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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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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通过密码锁进了门,穿过庭院的时候,看到北北那辆小小的脚踏车停在路边,顺手推着往前走。
没走几步,觉得不对劲,低头细看,发现前面的车胎瘪了。
伊莲迎出来,见南汐穿着高奢礼服、披着男式外套、拎着不少东西对着脚踏车犯嘀咕,忍俊不禁。
“那小子怎么办到的?”南汐晃了下车把,“车胎是扎了吧?你陪他去外面了?”
“没有。不是请人往外清理东西嘛,难免在院子里落下个大头钉图钉什么的。”伊莲接过南汐手里的东西,“给你留了饭,要不要吃?”
南汐想了一下,“要吃。”
到了室内,她先去北北的卧室看了看。北北已经进入梦乡,朦胧的壁灯光影之中,睡颜酣甜。
在厨房的餐桌前吃饭时,南汐吃完一只红烧虾,问伊莲:“晚上有没有看到我的新闻?”
“已经有记者打到座机,想请你做专访,我说做不了主。”伊莲期待地望着南汐,“你跟展先生,是不是一见钟情?”
“我倒是想。”南汐喝了两口汤,跟伊莲说了大致经过,总结了展尧的态度,让她收起八卦心,“他只是发善心帮我一下,以后很可能留在国外很久,总之,没戏。”
“该猜到的,你又在搞事情。”伊莲听完,很失望,“那样的人你也不争取,说你什么好哦。”
南汐顾自吃完饭,冲了个澡,对着镜子处理过额角那点小伤,早早睡下。
第二天醒来,收到Roman发来的消息。他说会准时落地,你千万别去接,更不要去酒店,过两天我约你,我可不想被你卷进三角绯闻里去。
“谁要去接机?谁要跟你传绯闻?”南汐嘀咕着起床。
上午,南汐给北北修理脚踏车。补好前车胎,顺手清洗保养了链条。
北北穿着一身粉蓝衣裤,坐在一边的矮凳上,托着下巴,认真地看着,等她忙完,收拾工具的时候问:“你怎么会这些?我以为只有一些叔叔、老爷爷会。”
“我读书时,有几年骑脚踏车上下学。”南汐说,“车子也会出问题,请修车的人教过我。”
“哦。”北北点头,“我昨天以为,要送去外面修,会很麻烦,发了一阵子愁。”
南汐笑出来,“这种情况,就是我和伊莲应该解决的问题,你根本不用发愁,告诉我们一声就不用管了。记住了吗?”
北北也笑,现出几颗小白牙,“记住啦!”
“来新家之后,过得开不开心?”南汐问他。
“开心啊。”北北用力点头,转瞬就担心起来,“为什么问这个?你要回国外?要不就是……回香港上班?”
“不回,乱紧张什么?我的新工作在这边,不会改。”南汐说,“虽然我们谈过,我还是会担心你不适应。”
“我喜欢这里,很适应。”北北的小腮帮鼓了鼓,开始闹别扭,“你不习惯天气,要打吊瓶,我都没有。”
“我才没不习惯天气。”她只是感冒了两天而已。
“你有。”
“好,我有。”
北北这才满意,“以后不要讲这件事啦,一点都不好玩,我会想跟你吵架。”
南汐见他这样,心里只有更踏实,“嗯,不讲了,我又吵不过你。”
北北咯咯地笑起来。
南汐走到他跟前,除下棉线手套,揉了揉他的小脑瓜。
北北张开胳膊撒娇,“要抱。”
南汐捞起他,回往客厅。
伊莲早起就把座机挪到了自己的房间,用答录机应付来电,见到南汐,说:“刚看了一下,来电间隔时间越来越短,都不接?”
南汐摇头,抱着北北走向游戏室,笑说:“不接。嫌烦就拔几天电话线,反正警卫室和熟人都知道我们的手机号。”
“好的。”
有展尧那句女朋友打下的基础,南汐不用接受哪一家媒体的专访,只需等待一位旧相识再次联系她。
那人是展晓墨,Y.W旗下杂志社的主编。
南汐对这个人的评价是两个字:混蛋。
六年前,南汐攻读学位期间在一家计算机公司实习,展晓墨完成学业后在一家银行就职。
发生过的所有不愉快,源于展晓墨一头热的猛追未遂。
他对她见色起意,她对他反感备至。
他得不到就施压,方方面面堵她的路——本意可能是玩儿强取豪夺那一套,但又玩儿不好,演变成下三流操作。
南汐的工作没受影响,业绩足以让上司忽略其他,但是首次创业泡汤,当时的闺蜜被展晓墨收买,摆了南汐一道。
要是不收拾展晓墨一下,南汐真会窝囊死,照猫画虎地用了些手段。
结果展晓墨失去工作,在履历中留下了很不光彩的一笔,灰溜溜回国。
而在回国之际,与他携手同行的是背叛南汐的闺蜜。
对那个成为过去式的闺蜜,南汐没理会过,形同于默默地用了删除键。
是在初见展尧那天,南汐接到展晓墨打来的电话。
他说与她那一段,是他引以为耻的经历,请她尽快离开B市,否则会利用舆论为难她,对公众爆料北北是她的私生子,已经有记者在为此做准备。
造谣传谣容易,辟谣却能把人累死。他劝她理智些,给她一个星期搬家。
这份儿自信,来自于他主编的职位。
南汐心里骂他人渣,却没呛他,说会认真考虑,谢谢你给我足够的时间。
展晓墨说我很遗憾,但只能这样。
只有遗憾,没有抱歉。
南汐怎么都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地步。他还一辈子都过不去了,多有理似的。
生气归生气,倒是不用怕什么。
她查了对方在这边的背景。
展尧、展晓墨出自同个大家族。
展尧小展晓墨两岁,辈分上是后者的小叔。
展家从事汽车行业,与展尧是两回事:关系不是好不是坏,是互不理睬。
展晓墨做主编三年,不论在那之前还是任职期间,没有任何与展尧同框的机会。如果有,他早就在社交软件上炫耀了,不会找不到痕迹。其次,他专业不是传媒,如果展尧有心提携,大可以安排合他专业的工作。
所以南汐挺不理解的,猜想多多。但一件事如果有太多猜测的余地,意味的可能就是你想破头也猜不对。
于是她不再猜,弄到展尧日程安排去盯梢了。
于是有了昨日种种。
起先她的打算很简单:如果展尧私下里待人接物随和宽容,她直接利用人情牌跟他告状就行——她的新东家与他这边常有项目往来,私交也不错,他只需看在这些情面上,打个电话,让展晓墨忘记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如果他是她完全摸不透的性格,很有可能不顾人情维护展晓墨,她就用自己的专业能力打动他或他的团队,寻求合作。
不管合作能不能成,在出结果之前,展晓墨都会投鼠忌器。她要争取的时间也不长,到Roman过来一两天之后就可以。
Roman很擅长做不厚道的事,对付展晓墨不在话下。
想的不少,如果有纰漏,落实过程中也能随时调整,结果蔚若玫一通电话把她气懵了,倒贴营销的心都起了,而展尧也没按常理行事。
到这地步,展晓墨不逼急了就没胆子去问他小叔,你知不知道我想埋汰你女朋友的事儿。迟早会找她道歉探口风。
她备受瞩目地多的这个男朋友,别说三天,只三个小时也绝对够用。
帮伊莲准备午饭时,她这男朋友的一名助理来替他还了车。
南汐请助理把那件外套交还给展尧。
助理离开之前,礼貌地笑着说:“展先生瞧着一样东西很适合蔚小姐,放后备箱了。他说蔚小姐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扔了。”
送礼物也送的这么霸道。
南汐等人离开,打开后备箱,取出多出来的白色纸袋,拿到工作间查看。
纸袋里有个白色的扁方盒子,她放到工作台上,打开。
看到他口中不喜欢就可以扔了的东西,视线有几秒的凝滞。
细细的白金链子,坠着梨形钻石——大大的晶莹的一滴泪。
他绝不是炫富的意思,可南汐一想到他轻描淡写的话、可称怠慢这一滴泪的简陋包装,就有点儿牙根儿痒痒。
南汐赏看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道谢。
手指触碰到屏幕的时候,她手一转,把手机放下。
就不信他转头就忘了这件事,就要让他怀疑她真扔掉了,就想看看,他会不会打电话过来。
谁叫他嘚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