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赋》语秋

33、恢复

　　渐渐小光恢复了平静，柔声问到：“你想吃点什么？”还没等小秋回答，他又叹到：“这军中也不知道有什么滋补的，想吃的也不一定有呢！”
　　他吩咐帐外的军士去通知沈掌柜过来，顺便告知黄将军。

　　沈掌柜看到小秋苏醒也是激动得泪眼花花，小光嘱他去找些吃的东西和干净换洗衣服，及备好沐浴。
　　此时边关所有将士对小光的神勇都是敬若天神，听说他的要求，还不各个尽力操办。军厨先热了一碗新鲜羊奶，说伤后的人喝羊奶很补，让沈掌柜先端过去，粥要过一会才能熬好，到时再遣人送去。

　　小秋闻了闻羊奶的膻味，皱皱眉头不肯喝，小光却不依，将勺子放在他嘴边，假装生气地瞪了瞪眼睛，小秋便乖乖地开口喝了。
　　过了一段时间，军士送了粥和小菜来。沈掌柜道：“副庄主，你这几日也没吃东西，一起吃点吧。我来伺候庄主。”
　　小光闻到热粥的香气，突然觉得真的很饿，点点头道：“也好，那辛苦你了。”
　　沈掌柜慌忙道：“不敢不敢。”

　　小光坐到桌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并不急着喝，却看沈掌柜将小秋扶起来靠他左肩膀坐好，然后左手持碗，右手盛了一勺粥给小秋喂。小秋刚用嘴唇碰了一下，便缩了回去，刚煮好的热粥还滚烫着。

　　沈掌柜慌忙缩回手，吹了吹，估摸着温度低了才再次喂了过去。小秋看着沈掌柜吹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觉得坐得很不舒服，便拧了拧身体。
　　小光叹口气，走过去接过沈掌柜手中的碗，示意还是由自己来喂。
　　沈掌柜有些讪讪地走开。

　　小光熟练地将小秋拥在怀中。小秋很舒服地靠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被小光弄得恰到好处的粥。
　　“云兄弟～～”黄承武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看到如此一幕，倒怔住了。
　　小光以前经常喂小秋吃饭吃药，二人觉得十分自然，但在别人眼里，那情形却是很不寻常。

　　小光停了手，冲黄将军点点头，小秋也弱弱地挤出一个微笑，算是打了招呼。黄承武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必管他，随意便好，小光也不客气，继续旁若无人地喂小秋吃粥。
　　沈掌柜迎上去，大概讲了一下情况，便请黄将军帮着安排沐浴更衣及其他一些事项。然后二人一起离去。

　　一小碗粥快见底了，小秋摇摇头表示不想吃了，小光觉得也算吃得不少了，便放下碗。
　　小秋虽然贪恋小光的怀，又念及他还没吃饭，便示意他将被枕垫在自己身下，斜倚在床头，催着他去吃饭。

　　小光三口并两口吃完，又坐在小秋身边，却也无语，只是看着。
　　“这次我特别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这么害怕过。”许久，他才缓缓地说。
　　小秋并不应声，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
　　“黄将军送了一棵千年雪莲王，你好些了好好去谢谢他。”
　　“唔。”
　　“还有～～他认出你了。”小光有些忐忑地说。
　　“唔？”小秋疑惑地看着他。
　　“我那日取了你的面具发呆，他突然进来，我那几日心神恍惚，竟疏忽了。他说以前见过你，说听你弹过琴。”
　　“唔。”小秋仍然只是简单地应一声，不置可否。他现在还没精力去想这些事情。

　　过了一会，沈掌柜进来说沐浴准备好了。几个军士抬了沐浴的大木桶进来，加了大半桶热水。黄将军还派了两个侍女，一个捧了新衣，一个捧了沐浴的物件。小光挥挥手，让她们留下东西离开。沈掌柜想了想，便请侍女们退下了，自己也告退，守在帐外，随时等小光召唤。

　　小光轻轻轻轻脱下小秋的衣服，看到他满身的伤疤上又多了两处新的深痕，肩上一处，背后一处，心疼不已。
　　他将小秋抱进木桶中，将热水轻轻撩上小秋羸弱的身体。近几年他这还是第一次帮小秋沐浴，看到小秋那柔弱的样子，迷蒙热气中，仿佛回到梅庄的旧屋中。而小秋今日的境地，却是由他的过错造成的。

　　对不起小秋，小光心里暗暗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彷佛看透了小光的心思，小秋仰起头，翘了翘嘴角，那是小光最熟悉的表情，意思是别胡思乱想啦。

　　沐浴完毕，换洗好衣服，重新梳了头发，小秋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小光将他扶着盘腿坐到床上，自己也坐在身后，双手抵住他的后心，开始输入九天神功真气。
　　小秋暗运九天心法，缓缓地将小光的真气导入，催动着自己体内受损的九天神功真气循环运转。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小光收了真气。他的真气太强，小秋需要时间吸纳。两人真气同源，疗伤的效果特别好，小秋的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接下来小秋独自调息，直到午饭时分。

　　黄将军遣人送来滋补饭食及参汤等等，经过一个上午的调息后，小秋的胃口也好了许多，小光更是饿了几天，两人将饭菜一扫而光。
　　之后小光继续输了一个时辰的真气给小秋，然后让他自己调息。
　　到晚饭时分，小秋的功力竟已恢复了三成左右。

　　小秋欣喜地问：“小光，你的真气现在强大多了，有你的真气相助，我恢复得极快。你突破了第八重？”
　　小光点点头道：“至之死地而后生，在绝境中竟然突破了第八重。这第八重和第七重相比似乎是有飞跃性的进展。”
　　“当然，练至第七重，可以称之为高手；练至第八重，那便是顶尖高手；若突破第九重，那你就是绝世高手！”
　　小秋兴高采烈，接着却又叹道：“你至绝境突破第八重，我死而复生也该有所进展吧。太弱了，总是不能自保。”
　　小光笑说：“有我在你身边，怕什么！”
　　小秋正色说：“高手总是在真正的高手身边出现，若我实力太差，只怕你来不及相救便一命呜呼了。”
　　“所以～～”小秋接着说，“你平日要收敛气息，只露三分本事便可。”
　　小光回想起自己只是一声怒吼，身边的敌人便气绝身亡，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