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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初入奉天 ...

  •   真是个精明的小子,老人家捻着胡须哈哈大笑:“你这酒好啊,香味与我外孙子那天带给我的美酒神似十里飘香呢!”
      白桃夭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他说自己的酒好,自然是高兴,嘴上却还谦虚着:“过奖过奖。”
      那老人家越说越来劲,白桃夭听了一会儿,听出了些什么。但周围的人太多,白桃夭便凑到人家跟前,很小声的问:“老先生,您这是几个意思啊?”
      那老先生眨巴眨巴眼睛也很小声的说:“都卖给我呗。”
      白桃夭还当是什么事呢,手朝着身后的一堆酒坛挥了一下:“只要您出的钱够,家里都不是问题。”
      白桃夭见这老先生确是一位爱酒之人,不然怎么可能愿意将酒全卖与他。江湖中人的买卖啊,凭借的就是一种眼缘。这老人家看着些许眼熟,虽说不知是在哪里见过,但眼缘嘛,谁说得清楚。
      那老先生听了白桃夭的话,乐开了花:“行,你等会儿,马上就有人送钱来。”
      白桃夭也乐:“行啊,等我师叔们来了就帮你送酒去。”
      围着的人见这酒都有主了,渐渐散了去。
      都要等人,白桃夭便倒上酒与老先生对饮。两个人喝酒自然不能光喝,好酒的人对饮啊,这酒一倒上话就多了,一老一少就闲聊了起来。
      老先生姓齐,奉天人,闲来无事过来游玩的。白桃夭一听来了兴致,忙问他知不知道有个叫于非的人。
      齐老先生仔细的想了想:“这人多大……二十有七了……几年前去的奉天,干什么的?哦……唱戏的,难怪了。”
      齐老先生告诉白桃夭,唱戏的人呐,没几个人是用自己真名的,所以即使再有名气,人们普遍知晓的也只是艺名而已,这个叫于非的,他确实没有印象。
      白桃夭有些失望,却还是不死心:“您再想想?”
      齐老爷子摇头:“真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你找这么个伶人做什么?”
      白桃夭就将自家师父的现状与他说了。
      齐老爷子听完后问:“你找的是个女子?”
      不是,是个男子。
      他又问:“那你师父是个女子?”
      不是,也是个大老爷们。
      “那怎的会如此模样?”齐老爷子原以为是相思之情导致的,然这性别却是对不上。
      白桃夭上哪里知道去,她只知道在这么下去,她怕是要疯掉了。罢了,聊些开心点的,白桃夭向齐老爷子询问起奉天的风土人情来。
      一老一少聊的欢,许是性情相投,竟是结为了忘年交。其间那县长公子哥带人来砸砸了次摊子,未遂,被齐老爷子叫来的人生生吓了回去,跑远了些,又回头骂了两句想逞些口舌之快,却又撞上了前来与白桃夭会合的师叔们。这才灰溜溜的跑了。
      齐老爷子许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从他带的人能吓跑那公子哥便能看出来。然白桃夭不在意,白家的祖训便是:不求荣华富贵,吃饱穿暖即可。齐老爷子看中的也是这一点,小伙子好的很啊。
      只可惜时间并不允许他们坐膝长谈,师叔们稍作休息,便要回去了,白桃夭可不能留在这儿,于是跟齐老爷子道了别便要走。
      老爷子还挺舍不得这个与自己相谈甚欢的孩子的。但见他要走也留不得,叹了口气:“唉,若你是个姑娘家,我便让我外孙娶了你,这样就能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了。”
      齐老是个很可爱的老头,白桃夭笑了笑,打趣道:“您那外孙能乐意?”
      齐老瞪圆了眼睛:“他敢不乐意,我的话,便是他爹也只得听着!”
      “好好,您最厉害了!”但白桃夭只当他是开玩笑的话,听一听便算过去了。
      然而回去了以后,当白桃夭的余光又扫到昌显的那个光头时,挣到钱的喜悦确却是消了一些。
      当天晚上,白桃夭便失眠了,脑海里来来回回转来转去的,都是齐老所说的关于奉天的事。这事在脑袋里转久了,便让白桃夭作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白桃夭头一次大清早的便起来,收拾好行装,便要走了。跟大和尚和师叔们道别后,就剩下师父了。白桃夭为自己打了打气,站到了正在念经的昌显面前:“师父,我要走了。”
      没有问她去哪儿,什么都没问。昌显只是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于是白桃夭后面的话全都在这淡淡的目光里咽了回去。一瞬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桃夭站在那里愣了有多久,昌显就淡淡的瞅了他多久。白桃夭叹了口气,将两只小狗塞进昌显怀里。
      这回轮到昌显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狗,又抬头看了看白桃夭:“这……”
      这两只小狗是白桃夭回来时在路上遇到的,路上的行人谁也不跟,偏偏跟着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最后没了办法,只有带回来了。
      “师父,大黄二黄就留下来陪您了!”然后白桃夭带着行李跑了。
      昌显看着怀里动来动去的两只土黄色小狗:“……哪只是大黄?”
      待昌显按高瘦为大矮胖为小的想法分好大黄二黄之后,白桃夭早已下山搭上了去往奉天的顺风车。因是目标明确,并未在路上耽搁时间,故而几天便到了。
      奉天的繁华与热闹,令刚从深山古寺中出来,习惯了寂静的白桃夭多少有些不适应,但她在找好住处后,仍选择上街逛逛。
      白桃夭边逛边想着齐老说的话,没几步就撞到了人。
      “抱歉。”
      ……她似乎没有多说什么,怎么这个衣着富贵的年轻人会突然冲过来抱住她?
      白桃夭愣了一会儿后,把这年轻人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先生,大街上突然抱人是不对的,更何况我们不认……胖子?”
      眼前的人高高瘦瘦的,没有一丝白桃夭印象中的模样,可是他头上确实系着白桃夭送的绸带,用的是她教的系法。
      年轻人眼泪汪汪的又要抱过来:“老大……”
      是胖子无疑了,可怎地瘦成了这幅模样,难不成沈家如此的不重视家里的少爷?白桃夭叹了口气,拍了拍沈由的背,抱会便抱会儿吧,兄弟俩多少年没见抱会又不碍事儿。
      “哎,可怜的胖子,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走,我带你吃东西去!”话刚说完,白桃夭便被人撞了一下,最后说出的字便不可避免地抖了一下。
      沈由一看自己老大被撞登时来了气,从那人喊:“你给我站住!”
      白桃夭想着不过被撞了一下,能有多大事,正要拉住要走过去的沈由,却在看到那人听到沈由的喊声后,不仅没停还越走越快的举动后,猛的摸向腰间,脸色一变。
      一阵狂风从沈由面前刮过,后面的司机声音抖着传过来:“大……大少爷……”
      “没事,我老大会飞,不会出事的。”
      司机欲言又止,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啊少爷,重要的是为什么会飞呀!
      那人许是这样的事干多了,一般人追不上,但白桃夭愣是在街尾生生地追回了自己的钱袋。
      彼时已是深秋,小偷鼻涕眼泪混合着贴在冰凉的地面上。
      没有人会无缘由地将脸贴在地上。白桃夭一只脚踩在他背上满脸的好奇:“这位朋友,虽说我年纪小看着好欺负,你也不能随意便欺负了是不是?再说我这衣服上钱袋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怎么知道我放在哪?诶,你怎么这么瞅我……”
      奉天繁华,有钱人大把大把的抓。这小偷从小到大三十多年靠小偷小摸过得顺风顺水,那些有钱人也不过是丢了点钱,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何况是个孩子,又哪里还愿意趴在那里听白桃夭说话,结果这恶狠狠的往后一瞅,对上一双眼睛,凶狠的目光便变成了惊恐。
      “你……你怎么没老?”
      “……啊?”白桃夭很是莫名其妙,她豆蔻年华,尚未成年,又怎地跟老这个字扯上关系了。
      就这一走神的空当,这贼眉鼠眼的家伙便从她脚下跑了,边跑边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等到白桃夭想明白回神的时候,偷钱袋的贼已经跑没了踪影。
      白桃夭皱着眉,拍了拍现如今已经合身许多的衣服上的灰,放弃了追上去的打算,反正钱袋拿回来了,便回去找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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