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木兰》印久

32、第 32 章

　　&32
　　贝里泥被叫到警局，当场给木兰做了检查。贝里泥证明，木兰不是可能，而是百分百地怀上了孩子。
　　警察局长和他两个助理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一件差不多已成定局的简单事情，又有了变动，复杂起来。胡海云看看上司，有些不知所措。
　　木兰乘坐警车回到了自己的家。警局特批，她可以用电一小时，做好准备后上床休息。
　　木兰花了半个多小时，穿着外套躺在唐伯雷的床上发呆。
　　然后，门铃响了。
　　梅还在警局协助调查，木兰只好自己去开门。来的是贝里泥。他披着斗篷，礼帽的大帽檐往下遮住了差不多整张脸。
　　木兰忙把他拉进来。“你疯了？这个时候跑过来。”
　　贝里泥说：“他们送我到家，我等他们一走，马上一口气跑过来。反正梅不在，要是他们问起，我就说是马隆娜让我来看看你好不好。”
　　“所以马隆娜知道你过来吗？”
　　“不，她不知道。”贝里泥无比激动，似乎下一秒就要跪下来抱住木兰的腿亲吻，“你一点不激动吗？你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木兰冷冷一笑：“我本来或许会激动的，如果我丈夫没有失联的话。”
　　“哦，啊，这是有点叫人泄气。但你怀孕了。我知道现在说这话有点不合适，但我今天一定要说出来，自从你接受了我的……遗传物质后，我就对你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每次只要一看到你，就发自内心的喜悦；看不到你，我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我甚至妒忌唐伯雷。”
　　木兰忍受着他失态的表白，他激动的唾沫星子喷到她手上。有一瞬间，她想去拿脉塞，击碎他两边白中间黑的头颅。但她还是忍住了。
　　“木兰，”贝里泥兴奋地颤抖，“我爱上你了。”
　　木兰深吸了口气：“不，你并不爱我。让我来提醒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马隆娜的丈夫。你们大学就认识，并且相爱了，可能爱的不怎么深，但当系统把你们配为一对时，你们明显也是满意的。而我，从头到尾，只爱唐伯雷一个人。我没有马隆娜的运气，由于我让你帮忙隐瞒的那个原因，我没能在三年内怀上伯雷的孩子，但我又不想因此失去他，所以我请求马隆娜，把她丈夫的精子借给我，让我用机器射入自己体内。她同意了，我成功了，仅此而已。你自以为你爱上了我，其实不过是雄性生物看到雌性怀了有他基因的孩子而产生的生理性动摇，是一种低级的情感本能，不作数的。”
　　贝里泥几次张口，想要反驳，但木兰说得很快，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怎么样，难道你不爱马隆娜了吗？”
　　“不，我爱的，可是……”
　　“所以，事情就像我说的那样。”
　　木兰安抚好了贝里泥，将他推到门口：“你太累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告诉马隆娜，我情况良好，正在等待伯雷的消息，让她别担心。”
　　贝里泥哀伤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时，木兰身上的通信器当晚第二次响了起来，她赶紧接通。
　　与此同时，灯却暗了。贝里泥在黑暗中，听着木兰的声音像刚从冷冻柜里拿出来，硬得可以用激光刀切割：“嗯。”“嗯。”“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通信终止后，良久没有声音。
　　贝里泥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一个人影，正弯腰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隐隐有一两声抽泣，压抑不住，从指缝中漏出。贝里泥颤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木兰抬起头，声音沙哑：“找到他们了。他和苏慕真一起混进了一辆开往In9区的火车。那车快到污染区东部一座城市时，被沙耶门的狂热信徒们劫持了。他们引爆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