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玄眸如渊

9、庄外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原本还有点忐忑地推开了房门，准备下楼吃早餐。为什么忐忑？因为我害怕萧尘会派人来抓我回去，毕竟我还偷了他二十五块美玉啊。不过，看来我的操心是多余的了，我在青龙城里已经逛了一整天了，也没见半个人蹦出来跟我过不去的。想必萧尘接受了我跟他留书的内容了吧。我告诉了他，我不是蔚青，他所爱的蔚青已经死了。这是事实，我顺便还安慰了他几句“节哀顺变”、“接受事实”之类的话。当然，我可没傻到去详细的解释我所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可不想被当作妖孽给活活烧死。萧尘不管我了，我现在真的是逍遥自在啊。
　　快要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办年货的人。小贩们生意好得不亦乐乎。我的心情却因此变得比较糟糕，“每逢佳节倍思亲”啊。可是我已经远离我的亲人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又刚刚离开了少有的几个朋友。好孤独啊~~~~
　　当我路过一家大户人家门口时，看到一个小姑娘在那儿卖身葬父，跟周围的气氛是格格不入。唉~~~原来这不是电视里才会有的情景啊。大冬天的，小姑娘穿得单薄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哭着、求着，前面是被灰旧被单盖全的她父亲的尸体。然而经过的人只是看了她几眼，最多同情了两句，便离开了。是啊，一般百姓也不是很富裕，所以她才会来到大户们家门口哭求。我看不下去了，过去给了她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够她安葬她父亲后还能安顿一下自己的了。然而，就在我转身离去时，她突然抱住了我的腿，说什么也要跟着我，为我做牛做马。我汗。一，我不习惯别人这样抱着我；二，让一小姑娘哭着说什么都要做你的女婢的感觉好恐怖啊。但最终我还是没有拗过她，只好收下了她。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一个人过春节了。

　　我收下的这个丫鬟名叫柳绿，年方十六，所以我唤她作“小绿”。其实收拾干净后还是长得挺不错的。可能是因为是穷人家的孩子，干过粗活，所以长得一点不柔弱，做起事来十分麻利，感觉很可靠。嗯，我赚大了。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带上她后，因为男女有别，我们每次投店都需要租两间房，而我又没有虐待别人的习惯，所以两个房间都是同等水平，因此导致开销渐大。虽说小绿愿意贴身照顾我的起居，这样就不用分房，可是我不要。
　　其实，经过我近半个月来的观察，其实生活在这里，吃喝穿戴只要不挑奢侈品，花不了几个钱。唯一贵的就是住，每晚一间房要一两银子，还只是普通间。虽说我现在还钱多，可是由于我只出不进，所以我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最后，经过我一番调查后，我决定自己去买个房子，这在怎么也算是份固定资产嘛。
　　最后，我在青龙城西郊物色到了一个小院，里面是一套将近三百平的宅子：一间大堂、一间书房、一间主卧、一间耳房、三间客房、一间厨房、一间杂物房。家具齐备，虽说略旧，但也精致实用。院中还有一株高大的梨树。我甚是满意，价格也适宜：八百两。于是我又当了块玉买下了它。给它命名为梨院。于是，我和小绿搬来了这里。也许有些人会奇怪，我为什么不离开青龙城。其实我不是不想，可是我需要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再做下步打算。再说萧尘也放我自由了，我也没必要躲他嘛。说实在的，我还没有想好我要去哪儿呢。但就在我以为萧尘完全对我置之不理时，其实我的一举一动全部毫无保留地都被传报道他那儿去了。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该怎么过呢？家里就我和小绿，还是很冷清阿。不知道会不会像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可以上大酒店订位子吃年饭的。我问了小绿，她告诉我，城中最大的酒楼“飘香阁”有这项服务，就是位子要答题答对才能订到，而且价格昂贵。管他的，过年要紧，还是先去看看题目吧。
　　“哈哈，Lucky！这道题我见过。”在我看到“飘香阁”门口张贴出的题目后，我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飘香阁”出的题目是：“哪个数字最勤劳，哪个数字最懒？为什么？”我得意洋洋的进了楼，用柜台上早已准备好的纸墨写上了答案：“最勤劳的数字是‘二’，最懒的数字是‘一’，因为‘一不做，二不休’”。然后提上本人大名，折好，递给了柜台后的审核人。他看了我的答案后，便拿起毛笔在他身后墙上的代表桌号的一块木板上提上了我的名字。这就说明这张桌子是我订下了。我高兴地道了声“谢谢”便离去了。
　　呵呵，过年有好吃的了。我高兴得直往“梨院”走去，我要告诉小绿这个好消息，快乐要跟别人一起分享嘛。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该死的，你走路有没有长眼睛阿！敢撞你大爷我，你不想活了！”就听我头顶上一人吼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条件反射的答道。（咱是有礼貌有修养的。）
　　“说句对不起就行了？没这便宜的事！”这讨厌的声音继续响道。然后，我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一把扇子抬起。
　　“哟，长得不错嘛。你就用你的身子赔大爷我了。”说着，讨厌声音的主人就伸出一只咸猪手朝我摸来。我一阵恶心，再一皱眉，然后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摔地上躺着了。趁他的随从们还在因震惊发呆时，我鞋底擦油滴立马溜了。
　　真是晦气，过个年的，还遇上这等衰事，真是不爽。也是，我都忘了我这张脸还是比较有惹祸的能力的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我穿上了我从“青龙山庄”带出来的衣服里最好的一套湖蓝色银丝暗纹长衫，然后小绿穿上了我替她从城中顶级衣铺“云衣坊”买回的翠绿叠纱长裙。然后我俩就高高兴兴地朝“飘香阁”行去。
　　其实我俩住在城郊，要去城中心的“飘香阁”还是有点远的，可是我不会骑马，雇马车又贵又费事，所以我一直选择步行，反正古代的城市远没有现代的城市大。可怜了小绿，跟了我这么一个抠门的主子。

　　不愧是大年三十，除了“飘香阁”一处人声鼎沸外，街上可谓空无一人。毕竟大年夜是要跟家人一起度过的节日嘛，就像西方人过圣诞夜。记得前世在网上看到一哥们写道：刚到国外，遇到圣诞特别高兴，以为会比国内的圣诞节还要热闹非凡。结果天黑后搭地铁去了一个本城最有名的广场，谁知到了后才发现，除了自己，广场上只有几只鸽子和被风吹得滚动的废报纸。我当时就一个感觉——同感。想着这些过往觉得好笑，不知不觉地我和小绿已经到达了“飘香阁”。
　　“飘香阁”大门口站着之前的那个审题人，他旁边还有几个伙计。由他辨别来人后，再由伙计将客人带到写有各位客人名字的预订席位。如此，我和小绿被领到了“飘香阁”二楼靠角落的位置。桌子不大，但对于两个人来说绰绰有余。大堂里有些拥挤嘈杂（大年三十就这么一家酒楼开业，所以人当然不少，大堂里加了不少桌子），所以在角落里反而落得清静。
　　坐定后，我让伙计拿菜单来，结果伙计问：“何为菜单？”我被雷到，对哦，这里是古代，没有菜单一说。我见略解释道：“就是你们这里所有的菜名，加简单的菜式介绍以及对应的价格，做成的一本册子。”伙计面带疑惑地听完我所说的后，认真地答道：“我们没有这个东西。您想吃什么？”我无奈，只好说：“把你们的招牌菜报来听听。”然后伙计给我报了一大串。我最后挑了几道听来不那么虐待动物又感觉比较好吃的菜。伙计下去后，就剩我和小绿安静地坐着。这小绿什么都好，任劳任怨、细心体贴，就是不是一般的闷，跟我在一起后说的话总共加起来还没有那天她求我留下她时说的话多。

　　之后，我吃的那个爽啊，中餐就是好吃。谁让我大年夜的啃面包，我非跟他拚命不可。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遇到了比这还讨厌无数倍的事——我遇上了前两天在街上撞到的色狼。
　　“哟，瞧瞧，这不是前两天见着的那个野蛮小美人儿嘛。”一个讨厌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随后，就感到一大片阴影笼罩了过来。我们被包围了。我扭头一看，正是前两天街上遇到的色狼以及他的一大队随从。
　　“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要打扰本少爷品尝美食。”我不悦地回道。
　　“小美人儿，你的忘性怎么这么大呢？不是说过你得用身体赔偿本大爷的损伤的吗？”那个讨厌的声音继续响着。
　　“滚开！”我烦了。
　　“呵呵，小美人儿，这次可不是你说的算了。给我上！抓活的，别弄破了相，爷我回去还要好好疼的。”他话音刚落，他的十三个群随从（现在是打手）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想我之前跟着赵严还是学了点本事的，对付这些仅凭蛮力打斗的大汉还是可以摆平的，只不过这个数量多了点，会比较吃力。我这边正认真应付着，偶尔还会挨上几拳，然后我就至少双倍地奉还。就在这时，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起了：“不想她死就住手！”我循声望去，看到了小绿正被两个大汉挟持着，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我这儿一惊，一晃神，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一拳。疼得我弓起了背。我对那个色狼吼道：“放开她！”虽说小绿看上去还算镇静，不过我想她大概是被吓呆了吧。我可不想因为我而让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呵呵，放了她容易。只要你放弃抵抗跟我回去就行。”色狼奸笑着说道。
　　跟你回去不是自寻死路？！我犹豫着，其实我是在想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小绿。然而，就在这时，色狼威胁似的，将刀贴上了小绿的脖子，轻轻一划，口子不深不浅，刚刚见血。一丝细细的血液顺着小绿的脖子流了下来，我被吓到了，真的！因为我真的感到，小绿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死去。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死在我面前过，更别提是因为我而死的了。于是我立马开口答道：“我答应你。你放她走！”
　　“呵呵，这样才对嘛。过来小美人儿。”色狼得意地说道。
　　“你先放了她！”我坚持到。以免他使诈。
　　“放就放，只要你乖乖的就行了。”色狼一挥手，挟持着小绿的两个大汉便将小绿放开了。
　　“小绿，你快点离开。”我对小绿说道。
　　小绿看着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公子，那你呢？”
　　我说：“你不用管我，你快些离开就好了。”
　　小绿沉默了半晌后，朝我点了点头，便快速下楼离开了。而就在这时，我突感后颈遭到重击，然后眼前一黑，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时色狼的脸上浮现出了狠戾的神情。

　　“飘香楼”里其余的人，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都不敢干预，因为他们都认出那个色狼是青龙城内著名的恶霸，李大财主的独生子——李耀祖。此人平时便是欺强凌弱，强抢美人，不论男女。被他玩死了的美人也是不计其数，偏偏他家财大势大，一般花点钱便把后事都给摆平了。可怜了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儿和他们的家人。今天这个，想必也会是同样的下场的。造孽啊！楼里的人们在心中默哀着。

　　“走！”李耀祖一声令下，一个大汉扛起了我便和其他随从一起跟随着李耀祖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