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前任攻略》栗色狸

8、chapter.8

　　买到新手机后，首先给程予琦发了一条信息：存一下我新号码，原来的手机被年复砸烂了。
　　再看消息，蒋御庭已经给她发了无数条短信和语音电话，看着他一副要报警的阵势，连忙回复他：手机坏了，刚换了新的。
　　蒋御庭立马就回复：怎么坏了？我还以为出事了。
　　乔珏：没事，不小心的。
　　她心里有些烦，看着蒋御庭还在源源不断地给发消息，她索性将社交软件退出。
　　该不该跟蒋御庭彻底划清界线呢？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如果划清界线，年复恐怕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是为了他，然后找理由来纠缠自己吧。如果不断，那就是两个男人的修罗场？不过若单说蒋御庭和年复二人的话，她铁定还是选蒋御庭啊，年复今天砸了她的手机，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打她呢？
　　没过多久程予琦来电话了，她压低声说：“我课还没结束呢，他为什么要砸你手机啊？他没做其他的了吧？”
　　“没有，他神经病，非说我跟他没分手，看到蒋御庭给我打电话他就把我手机砸了，弄得我绿了他似的。”乔珏一路吐槽着。
　　程予琦语气有些吃惊：“我的天呐，这种人以后肯定会家暴的，你可不能被他骗了啊，这种人一看就是以后在外笑嘻嘻压着一堆火气然后回家发泄的那种。”
　　乔珏连连认同，跟她吐槽一会人也舒服多了，挂了电话后见时间太早，决定去逛逛商场买买新衣服。
　　***
　　程予琦挂电话后，抿着嘴一脸愁容，坐她旁边的女生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谁的男朋友会家暴啊？乔珏的？”
　　她不想回答，便随便敷衍道：“不是，别乱猜。”
　　她跟乔珏也是快四年好友了，乔珏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强势却又很温柔的一个人。
　　程予琦目光不由得落在窗外，外面天渐渐乌云密布，看来是快要下雨了。她望着望着不由得回忆起她跟乔珏初识的那些事，当时怎么不会想到她们之后会这么好。她勾起嘴角，不禁回忆起来。
　　那时啊，她的朋友可多了，走哪都有一堆人围着她，奉承她，巴结她，她就是当时高中最闪的一颗星，到哪都能引起别人关注。她享受着万众瞩目，心里却也明白，这也不过是一场交易。
　　那时啊，大家都知，程予琦是个冤大头，只要跟她玩的好，跟她出去不用花钱还能去高档的地方蹭着她消费。平日借钱她一般记不起来都不用还，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那些钱。
　　她怎会不知他们的想法，但她也知道，只要她把这层膜捅开，就无法修复了，年幼时的虚荣心不允许自己这般做。
　　而帮她捅破的，就是乔珏。
　　同为白富美的乔珏就很低调了，甚至程予琦也是跟她关系很好的时候才知道她家很有钱。乔珏高中的时候很是孤僻，基本上不跟周围人搭话的，别人找她她也总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气走别人。乔珏很少给人好脸色，程予琦自然也不是例外，她积极地组织着放学去ktv，过来邀请她一起去的时候，乔珏笑了笑：“我可不愿意跟一群吸血鬼玩，更不愿意做个吸血鬼。”
　　说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还是被耳尖的几个女生听见了，她们均脸色一变，连忙把程予琦拉走，叽叽喳喳地说着乔珏的闲话。
　　程予琦听着，等她们说完走后，她忍不住笑了。她说的没错呢，吸血鬼，这个词用的还真合适。
　　没过多久，乔珏就陷入一场风波。她与高三一个人气很高的学长被传在一起了。学校管的很严，一律严抓谈恋爱，尤其是高三生。那个学长成绩一直很好，被传跟乔珏暧昧后成绩有些退步。
　　程予琦并不是很关心这事，全部了解都来源于自己身边的“吸血鬼”朋友们，说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回家了，还说看到他们在学校隐蔽处接吻了。
　　有一天下午，程予琦去老师办公室交补的作业，就看到乔珏垂着脑袋被班主任批评的画面。
　　“你就老实跟我说吧，你们到哪一步了？”班主任一脸痛心的表情，见乔珏不说话把声音提高又问了一遍。
　　“没有。我跟他只是邻居而已。”乔珏冷漠地抬头看了班主任一眼，又恹恹地垂下头。
　　班主任冷哼：“没有？都有同学看到你们手牵手一起回家了，甚至还有看到你们在学校接吻了，你还说没有？乔珏，你虽然性子不是很讨喜，但你是个聪明的小孩，老师也是为你好，你现在是在耽误别人，以后你们两都会后悔的。”
　　“我说，没有。”听声音乔珏显然是有些怒了，程予琦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脸有些过分的红，仔细看她身体有些轻微的晃动，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感觉。
　　班主任仍在纠缠不休，似乎并没把她的不舒服放在眼里，非要让她给出个她满意的答案。程予琦把作业放在桌子上，望这乔珏隐忍的模样，忍不住说：“老师，乔珏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让我先送她去医务室看一看啊？”班主任见从乔珏身上套不出什么问题，便没在多说，默许了程予琦。
　　程予琦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牵着乔珏走出去，快到医务室的时候乔珏停止了脚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谢谢你了，你也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说着乔珏挣脱了她的手，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程予琦愣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上，对她笑笑：“那怎么行呢，我可是很在意你的。”
　　乔珏不屑地笑笑：“在意什么？我可没时间跟你玩朋友游戏。”
　　这下把程予琦接下来想说的话直接堵了回去，她感觉万分尴尬，可心里又知乔珏说的没错，便干巴巴地回敬她：“你，你可真毒舌。”
　　“谢谢夸奖。”
　　乔珏丝毫没有在意，扶着墙继续向前走。
　　“不过能让我这个活在虚假世界的人醒一醒，也不错。”程予琦笑嘻嘻再次挽住她走，这倒是让乔珏有些意外，她又再次垂下头不再吱声，程予琦看不到她的表情，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把她带到医务室一量体温，38.7，已经算是高烧了。校医直接说：“你打电话叫你父母送你去医院挂个水吧。”
　　乔珏沉默了一会：“没关系，给我药，我在床上躺一会也就好了。”
　　“瞎说，是低烧的话就让你躺了一躺了，你现在可是高烧，处理不好有会后遗症的。”校医给了她一张证明单。乔珏拿着也没在说什么，低着头看着证明单就开始发呆。
　　若说平日的乔珏浑身带刺不好接近的话，此刻她病怏怏的样子让程予琦觉得她就像只弃犬一样，无依无助，让人...想抱抱她。
　　她低声问道：“乔珏，有什么难言之隐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乔珏淡淡地笑了笑，嗓子有些沙哑：“嗯，是有呢，不过麻烦你会欠你人情的，不想跟你做朋友，你身边的坏小孩太多了。”
　　程予琦无奈地也跟着笑了笑：“两码事，快说吧。”
　　“我啊...”乔珏停顿了一下：“我啊，是个父母都不管的小孩。通知了我的父母他们也不会出现的。”
　　之后果真如乔珏所说，父母都在国外工作，乔珏亲戚也都在外地，她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独自生活了。班主任一脸愁容，外面正下着暴雨，她并不愿意冒着雨带乔珏去看病。程予琦自告奋勇，表示愿意陪乔珏去医院，班主任批准了。
　　搀扶她到校门等车时，一个男生也追了出来，程予琦立马认出了他就是谣言传的那位男主角。长相英气十足，但看起来十分冷峻。他冒着雨湿漉漉的来到乔珏面前，却一言不发。
　　乔珏虚弱地抬眼看了看他，苦笑：“好了，你放过我吧。你带给我的压迫，我已经受不了了。”
　　程予琦不明白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但也识趣的没有多嘴。
　　男生眼里闪过一丝悔恨，许久车来了，他才喃喃道：“对不起...”
　　程予琦这是对那个男生唯一一次印象了，据说之后没多久他就退学出国了。她也一直没有问乔珏跟他有关的事情，她记得那时从乔珏眼里看到的是深深的疲惫，并不是一件可以无所谓说出来的事。
　　或许是之后程予琦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乔珏感动了，她没再对她说一些伤人的话，吐槽她也是吐槽一些有趣的事情。程予琦也更加喜欢跟她相处，不管在哪她都会第一时间先找乔珏，然后再应付其他找她的人。
　　直到有一天，跟程予琦玩的算好的女生再次吐着舌头可怜兮兮地求程予琦借她几百的时候，乔珏出场了。
　　“你把程予琦当妈了吗，每个月都要几次钱？”她似笑非笑。
　　那女生眼神闪过一丝窘迫，但也不甘示弱：“我跟程予琦是很好的朋友，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朋友？可也就父母这么不求回报的给你钱吧？”乔珏睨了她一眼。
　　“哈？你搞笑吧？你的意思是我不还吗？”女生本身嗓门就大，这一吼让班上同学都往这里看。
　　“是吗，那就问当事人吧。”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可程予琦没敢说话。
　　她很喜欢乔珏，但她也害怕没了这些“朋友”，她会不会变得落魄。一时间，她没法在友情和虚荣作出决定。
　　时间越长乔珏眼底失望就越重，她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是我多管闲事了。”
　　终于程予琦回头对她安慰一笑，然后对那个女生说：“你没有欠我钱，但是...我也不想借了。”
　　今后，就跟乔珏好好的没有负担的一起玩吧。
　　她也不想活在虚假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