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相濡以沫 ...
-
五年后
“爸爸，你看，下一个就是姐姐了。”
三水先生看着已经在冰上的茜茜，拍了拍六六的脑袋。
“你小子眼神还真好使。”
“那是。”
“爸，你说妈妈自己在下面行吗？”
“放心吧儿子，妈妈自己没问题的，有你妈妈陪着，你姐姐滑得更安心些。”
音乐响起，茜茜和着音乐在冰上起舞。穿着明溪设计的白色的裙子，好似仙女下凡。
这是茜茜第一次代表国家出国比赛，刚好又在国庆假期里，所以家里决定一起来给茜茜加油了。
这次短节目，茜茜选择了那首《Papa can you hear me？》
明溪问她为什么？茜茜只是笑了笑，没有具体回答。
六六看着茜茜的节目，有些惊讶。
“爸爸，姐姐好像又进步了。”
“你小子懂啥呀？”
“你才不懂呢！姐姐这次比上次加了难度，不信一会儿你问妈妈。”
三水先生看着眼前的六六，笑了。
六六从小就很喜欢茜茜，尤其是看茜茜滑冰，更是不哭不闹地。还总是缠着明溪给他讲各种滑冰的故事。
六六看着茜茜滑完，赶紧把自己准备的娃娃扔下去，还在看台上不停朝茜茜挥手。茜茜看见了，也朝他们挥手。
等分区，茜茜在高指的陪同下坐着，手里拿着六六扔给她的娃娃。
分数出来，茜茜暂列第一。
“爸，姐姐好棒！”
三水先生搂着六六的肩膀。
“那是，我女儿。”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找姐姐玩？”
一旁的雪儿终于忍不住了。
“雪儿，我们再等等，等这场结束哥哥就带你去找姐姐好吗？”
朱朱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儿也忍不住笑了。
“雪儿，我们不急，姐姐比赛累了，我们先让姐姐休息会儿，好不好？”
“好”
晚上在房间里，六六和茜茜一人一边帮明溪按着腿。
“六六，你错了，应该是我这样地，你轻点，别把妈妈弄疼了。”
茜茜边说边给六六示范着。
“好了茜茜，六六还小，你就别难为他了。”
一听到说他小六六不乐意了。
“妈妈，六六不小了，六六都上学了，六六是小男子汉了，六六可以保护妈妈了。”
明溪看着六六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思绪一下回到几年前。
那时他们一家四口刚刚举家迁到B市，一切都不熟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茜茜到了市队训练，三水先生回到母校教书，六六开始上幼儿园。由于年纪小不懂事经常闹着明溪有点下不来台。因为六六害明溪受伤这个事和和明溪在一起乱跑这件事，六六不知道挨了三水先生多少顿打，后来导致他一看见三水先生扬手就说爸爸我错了。
“妈妈，爸爸要给你泡脚了。”
“哦，好。”
明溪的思绪被孩子叫了回来。
“你们俩也去洗吧，早些休息。”
三水先生把明溪抱到轮椅上，帮她脱了袜子，把脚放在盆里。
“水温合适吗？”
“你问我这个问题，脑子坏掉了？”
“不好意思。”
“逗你呢！别当真。现在孩子可以帮你了你也轻松些了吧！”
“孩子很懂事我很开心了。茜茜今天滑得不错。”
一旁的茜茜和六六从卫生间里把头伸出来，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姐，你上去点，压着我了。”
“你下去点，头发好扎。”
三水先生听到动静，一回头。
“你们俩干嘛呢？还不洗漱？”
“爸爸，我们马上就洗。”
明溪看着三水先生，笑着说：没想到相差十岁的两个孩子感情会这么好。
“但我不想六六这么早熟。”
“没事，男孩成熟点好。”
三水先生让明溪泡着脚，不停按着脚上的穴位。
“这么多年帮你按摩，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明溪摇了摇头。
“脊髓损伤不可逆，你是医生还自欺欺人？”
“但我希望你好。”
“我知道。”
——————————
卫生间里，六六突然关了门。
“你干嘛？”
六六一本正经地看着茜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能走路吗？”
“知道。”
“为什么？”
“为了救我，妈妈被车撞了。妈妈的脊柱被撞断了，就不能走路了。”
“为什么脊柱断了就不能走路了？”
“因为脊髓损伤是不会恢复地。”
“为什么？”
“这你得问爸爸了，姐也不知道，你姐书读得少。”
茜茜看着六六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六六，你怪姐吗？毕竟妈妈是因为我才……”
六六摇摇头。
“我不知道，只是我觉得妈妈生活得很艰难，每天都要康复，每天都要按摩。姐，如果你没滑冰你长大了会干嘛？”
“好好学习，当医生，治好妈妈的病。”
“姐，我也想治好妈妈的病。”
茜茜摸摸六六的脑袋。
“那你就好好学习，以后考医学院，当医生。但是当医学生真的很辛苦，你做好准备了吗？”
“妈妈身体那么不好还尽力照顾我，我不怕吃苦，真的姐。”
茜茜摸着六六的脑袋，不停地审视他。
“六六，你真的只有六岁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哪吒。”
“什么意思？”
“哪吒出生就三岁了呀！”
“姐，你真坏～”
————————————
第二天的自由滑，茜茜依然很努力。明溪在边上陪着她，帮她整理着衣服和头发。
“高指好。”
“别紧张啊，把平时训练的东西拿出来。”
“嗯”
“明溪，你看眼睛是不是给她画深一点，这孩子那都好，就是眼睛有点小。”
“好，听您的，眼小随她爸。来茜茜，你蹲下来点。”
“妈妈，不许笑爸眼小，眼小的男人心肠好。”
高指拍拍茜茜的脑袋。
“你这孩子哪里整得这些歪理。”
茜茜嘟了嘟嘴，没再说话了。
茜茜是最后一个出场地，音乐选择了皮亚佐拉的弦乐——《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四季——秋》。
这首曲子明溪也滑过，所以明溪在设计的时候也格外用心。大红色的裙子布满了水钻，袖口那渐变的肤色连着肤色的小手套。
明溪在高指的搀扶下扶着挡板站着。
“不错，这个阿克塞尔三周跳接地很漂亮呀！”
“茜茜真的天赋不错，来B市以后还把初中读完了，真的不容易。”
“这孩子的韧劲超过了我和她爸爸的想象。”
“这孩子今天八成冠军可以稳了。”
“我其实不奢求她得什么冠军，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地就好。”
茜茜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看台上的六六不知道多高兴。把娃娃扔下去，不停喊着：姐，你真棒！真棒！
“臭小子，你小声点。”
“爸，我高兴，你看姐姐又拿着我送给她的小熊了。”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给姐姐扔小熊？”
“因为姐姐最喜欢小熊了。”
雪儿回头看着朱朱，呆萌呆萌地说着：妈妈，雪儿也想滑冰，妈妈教我好不好？
朱朱亲了雪儿一下，说道：好，妈妈回家就教你。完了，你的爸爸又要吃醋了。
“明洋一大小伙子吃啥醋？”
“吃她闺女和她不亲的醋呗，还能是啥？”
“妈妈，雪儿喜欢爸爸，爸爸讲的医生和病人的故事可好听了。”
“是吗？那姑父也给你讲好不好。”
“好”
成绩出来，茜茜果然第一。
看到分数的那一刻，茜茜流下了眼泪，抱了抱教练，就跑下去拥抱明溪。
明溪借着茜茜的力站起来，但茜茜力气还是太小，明溪腿没力气，整个人不停地往下坠，腿也向两边分开，脚踝松软贴着地。
高指赶紧扶着明溪。
“茜茜，快让你妈坐下来。”
茜茜闻声赶紧扶明溪坐好，摆好她的腿，又揉了揉。
“妈，对不起，刚刚太激动了。”
“没事，和其他选手打个招呼问候一下吧！”
“嗯”
茜茜热情的走到一边和其他选手握手，拥抱。
大家也记住了这个来自东方的瘦瘦高高的小姑娘。
颁奖台上，茜茜站在最高处，戴着组委会发的花环很漂亮。
“爸，姐姐真美。”
“那是，我女儿。”
“六六，你看看你爸爸骄傲得。”
朱朱抱着雪儿在一旁打趣着。
“没事，爸爸现在以姐姐为傲，以后爸爸以我为傲。”
“臭小子，这么自信？”
三水先生说着拍了一下六六的肩膀。
“那是，我是谁。”
“你是谁呀？”
“我是秦思明，小名六六，您儿子呗！”
“臭小子。”
看到茜茜领完奖，三水先生带着六六去到看台下。
“爸，六六，你们来了？”
“嗯”
三水先生抱了抱茜茜，直接蹲下来问明溪。
“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没事，放心吧！”
明溪看了看朱朱。
“朱朱，帮我们拍个照吧！”
“好呀，姐！”
“妈妈，我也想去。”
“雪儿，过来吧！”
雪儿很高兴地跑过去，三水先生把她抱到明溪腿上。
“来，雪儿，坐姑姑身上。”
朱朱拿着相机。
“看过来，茜茜把你金牌举起来，姐夫你往姐那边去一点。好嘞，看我啊，一二三，茄子。”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相濡以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