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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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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 叙谈&出行* *
这白玉堂说话还真是……展昭闻言不由苦笑，转身向着那边道：“白兄，休拿展某玩笑！”
白玉堂几步跨入正厅，听他此言只是眯了凤眼道：“怎么？难道展大人已经不是开封府的不成？再说我这会儿不也是要和你去开封府？“说着已来到竹雨身边，伸手在他额上一弹道：
“行了！你们几个也别在这里瞎猜，爷马上还要出去，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手脚勤快些，照顾好欧阳姑娘，记得不要碎嘴，要是惹了什么事，别怪五爷回来严惩！”
竹雨闻言，忙带了几分嬉笑着应了，却也不敢多呆，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喜怒无常的脾性，确定他无事后忙退了下去，出门时还不由自主深深舌头做个小鬼脸。展昭将这一切瞧在眼里，不由莞尔，再回头时却发现白玉堂目光奇异的看着自己。
“白兄？”
展昭讶然，叫了一声，白玉堂却忽然道：“猫儿，那三宝——你且看看对不对劲。”
展昭不明其意，虽然疑惑，还是伸手取过那包袱打开，露出其中东西来。这一开却让展昭大惊：那包袱中犹是三样物事，阴阳镜与古今盆也还罢了，那游仙枕却变成了一段木头！
“白兄，这——”展昭看向白玉堂，第一个念头就是白玉堂之前换了游仙枕。但是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白玉堂不是这种人，既然答应归还万没有再行欺骗的道理；二来此时白玉堂也是神色凝重，显然是有所发现。
白玉堂却想起先前在偏厅见到欧阳韵琴时，双方所交谈的那一番话：
“堂哥哥，你怎地占了这一身鬼气回来？”
“鬼气？”
“嗯，你眉宇间有些暗气盘踞，很显然是遇上了些不算干净的东西——怎么，这几天可是出了什么事？——那人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啊，是啊……”
白玉堂那时有些心不在焉，要说是遇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几乎是反射性的想起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曾听到的那两个少女之间有些怪异的谈话。
“白兄？”
眼见白玉堂忽然发怔起来，展昭有些讶然的叫了一声：“你怎知这三宝出了问题？”
“倒不算知。”白玉堂只是浅浅出神，听到他声音当即回过神来，眉宇间乍然显出几分诡异的凌厉，“猫儿，你们家大人这三宝当真不是凡品，看样子惦记的人很多啊！”
展昭奇道：“哦？何解啊？”
白玉堂当下将自己先前昏迷时的见闻向他道了出来，他记性本就好，那时候又不知缘何福至心灵，竟将那两个少女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一变。展昭在旁听了，眉心也是越皱越紧，对他来说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而且看见白玉堂此时唇角带着些许笑意说着这件事，心中不由觉得更加怪异起来。
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好想笑……
敏感的察觉到展昭眼中笑意，白玉堂一挑眉：“怎么，猫大人觉得好笑？”
“怎敢！”展昭忙否认，开玩笑，这白玉堂绝对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此番若直接说了好笑，他还不当场翻脸！当下展昭只道：“只是觉得这些时日里的遭遇当真奇特——不瞒白兄，在此之前展某虽行走江湖已有几年，似这般奇诡怪异的事情却是第一次遇见。在此之前，展某却是不信鬼神的。”
白玉堂闻言笑道：“又不只是你！五爷何曾是个怪力乱神的！只不过这次过后，这世上倒当真有些蹊跷了——不过管他鬼神也罢怪力也罢，犯到五爷头上都由不得他猖狂！”说着想起先前那两个女子的声音，唇边的弧度又冷了两分，向展昭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展昭沉吟道：“为今之计只能是先去趟泰山了。三宝若不寻回，皇上怪罪下来，开封府却是万万担不起的。所幸大人给的时限足够，泰山这一趟走也不远——只是不知道对方要这游仙枕作甚？”
对于展昭来说，他心中清楚开封府这三宝都不是简单物事，但却不知晓他们的用处——他进入开封府时日毕竟尚短，有些事情还未接触过。白玉堂却晓得这游仙枕乃是上古炎帝之物，《开元天宝遗事》中曾言：“……若枕之，可梦游五湖四海。”只是鬼怪神仙为何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却是不明的。
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游仙枕号称可游五湖四海，绝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开封府的包拯本身因有奇遇，号称日审阳夜申阴，来回靠的正是这游仙枕。此事除了公孙策知晓一点。开封府上下知晓的人并不多，所以展昭不知也属正常。
过往三宝存在开封府中，那开封府因为处斩过无数作恶多端的人，乃是后天形成的极阴之地，山魅妖精想要靠近也有所不能。此番白玉堂将他们从开封府中带出，却是给了那些人一个机会，让他们得以前来“取宝”。也是因此引出这次这番风波，这其中转折变化，却不是两人所知的了。
……
既然决议前去泰山，展昭自然不愿再耽搁下去，向着白玉堂道：“白兄，如是展某就先行一步了，欠你这次比试，可否等到展某寻回三宝送回府中后再行兑现？展某在此谢过！”他心中虽觉泰山离得不远，这一去一回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毕竟正事要紧，和白玉堂先前的约恐怕只能推一推了。
却不想白玉堂双眉一扬，想也不想的续道：“你一个人去泰山？也罢，反正白爷爷本身没什么事，此番就和你同去便是！”
“啊？”展昭微怔，随即大喜道，“白兄当真？”
白玉堂正色道：“白爷爷向来不屑说谎！再说你这三宝如是辗转全因我先前将他们带出，而且也是在我陷空岛范围内出的事，不找回来实在说不过去——怎么，白爷爷主动要帮忙，你这猫儿还不要？”
展昭笑道：“岂敢！有白兄帮忙，展某的把握更大了。既如此，此番也有劳白兄了！”
白玉堂笑笑没有答话，转而让守在门外的竹雨收拾一下，又请了韵琴出来。这是展昭第二次见到这个奇异的少女，见她一身玄色衣衫，头戴一顶黑纱斗笠。神态步伐都比之前那次来的稳重许多。
见到展昭，欧阳韵琴静静见了礼，道：“展大人，上一次是韵琴为你添了麻烦，在此奴家道歉了！还请大人见谅！”
展昭忙侧身让过，道：“姑娘不必多礼。”却不好上前相扶，见她裸露在衣袖外的双手上满是细细烧痕，心中怜惜。然而毕竟男女有别，不好盯着细看，客套几句便又将注意力放回白玉堂身上。
见两人说完话，白玉堂才细细告知欧阳韵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又叫来竹雨，嘱咐些话，便和展昭离开了。韵琴一路送两人到独龙索前，眼见他们施展轻功离去，却只是站在那里半晌不动。
过了一会儿，已不见两人身影，竹雨看韵琴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打算，不由道：“姑娘，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
韵琴“嗯”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向竹雨道：“竹雨，那位展大人，你可知晓么？”
竹雨道：“姑娘说他么？竹雨知道的不多，只听柳爷那次带来的奉事谈过，说他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什么南侠客，和五爷是不相上下的英雄人物，前些时日又不知为何进了官府——不过我是知道的，我们家五爷虽然对于官府中人没好感，对包大人却是敬重的。而且对展大人也一定是另眼相看。”
“因为包大人？”韵琴转过身，一面向着酌剑轩的方向走去一面道。
“那倒不知道。”竹雨伸手挠了挠头发，颇有几分憨然的机灵，“不过五爷这几年很少让外人进来酌剑轩的！我见过的就两个，一个是姑娘你，另一个就是那位展大人了！这样看来，展大人一定是个好人！”
“嗯。”韵琴又应了声，心中想着这两次见到展昭的情形，默默念着展昭的名字：这个人的话，应该是能够让堂哥哥另眼相看的吧！
又走了段路，欧阳韵琴看着面前“酌剑轩”三个字，忽然道：“竹雨，能否麻烦你去备船给我？”
“姑娘要出去？”
韵琴道：“是啊！出去办点事——你放心，我只是去聚义厅见见堂哥哥的几位兄长，有些事情还是我去说清楚好些。既然留在这里，总要为堂哥哥做些事。”
竹雨闻言应了一声，心中虽然不明白欧阳姑娘为什么忽然要去见四位爷，但是白玉堂早有吩咐，让他尽量都听韵琴的吩咐，于是也就不再迟疑，道了句：“那姑娘你先进屋坐着，我马上回来！”便径自前去备船了。只留下韵琴站在那里，微微侧着头，黑纱笼罩下凹凸不平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展昭……么？
日明为昭？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