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梦露华终成空》看戏的人偶师

12、009宿命的选择

　　【天堂和地狱没有我选择的权利，只有我被选择的命运。——泽田纲吉】
　　“纲……你真的选择好了吗？决定去继任彭格列了吗？”两个人拥抱完毕分开后言注视着纲吉，眼神有些复杂语气里满是担忧。
　　“啊，彭格列需要一个继承人。”泽田纲吉点头应道，赤色的瞳孔遥望着远方的天际，那里是一片的黑暗和虚无。
　　“……”言愣了愣，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道“可是，这些事你明明可以不去做的，彭格列那么大，一定，一定还可以找到其他继承人的！并不是……并不是非你不可啊！纲！”大声说出来言情绪有些激动。
　　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选择继承彭格列呢？那个令你曾经心碎的地方？那个给过我们无数次失望的伤心之地？为什么要继承它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什么吗？你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那种让人无力的绝望吗？我……又要再一次失去你了吗？
　　那种事情我不要啊！不要再一次看到你鲜血淋漓的样子！不要再一次感觉那种无法挽留你的无力！那样的画面我不想再看到！不要！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仿佛又看到纲吉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言激动得难以自制！灵魂力量的波动让纲吉的整个识海都翻腾起来！
　　“言！言！看着我！我就在你身边，我哪也不会去的，言！我还好好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不会再走上那个世界的我的路的！你相信我！”纲吉紧紧抱住言，凑到他耳边大声说道，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声音传到言的脑海里让他冷静下来。
　　像现在这种言失控的情况他已经经历得不是一次两次了，记得刚见到言的时候这种情况时常发生，所以他很明白再继续这样下去放任不管的话他和言都会受伤的！必须要让言冷静下来！
　　没管太多纲吉捧起言的脸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下去，在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让言冷静下来的，这是唤醒他的最好方法！
　　“唔……纲……呜……”言呜咽了一声泪眼汪汪的看着泽田纲吉，那样子活像只小猫一样在纲吉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环抱着言轻轻的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泽田纲吉凑到他耳旁咬了一下他耳朵“冷静下来了，嗯？”
　　“唔……”捂了捂耳朵，言有些脸发烫，纲靠得实在是太近了。
　　摸了摸言的头，泽田纲吉先是轻叹了一声然后说“抱歉，言，我必须去继任彭格列第十代首领，这是我的宿命，你知道的，我的血液决定了我的责任，逃不掉的。”
　　“可是那么多继承候选人为什么偏偏是你不可呢？”言还是有些不甘心。
　　“因为我是初代的血脉，他的后人，而且……”泽田纲吉顿了顿接着说“你觉得除了我，彭格列还有别的十代候选人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的以藏萨斯那家伙的性格来说他会留下可能会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吗？”
　　“！”言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是的还有藏萨斯自己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了！
　　“那个家伙一直想当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从他知道自己不是九代的亲生儿子起，这种野心就更加不可控制了，但是彭格列不可能承认没有血统的人所以他会对其他所有继承候选人下手。”纲吉接过风吹来的树叶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缓缓的说。
　　“……纲……”言欲言又止，神色一暗，眼里有些复杂。
　　“言你知道吗，被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那家伙很愤怒 ，而这份愤怒足以支持他毁灭一切，别说对继承人下手了，那家伙连视他如亲子的九代都能杀掉，那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要你碍了他的路 。”纲吉转了转树叶。
　　“摇篮事件后那家伙应该被九代冰封起来了，可是以九代的性格藏萨斯会不会被一直冰封下去这很难说，前提是没人作梗。”
　　“要是真的让那个家伙从沉睡中醒来，那么我和九代就会是他的目标，毕竟一个是在任首领，而另一个则是具有初代血脉最有资格继任彭格列的人，那时候不说我就连妈妈也会被卷入进来，那家伙不会放过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真的到那时就算我不想涉及也无法脱身了，所以我别无选择，言。”说完纲吉沉默了下来，一双赤瞳目视着言显然他在等言的回答。
　　“……”言半响没有开口。这是不同意吗？纲吉神色一暗，不免有些失望，虽然不管言赞不赞同他都会这么去做，但是心里还是希望言他能赞同的。
　　“唉……纲，你知道的我根本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请求。”看着有些失望的纲吉，言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从我们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虽然我尽可能的避免，避免你接触这些，可是好像还是逃不掉了呢。”言轻声说道“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好像才这么大呢。”言在空中用手比划了一下，纲吉看着有些尴尬“什、什么啊！”
　　“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呢，我的阿纲已经长这么大了呢有些事情已经可以自己做主了。”言微笑着看着他，那样子让人莫名有些心慌。
　　“言，我……”纲吉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是纲的话想怎样都行，而且我也不想让奈奈妈妈受伤，所以在那之前先去飞吧纲，我会陪着你的。”在我还能维持这幅样子前尽可能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如果那是你希望的。用力的抱住了泽田纲吉，言暗想到。
　　“言……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沢田纲吉只能紧紧自己的拥抱，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就能明白。
　　环抱着纲吉，言闭上眼睛柔声地说“回去吧，纲，很晚了，奈奈妈妈一定还在等我们回去呢，别让她太担心了。”
　　“嗯，我们回家。”
　　……
　　泽田家里，奈奈妈妈和里包恩正喝着今天下午买回来的咖啡。
　　这咖啡很苦，这是里包恩刚喝下咖啡的第一个念头，抬头看了一眼泽田奈奈，刚才她冲咖啡的动作有点像泽田纲吉，而且……搅了搅咖啡里包恩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猜想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事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的话那么就太出乎人意料了，现在的事情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范围。
　　“抱歉，我对你不太熟悉，所以不知道该选什么味的咖啡你才喜欢，不过阿纲告诉过我你比较喜欢这个口味的，而且这个怎么弄也是阿纲教我的。”泽田奈奈一脸歉意的看着里包恩，似乎感觉到他的惊讶泽田奈奈垂下眼目，低头注视着自己面前那份黑浓的咖啡轻声说“我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阿纲，那么专注的挑选咖啡冲泡咖啡的他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些都是在你来的几天前做的，他仿佛一早就知道你回来的样子，为你的到来做着准备。”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知道他行程与目的人只有彭格列的九代目，就连家光那家伙也是在自己到达下飞机之后才知道的！在这之前里包恩确信自己的行程绝对没有暴露，那么沢田纲吉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里包恩先生，阿纲很在乎你也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可是我感觉得出来，阿纲和你似乎早就认识了。”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他啊在这之前只看过情报处收集的资料而且大部分的信息都不靠谱要不是九代的委托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没有说完整的话就这样又重新咽了回去，里包恩沉默了。
　　“阿纲那个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所以我很了解他。”仿佛陷入了回忆泽田奈奈的眼神有些放空。
　　“我刚生下阿纲时，那时，那个孩子是个很可爱很活泼的孩子虽然有些胆小但是这并不让我们的喜爱减灭多少，我曾经希望他能永远这样下去什么都不变只要他开开心心每一天无病无灾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说着闭上了眼睛露出了很温柔的表情。
　　“可是，在他四岁那年开始一切就都变了。”说到这奈奈神色一暗“那简直就是我们的噩梦，那时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我们时常会被他梦里的尖叫声所惊醒，甚至有时候他身上会莫名奇妙的出现一些伤口，我们几乎都不敢睡觉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他。不知看了多少医生可是都没有用，那些人救不了他，他们救不了我的孩子。”
　　“在哪之后阿纲就很少笑了，仿佛丢失了所有的情感，时常能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呆坐上一整天。那个孩子当初很爱哭很爱撒娇的可是到了后来他连哭也不会了，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成熟了。可是那时的他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只会和父母撒娇的年龄啊，后来检查，医生和我说我的孩子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其他表情了，再也不会笑了……”
　　再也不会笑了？这怎么可能？那个人到底都遭遇过什么！里包恩下意识的握紧了茶杯力气大得出了裂痕。
　　“所以今天能看生气的阿纲我很高兴我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的阿纲了，所以你很特别，里包恩先生，你对阿纲来说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拜托你，里包恩，求你救救他，救救阿纲。让他能回到当初的样子，让他能再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吧。”……
　　现在餐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泽田奈奈去铺床了，桌上的咖啡早已凉了。想到泽田奈奈刚刚的那番话，里包恩闭上了眼睛，家光的妻子似乎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对什么都毫不知情呢。
　　五分钟前.泽田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拜托他，她难道就不好奇吗？不奇怪他的身份？
　　“……在你来之前阿纲的爸爸曾经寄来过一封信，他说他有个朋友回来家里做阿纲的老师，要我好好待你。毕竟以正常人的思维都不会接受一个婴儿来当自己孩子的家庭教师吧。 ”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九代那时和我说不要担心身份问题原来家光早就和家里打过招呼了吗，里包恩暗想到。
　　“我知道，里包恩先生是个有秘密的人，我也知道你和阿纲的爸爸认识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还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的孩子阿纲也会步入那个世界。”
　　“在阿纲爸爸寄来那封信后我就知道了那孩子注定不能只做一个普通人，那个孩子和他爸爸是一个性格，做事只是个死脑筋有什么事也不会轻易说出口只会自己一个人去承受。”
　　“那为什么……”
　　“那是他们的选择，我不能也无法阻止。我只希望在那个孩子迷茫之时你能在他身边帮他一把就好。而我作为一个母亲我只希望他能幸福，所以拜托你里包恩，求你帮帮他。”泽田奈奈一脸恳切的看着他。
　　“……好，我答应你。”沉默了很久里包恩终是点了点头。
　　“谢谢，那么我先去铺床了，夜里凉，多盖一层暖和一些。”说着起身打算离开但是里包恩又叫住了她“那个，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家光他有事瞒着你的？”
　　“……南极那个地方是不会有石油的不是吗？我虽然呆可我不傻，当他说这个来骗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事瞒着我。”
　　“……那为什么……你不拆穿他？”
　　“既然他想瞒着我，那么那些肯定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拆穿他又能如何呢？伤感情吗？有些事知道的太过清楚反而并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永远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就好，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他的妻子阿纲的妈妈。”
　　“你后悔吗？后悔嫁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几乎每天都让你在等待中度过，你不后悔吗？”
　　“他是个男人，有些责任是不能推卸的他也有他要做的事，而我只希望他能永远平安，别无他求。至于等待其实我并不讨厌呢。”
　　“……为什么？”为什么不讨厌？那种没有期限的等待，那种根本没有希望的等待为什么不讨厌？明明一切都是未知的不是吗？
　　“因为是未知的所以才有等待的意义不是吗？等待的越久重逢时也就越幸福啊。”月光下泽田奈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那是一个很幸福的表情……
　　“……出来吧。”里包恩突然睁开了眼对着门外说到“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泽田纲吉。”吱呀的一声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泽田纲吉，显然他站在外面很久了刚才的那番话他也听到了。
　　“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如你们所愿，我会成为第十代首领，也会接受你的安排和训练。没事的话我先睡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泽田纲吉打算上楼，却又被里包恩给叫住了。
　　“泽田纲吉你到底隐瞒了什么，那些梦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就对别人的事就这么好奇吗？而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泽田纲吉一脸好笑的看着里包恩眼里满是冷意。
　　“事关彭格列的未来我不能不知道。”里包恩很强硬的说，态度也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呵，如果是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威胁到彭格列的事的，其余的等你能得到我的信任再说吧。现在的你还没这个资格。”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我不会问你，而你也同样不要来问我，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陷入进去在那端等待你的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黑暗，而你无法逃脱。”说完再也不看里包恩一眼上了楼，留下里包恩一个人在餐厅静静思索。
　　“比地狱还要可怕的黑暗吗？真是有趣啊，总之只要得到你的信任就可以知道了吧，泽田纲吉。”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里包恩茗了口咖啡，这事还要好好计划一下呢～看了看夜晚的月色，里包恩好心情的想明天一定是个不错的一天……
　　另一边的泽田纲吉坐在床上看着手心的纹路喃喃自语“命运吗……”
　　“纲……原来奈奈妈妈早就知道了啊”言说“还以为能一直瞒下去的”
　　“瞒不住的，只要谎言还是谎言的话总有一天会被拆穿的。”
　　“是啊，只要是谎言……”言喃喃自语仿佛联想到什么眼神一暗随即又说“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会保护好妈妈的即使堵上性命。”纲正色的说，眼里满是坚定。
　　“嗯，我陪你，不管结局是好是坏我们一起面对。”言握住他的右手在上面落下一吻微笑着说，被子下面，两只左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