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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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和张良在相府里玩的开心，玉辰的心情却不那么美妙了，因为商轸问她什么时候启程去伏牛山。
伏牛山是什么？
玉辰茫然。
【宿主，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系统在一边提醒。
‘道家天人两宗长老，然后呢？’
【宿主宿主，你忘记啦，你得到这个身份是有条件的，你要化解道家天人两宗恶性争斗啊。】
这个……
系统不提醒，玉辰还真的忘了→→
可道家天人两宗争斗已久，区区玉辰一人，即便是天人两宗太上长老，又能做什么？
【宿主你不用担心，当初我给你找身份时可是经过千百万次运算，不可能出现你完成不了的任务！你还记得道家五年一次的天人两宗比试吗？】
道家五年一次的天人两宗比试，玉辰当然记得。
三百年前，道家内部因对“道”的理解不同分裂为天人两宗，天宗主张出世，人宗主张入世，是故三百年来，两宗一直争斗不休，而两宗争夺的焦点是祖师传下的世代相传的镇门之剑“雪霁”，双方约定每五年比试一次，胜者即可执掌“雪霁”。
【宿主，你来这个世界快五年了，所以道家五年一次的天人两宗比试也快到了。作为道家天人两宗的太上长老，你有责任去主持这个比试。不然只有参赛者没有主持者，比试根本就没办法进行哇！而这也是当初系统经过运算后从道家那里要过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借这次比试做什么？’
【宿主不愧是本系统的宿主，和本系统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叮，副本任务开启：化解道家天人两宗的恶性争斗。】
【叮，道家天人两宗五年一届的比试即将开始，请宿主提前做好准备，前往主持此届天人两宗比试，并借此机会完成任务。】
‘执行副本任务没问题。’玉辰问道，“但韩非红莲怎么办？’
【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啊，宿主，别忘了一个人。】
‘谁？’
【小圣贤庄，荀子。】
玉辰没有忘记小圣贤庄的荀子，不过她没想到是这个时候，但想想韩非现在的年龄，又觉得不那么意外，遂道，‘我明白了。’
送韩非去小圣贤庄求学，有两件事情要安排。
第一是联系小圣贤庄的荀夫子，这个不难，因为孔子曾问礼于老子，两人有半师之仪，所以作为继承老子一脉的道家后人，玉辰还是可以和荀夫子搭上关系的——一封请求荀夫子教导和照顾韩非的信很快从韩国寄往小圣贤庄。
第二则是和韩非沟通这事，虽韩非这些年来越发淘气，但大事上却始终有根弦，此事非小，需韩非自己愿意才行。
“商轸虽受母亲所邀来韩国为你启蒙，但道家五年一次的天人两宗比试将要发生，他无法再留在韩国，所以母妃决定将你送往小圣贤庄。”
虽然黄老学派的道家学说课业繁重，但里面所言句句经典，有些地方对韩国有切肤之痛，所以韩非实际还是很喜欢的，这怎么就被告诉课业停了？韩非有些懵：“母妃，我觉得商轸夫子教的东西很好，如果商轸夫子有事，可以等道家事情结束后再让商轸夫子教我啊。”
“商轸再好，有一点是他无法给你的。”
“是什么？”
“与你一起进学的学子。”
“……”
这点的确是商轸无法给韩非的，而与其说是商轸无法给韩非的，不如说是韩王后宫无法提供的，甚至整个韩国也没有这样的环境！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看出韩非的抵触，玉辰循循道，“非儿，你仅仅自己一个人学习，自己学得好还是学得坏是无法判断的。只有和其它学子一起，你才知道你学得怎么样？而即便你有所感悟，若没有人和你讨论，你也无法验证它。小圣贤庄汇聚天下儒家学子，可以为你提供这样的环境。”
“可是母妃……”韩非犹疑道，“我还没有学完商轸夫子的课程，就这样去小圣贤庄，不是半途而废吗？”
“道家典籍之多一辈子也学不完。”玉辰果断回道，“你想继续学道家黄老学派的学说，母妃可以让你把相关典籍书册带去小圣贤庄继续学习，那里还有其它人和你讨论里面的思想，对你岂非更好？”
这是一定要去了？
韩非疑惑道：“母妃，为何要去小圣贤庄？你不是道家的人吗？那里是天下儒家学子汇聚之地。”
“诸子百家，只知一家之言会让你犹如井底之蛙，一叶而障目。”玉辰回道，“道家为母妃本家，你去哪里都可以学；但儒家学说，你不去小圣贤庄，如何能学？正是为你好，才让你去。”
玉辰说得在理，韩非一时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但事情有点突然，加上他还有些舍不得刚交的小伙伴，所以一时没有回答。
“非儿还有什么疑问？”
“母妃，我没想过这事。”韩非挠头，“可以让我再想想吗？”
离道家五年一次的比试还有几个月，荀子的回信也没收到，提前告诉韩非也是为了让他有准备，玉辰回道：“可以，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韩非点头。
其实只要静下心想想，就知道玉辰的安排是对的。
即便道家黄老学派学术经典，也只是一家之言，而一家之言即便再经典，也只是一条江河，若以为江河就是壮美，会错过汪洋。
而且道家虽有入世学派，却没有儒家那么显学，与现实依旧存在一份距离。韩国弱小，内有强臣藐视王权，外有秦赵等国虎视眈眈，如此危机下，仅道家学说是无法解决韩非困惑的。而儒家则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夙愿，荀夫子更是名闻天下的大儒，若不去走这一趟小圣贤庄，将来岂不会扼腕叹息？
又有小圣贤庄地处齐鲁之地，与韩国相隔万里，期间风俗名貌相差甚远，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能见天地之广阔，窥世间真理，韩非怎么可以不去见见天地之大，而仅受困于小小小韩王后宫之中？
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便没有不同意的了。
“母妃，我愿去小圣贤庄学习。”韩非郑重道，“多谢母妃为我筹划。”
“为你筹划本是应该的。”玉辰放下手里的衣物，对韩非招招手，“过来。”
韩非从善如流地跑到玉辰躺着的卧榻边：“母妃，这是给我的吗？”
“就你眼利。”玉辰拿起最上面的发带递给韩非，“这是儒家学子的装束，你去了小圣贤庄，可不能再那么顽皮。”
“我才不顽皮。”韩非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他接过发带往头上试，“看来母妃早就猜到我会同意了，不过母妃和我都这么聪明，肯定会心有灵犀的。”
【韩非大大嘴甜起来真是甜到酣！他这么甜，宿主你忍心现在就把事情告诉他吗？】
‘忍心。’玉辰回道，“反正迟早要知道的。”
【QAQ】
“你这孩子向来聪明伶俐，母妃相信你会想明白的。”玉辰似有所指，“此番远行，归期不定，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母妃放心吧，我又不小了。”韩非绑好发带，满意一笑后回道，“母亲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确实有件事情要告诉你。”玉辰拉着韩非坐下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韩非没想到玉辰忽然说起这件事。
他当然记得和玉辰的第一次见面，那会韩非还不想认玉辰为母妃，所以拒绝得很直接……但那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现在韩非早将玉辰认做另一个母妃。
现在母妃忽然说这件事情，为什么？
韩非有些坐立难安地回：“记得，母妃……想说什么？”
“不用如此紧张。”玉辰安抚道，“不过是想告诉你那年我和你父王的约定。”
和父王的约定？！
韩非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玉辰将前尘往事一一道来。
四年多前，因芈夫人恳求之故，玉辰留在韩宫照顾韩非和红莲。但因此事涉嫌韩王宫闱内情与道家门面，故当初入宫时玉辰与韩王另还秘密约法三章。
第一、玉辰以芈夫人的身份留在宫里照顾韩非红莲，需尊后宫之礼，且不可插手韩国国事；第二、此事虽与玉辰有关，但和道家无关，韩王不能泄露玉辰道家身份；第三、此约定直至韩非弱冠之年结束，介时‘芈夫人’病逝，玉辰需离开韩王宫。
难怪母妃这几年从不在外人面前使用道法，也难怪宫里人都直接称呼母妃为芈夫人。韩非恍然……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三个条约里最让韩非敏感的是最后一条。
离开韩王宫！
韩非委屈又不敢置信地看着玉辰：“母妃，你要离开我？！”
玉辰确实要离开，但不是韩非认为的离开，她用指尖弹弹韩非的额头：“想什么呢？真要离开你，现在还和你说这事？”
对哦。
韩非摸摸额头。
去小圣贤庄求学，谁也不知道要多久……说不定就过了和韩王约定的弱冠之年，到时玉辰直接死遁，才是离开韩非，如今在韩非求学前说出这件事，便意味着不会轻易斩断这份关系。
“母妃可吓死我了。”韩非心有余悸道，“刚才非儿差点心跳都停止了。”
“这可是你自己想差的。”玉辰好笑地道，“怎么？不相信母妃啊？”
韩非承认他刚才是想差了，不是因为不相信玉辰，只有……有一瞬间的害怕嘛，韩非告状般的撒娇道：“母妃，我马上就要去外地求学了，你还要将这样吓人的事情告诉我。”
“这不是不得不告诉你吗？”玉辰回道，“非儿仔细想想，母妃为什么要告诉你。”
【宿主，你这样会不会太狠了QAQ韩非大大对你很信任的！】
‘所以才要他自己想，这也是为他好。’玉辰回道，‘我已经给他很多提示了，以韩非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我要离开，只是他愿不愿意去想，愿不愿意明白罢了。’
韩非一点也不愿意明白，但他被玉辰提醒到这个份上了，再想不明白就白长这么大了_(:з)∠)_玉辰告诉韩非她与韩王的（第）三条约定，不是为了告诉韩非前尘往事，而是为了告诉韩非她要离开韩王宫了（死遁），先前告知商轸夫子离开是暗示，将韩非托付给小圣贤庄是安排。
而且，玉辰的离开（芈夫人的死亡）不是没有意义的。
首先韩非身上还有足禁，若要去小圣贤庄求学，不可能不解除足禁，而解除足禁最省事的方法就是芈夫人病逝——芈夫人是当年明珠夫人陷害的主要目标，现在芈夫人死了，韩王没有理由再禁足无辜的韩非。
其次可以最大程度化解来自韩王后宫的黑手，芈夫人死后，韩非不过是一个没有母妃的韩国公子，他又立刻外出求学，谁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韩非的求学之路将变得安全。这对红莲也是一样的道理——芈夫人病逝，韩非外出求学，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去对付一个五岁公主。
这是一石三鸟之计，也是韩非不得不接受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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