那个小姑娘照顾着。不过从遇到的人的态度,和这些来天接触到的人和事,我大约能连蒙带猜地知道,或许我是个大、小首领的女儿?
“@#¥%!……%@¥%”
一直照顾的小姑凉又来找我了,在我蹲在草地上发呆的时候。我听着她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不由挤着眉毛,眯着眼睛,嘴角上扬起,露出老姨妈的微笑。
在心理第一千零八十遍地叹了口气后,曾经仅在脑海出现过一次的文字,再次划过脑海。第一次,十六字:天下分合,群雄割据。三国未立,羌笛骤起。
我都得佩服我的记忆力了。那时我刚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仅仅出现十秒不到的文字,硬是被我自己逼迫着,在大脑的回收站里又找了回来。
当然那是在三天后,我云里雾里的,意识到周围环境,人事物完全不对劲的时候,愣是记起来那一闪而过的信息。大概是这个么个意思吧,闪退太快,记错也情有可原。
于是我在心底,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重复这几句话,大约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所以这个年代是东汉末年,具体是哪个皇帝当政我还实在不清楚。对于东汉我只认识刘秀,谁叫我不是三国迷呢。
这次脑海中仅仅三个字:驱之。之后,就没有任何提示了。
如果这一切是虚拟现实VR游戏,那么这个游戏就应该被命名为‘探索发现’。一切得靠自己观察发现的单机游戏,连个引导小助手都没有。
“主人……”小姑娘欲言又止。
等等,我听得到她说的话了?虽然还是那种奇奇怪怪的语言,但是我居然能听懂了,好神奇,好开心,呵呵。
“有什么事直接说,磨磨唧唧干什么”妈呀,神奇了,我说起那奇奇葩葩的语言后,我也自动明白自己说的是啥。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啥,无疑是十分可怕的,现在至少这种槽点不复存在了。
我现在这具身体是什么性格我不清楚,不知道我这么开口会不会让对方怀疑。但是显然,对方并没有面露疑惑,反而是送了一口气。
看来我猜对了,草原上的儿女应该是劲爽开朗,干脆利落的。境优渥甚至可能是某个部落首领的女儿,那么性子应该娇纵些,傲慢些。
所以‘我’会不会骑马?会不会射箭?显然曾经的‘我’会也无济于事,现在的肯定不会啊。
来了大半个月我都没有接受来到这个陌生时空,回到古代还语言不通的事实。但是现在无论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得挣扎着活下去。
那些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都得小心点,知道不能被人怀疑我。被当成中邪,鬼怪侵体,请个法师驱驱邪就算了,被灌些奇奇怪怪的药水,或者被绑起来烧死,妈妈呀,可怕。
这具身体不是我的,但是感觉是那么真实,应该不是在梦境中。疼痛也是真实,被痛打一顿或者火烧水淹,光想象就足以让我怕地牙齿打颤。
“小主人大病初愈,比往常安静了不少,也鲜少外出”小姑凉看来是和我蛮亲近的,又或者游牧民族向来开放,说话也直接不拘谨?
“你多大了,跟我多久了?”装作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回主人,青跟在主人身边已经十年了,今年十三”虽面有疑惑,却不作他想,低头作答。
哦,她叫青啊。十三岁哟,虽然丫头整日被风吹日晒的,不算白皙可人,当也是青春可爱。作为一个老阿姨,呸,作为一个成年人,整整比她大了近乎一轮啊!可怕。
不过,大约现在的我也年纪不大吧,身边跟个小丫头,虽然显然我比她高出半个头,理论上也不会比她大太多。
古人不是结婚都比较早吗,游牧民族也不会流行晚婚晚育。我还是一个人,除了和貌似是我父亲的大胡子见面较多,也没看哪个男的和我频繁见面的。
看来是没有男朋友、未婚夫或者丈夫了。当然也不一定,再继续观察吧。
“哦,这么多年了啊”状似感慨,“你可还惦记你的家人”
这句话问出口,有点坎坷,就怕踩到地雷什么的。当时,一直要陪在我身边的人,我不摸清楚怎么安心。就怕她看出什么马脚来,知己知彼,总不是坏事。
还好,小姑娘还是很可爱的,很单纯地摇头回答着:“青只认得主人,早已不记得生父,生母是谁。”
我拨弄了下因风过而乱的发丝,捏了捏下嘴唇,示意她引路,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