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请凝视我的双眸》夜幕银灯

4、第 4 章（小修）

　　离开破斧酒吧，回到了空气发冷的麻瓜街道，没有魔法的世界。

　　哈利缓慢地呼了口气。在安静寂寞的世界，终于得以喘息。

　　黄昏落下前，哈利回到了格里莫广场，敲开了布莱克老宅的门。

　　这间空旷的老宅，亮起了通明的灯火，暂时的温暖和孤独让哈利稍微松了口气。

　　克利切出现在他的面前，弯腰鞠躬，他努力整理已经整洁到不行的衣衫，嘶哑说：“我的主人，欢迎您回来。”

　　“我说过很多次，你不必这样做。”哈利说着，但思考到克利切会帮他拿走外套，准备午餐料理各种事务，确实也是让他舒服不少，“你可以叫我哈利。”

　　“主人仁慈不能成为克利切不守规矩的理由，这绝对不能容忍！”克利切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伤心说，“是的，主人多么仁慈，他背叛过他的主人，还得到了主人的雇佣和谅解，还得到了每个月的零花钱……”

　　“呃，克利切？”哈利抓了抓头发，有点累得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知道，主人并不想见到克利切。”克利切咕哝说，“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哈利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上楼梯说。

　　“赫敏·格兰杰小姐于今天下午光临了本宅邸……”克利切的话还没说完，哈利已经走进了客厅。

　　他立刻看见了克利切要说的人：赫敏。

　　她背对着站在门边的哈利，坐在长沙发上，低头在看一本陈旧的魔法册典籍。

　　哈利大步走上前去：“赫敏？”

　　然后，哈利立刻发现了问题，赫敏的肩膀轻微在颤抖，细微的声音断续不接，哈利迟疑的声音消失，他低头注意看去，看见赫敏手上的书本上的点滴水痕，哈利努力让自己假装没发觉，甚至后悔自己走得太快。

　　而此时，慌乱的赫敏听见了哈利叫她。

　　她急忙合上了书本，手有点慌乱地摆在两边，抹了抹自己的衣服皱褶。她扭头露出一个微笑说，“哈利，你回来了？抱歉我想借用一下你家的藏书室，所以让克利切准许我进来了。”

　　哈利认为自己可能打扰她了……赫敏头发蓬松凌乱，她伤心得让哈利小心翼翼，仿佛赫敏一碰就碎。

　　“没事，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哈利随口说，他看着赫敏有点发红的眼眶，突然停顿，还是忍不住问，“你哭了？”

　　“啊，呃，”赫敏慌张地摸了一下眼睑，她抽了抽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地垂头，又抬起头盯着前方说道：“没，没有。我只是稍微有点困倦，只是这样。”

　　哈利坐在她对面低声问：“你还好？”

　　“还好。”赫敏努力微笑，她逐渐低声说，“我还好，只是工作稍微有点忙，只是有点累……”

　　她的声音最终哽咽消失，突然又红了眼眶，她努力揉了揉眼睛，“好吧，事实上并不是很好。”

　　“又发生了什么？”哈利轻声询问。

　　克利切已经消失在了客厅里，桌子上自动新添了香甜的温热饼干，还有新的热茶壶，哈利给赫敏和他自己倒了一杯，先递给了她。

　　“谢谢。”赫敏揉了揉眼睛，用衣袖胡乱蹭了蹭，她努力深吸气，昂头想让眼眶的泪水回去。

　　“……你觉得还会是什么问题？”她似乎想要让自己挤出笑容，最终勉强的消失了。

　　“你知道的，就是那点小事，我和罗恩……”

　　“只是吵架了。我们总有很多不同的意见，挺经常发生的事情。”赫敏喝了一口热茶，低垂着头说。

　　她稍微说话的声音，终于顺畅正常了点，“……有点像你和金妮曾经的状况，我们都太专注自己的工作了。而且，我想过了，我是不是太刻薄了，我想着去找罗恩和解，然后——”

　　“然后，我又看见他和别的女孩，”赫敏低头说，“有说有笑，我是说，他估计和我在一起并没有那么开心。”

　　“我觉得，我觉得，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很久了……”

　　“他说他什么都没有做。”哈利说。

　　“是的，什么都没做。”赫敏的声音变得尖锐消失，她深深地掐着自己的手指，她总是聪明的很容易察觉到，“也许只是没能做些什么—— 你知道就像上学的时候，罗恩总是最后才想起我——”

　　“我总是最后一个选择。”

　　“也许，现在也一样——”她抽了一口气，说不下去，有点发抖地轻嘲自己道，“我之前就发现了，如果我和罗恩结婚了，我们也许会需要婚姻咨询。”

　　哈利担忧地低声道：“赫敏。”

　　“我们，”赫敏红着眼眶，对自己说出那句话，“我们只是没那么适合。”

　　“抱歉。”哈利不想提及赫敏的伤心事，他有点愧疚。

　　“没事，谢谢你愿意听我抱怨。”赫敏说出来后放松了点，她松懈肩膀，低声说，“这样的情况，也维持了挺久不是吗？其实我早就发现了，韦斯莱夫人看出了我和罗恩不太合适，她也不是那么希望我成为罗恩的妻子。”

　　“好了，不说这些了，”赫敏勉强提神一笑说，“工作已经够累了，不要再想罗恩的事了。”

　　“或许你该休假，好好出去度假。”哈利安慰地微笑说，“你可是最年轻的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高级官员。”

　　赫敏揉了揉眼睛，哼笑了一声。

　　她挺直背脊，把话题转移回到哈利身上：“你呢？”

　　“我好极了。”哈利说。

　　赫敏挑眉说道，“……我听说了，你又做了最危险的事情。你总是这样，越危险就越奋不顾身——”

　　“我知道，”哈利说，“我会控制的，加德文也说了，让我放松一点。”

　　“哈利，你不想问问金妮最近怎么样？”赫敏小声问。

　　“呃，不，”哈利想要摆手，最终让自己垂下胳膊说，“拜托，我和她分手很久了。你们别都这样。今天我在对角巷看见她了，她看上很好，不是吗？”

　　赫敏有点担忧，“哈利，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问题。但显然重点不在金妮身上，我也觉得你有点，有点……”

　　“疯狂？”

　　他看见了放在桌角下的报纸，抽起来看了一眼，关于丽塔·斯基特对他的报道，那些诋毁和臆测一如既往的恶劣，描述着他的绯闻，还有他追击逃亡的食死徒和黑巫师的手段，以及某些不合法的行为，她认为他失去英雄的光环之后，逐渐显露了暴力和狰狞的一面。

　　“她怎么拍到这些照片的？”哈利低声说，上面是一幕他们逮捕某个黑巫师的场景，无疑会使用暴力，也许会让一些寻常人感到害怕的画面。

　　“咳，你知道，她总是这样，无孔不入。”赫敏咳嗽一声，她收起那张报纸，胡乱塞起来，“别看了。”

　　哈利想了想，也微笑说：“好吧，我们去吃顿晚餐，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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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的晚餐，他们没在谈论任何糟糕的事情。

　　然后在深夜来临前，他在一楼的卧室安顿好赫敏后。

　　哈利独自回到的卧室。

　　经历了一天的奔波，让哈利很快疲惫躺下，他却短暂还未入眠，脑子依旧想起今晚在老宅留宿的赫敏，今天在对角巷见到的金妮，还有争执的罗恩。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在战争结束后，有那么一两年，哈利感觉很好。但也只是感觉，很快就像消失了。

　　哈利又想起了罗恩，他对自己和金妮的事情非常不满，哈利却难以辨别，自己到底错了多少事情，只是身心疲惫。

　　……他们怎么说他的？哈利想起来了，疯狂的追击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让人赞叹的勇敢，也是让人害怕的疯狂。

　　但哈利真的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繁杂的凌乱回忆中，哈利逐渐陷入了深眠，他再也没想起来这些糟糕的事情。但他的梦境，开始反复出现红色眼睛，还有袭击，以及胳膊上尖锐的疼痛……是预示着什么，他极尽渴望的危险，心脏的跳动，所有他还活着的感觉……

　　他又回到了那一幕，他被拥抱着昂起头，有什么刺入他的血管。他触碰到他的脸颊——

　　心脏剧烈的跳动，疯狂而危险。

　　这一刻，梦境里的哈利回想起，那个瘦弱有力的手臂，还有那个不小心触碰到的感觉。

　　他似乎，该认识他……

　　·

　　第二天，星期二的昏沉、灰色天空的早上又开始了。

　　哈利起床，看见窗外的天空，一如既往的一天又来临了，有点乏味或许还有点让他压抑。

　　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到了楼下厨房，他看见了赫敏留下的纸条，她很早就醒来先一步离开了。

　　又恢复单独一人的哈利，暂时陷入真正的放松，吃过克利切准备的味美早餐。哈利偶然想起，自己曾经无比期待拥有像韦斯莱家一样，完整温暖得让他羡慕的家。

　　但克利切的料理同样美味，一个家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至少克利切还是很称职。哈利走到一边的火炉，通过他不怎么喜欢的飞路网，快速地感受着水管挤压感，到达了魔法部中厅。

　　回到地下二楼，哈利找到自己的办公桌，顺便摘下半空漂浮的信件。

　　“嗨，纳威。”哈利打了个招呼，纳威一大早又在整理他乱七八糟的宗卷，可惜看上去成效不大。他干脆把这些翻看过的东西，重新堆叠在一起。

　　“早上好。”纳威抬头说，很快他的同伴招呼他出任务了。

　　哈利坐下整理衣袖，说：“……看来我也要好好写写工作报告了。但愿我能早点完成它，不然加德文又要我好看了。”

　　他还有点记挂昨天遇见的案子，只可惜，现在纳威已经离开了，他暂时找不到可以询问的人。

　　哈利努力去回想，他甩头摇了摇，把自己的注意力拉扯回来。

　　·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半月。

　　日常工作也够哈利忙的，期间抓了一个逃亡的食死徒，顺便逮了几个惯犯黑巫师，分别给他们相应的处罚。加上抓捕消耗的时间，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风雪逐渐越加剧烈。

　　没等哈利意识到自己过了什么日子。

　　十二月份，圣诞节又即将到了。

　　今天估计没有工作，收拾整齐桌子，哈利瞧了眼办公桌的隔板上的纸条，把其中几个过期的撕下来，分别夹在不同的档案里。

　　他该去好好过节，可惜哈利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赫敏应该也回家陪她的父母了。

　　他想了想，翻看了几下拿起羽毛笔，苦思冥想地写了起来。

　　但没等哈利写好半分报告，约翰·德力士从傲罗主任的独立办公间出来，一挥胳膊，他朝心不在焉的哈利看了一眼，哈利就知道又出事情了：也就是说，他又有任务要出了。

　　对于节假日前后，这等于加班。

　　可这对于哈利而言。简直太好了，至少他能拖延一下写报告的时间。哈利几乎没有多想，放下了笔就站起来收拾了一下问：“什么问题？”

　　约翰·德力士说：“我本来还以为今天能轻松一点。戈德里克山谷，据说有一户巫师人家出了问题。出现了案件，传回来的消息，死去的是一个即将满11岁的小女孩。她的家长认为她受到了可怕的攻击。”

　　“要去现场看看。”哈利说着站起来，把魔杖收起来道，“走吧。”

　　没过半小时，他们在哈利无聊的选择加班了一个早上后，在即将下班的时间，四点三十分离开了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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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重新出现时，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他们很快找到了这户着落在一个稍微偏僻地方的巫师家庭。

　　天气刮起了寒冷的风，零星的雪开始飘下。

　　“又要变冷了？”约翰嘟囔了一句。

　　哈利环绕周围看了一圈，这里四周远离别的人家，距离戈德里克山谷的村庄至少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倒是风景看上去还算不错，如果在夏天，周围的斜坡会长满茂密柔软的草地，而此时寒冷的天气下，到处积满了雪白密实的积雪，远处看去有几棵树，主宅就坐落在一处高地上。

　　他们走近时，女主人正掩面颤抖地蹲在一边的小路上，跪伏哭泣，他们家的男主人正痛苦地闭眼，紧紧地拥抱住他的妻子。哈利和约翰大步走近，他们加快了步伐。

　　哈利低声说，“他们就站在路边，我看到了他们哭泣的原因了。”

　　“是的，”约翰也摘下帽子说，“看去有点太惨。”

　　哈利走到了他们的跟前，这个积雪的斜坡下方，站在这对夫妻的面前，低声说，“抱歉。我们不得不打扰一下，傲罗部来人。”

　　这位金发妻子稍微抬起了点头，紧紧地抓着她的丈夫的衣袖，大口喘气想要说些什么。

　　哈利立刻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尽量温和说，“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但现在，我希望你们先离开现场，回到屋子里等待。”

　　无疑丈夫更冷静点，他深吸一口气，急促地点头，尽力扶稳了他的妻子道：“罗温，罗温·莱文斯。”

　　哈利轻轻点头道：“哈利·波特，这位是我的同事，约翰·德力士，傲罗。”

　　“好的，我们进屋子里等……”莱文斯先生说话有点颤抖，带着他的妻子朝着屋子慢慢走远了。

　　哈利转头，约翰也在侧身观察现场，最后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哈利走近了两步，走到了最近的距离观察他们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

　　倾斜的山坡上，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倒在他的脚边，头部朝着斜坡下方，身体佝偻蜷缩，双脚放松地朝着斜坡上方，她看上去是被摔死的。

　　只是现场看上去有点凄惨，哈利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脖颈上，脸侧着地的面全是擦伤和血痕。哈利跪下再仔细看，头部和口部有血迹。

　　她看上去还能年轻幼小，颈部断裂曲折出一个古怪的姿态，重点是……哈利的目光集中在她的头发上，金色的头发本来该很漂亮，此刻看上去像被什么凶狠地撕扯咬断了，头皮上也有血迹，漂亮的长发全部断裂扯碎，可怜的落了一地。

　　“看出什么来了吗？”约翰也走了过来，他抽出魔杖准备用巫师寻常的方法寻找线索。

　　哈利半蹲挪动了一下，手触摸到一点泥土和干草碎屑，还有湿润冰冷的积雪，只说：“她看上去是摔死的。”

　　“很显然。”约翰也这么说，同时呼了口气，举起魔杖。

　　哈利抬头指了指斜坡上面，仰头道：“她家距离这个斜坡下方10米左右，如果她从上面急速滑下来，并且非自愿，确实有可能让她的脖颈折断，然后立刻摔死。”

　　“你觉得一个巫师，会因为麻瓜的方式摔死吗？”约翰点了点魔杖，哈利让开准备让他施咒，他最后说了一句，“巫师可不是麻瓜，麻瓜的方法可不能让巫师死掉。”

　　“所以我们现在要看看真正的现场了。”哈利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