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郭芙的爱恨情仇》梁思且

36、第 36 章

　　1274年，春节。桃花岛上依然温暖。郭芙穿着浅蓝衣裙，站在海边巨石上眺望。柯镇恶已病了很久，半夜不停不停的咳嗽，有时吐口痰会带出血丝，一直卧在床上。黄药师也已经很老了，有时看到郭芙，会惊讶着叫:“蓉儿，你回来了吗？”郭芙有时看他清明，就对他撒娇:“外公，我是芙儿呀，你只想着妈妈，不疼芙儿!”黄药师就微微叹气，轻拍郭芙的手。有时看他糊涂，只对他微微笑，黄药师就牵着郭芙的手，安然睡下，每每，郭芙总忍不住掉泪！
　　送去襄阳的信总不见回，郭芙好想去襄阳一趟，可又不敢离开。黄欢郭喜渐长大了，会分担家事，也会分担心事！
　　黄欢长成一个十二岁小姑娘的样子，长身玉立，唇红齿口，容色绝美，跟当年的郭芙一模一样。黄药师糊涂的时候，也会把她当成郭芙。黄欢也跟郭芙一样，或默认，或撒娇！
　　郭喜自三年前看柯镇恶病重，就拿出黄药师的医书研究医理，柯镇恶的病倒给他拖着，没大好，也没更重。
　　明天是除夕了，爹爹妈妈还是没一点消息，以前有双雕，传个讯很简便，现在托人传个消息，递出去了，总不见回！
　　:“妈妈，你看!”黄欢指着远远的一艘小船，近了，更近了。船上英伟傲岸的那个人，郭芙看了，热泪盈眶，不由跳下巨石，向海边奔去，黄欢也跟着跳了下来，对着来人挥手:“嗨!嗨……”
　　船上的人看见了，竟然离了船，点着水，展开轻功掠了过来。郭芙站定，就这样等着他！来人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放下身上大大的包裹，凶猛狠烈的把郭芙拥进自己的怀里！郭芙两手紧紧的抱看他:“杨大哥!杨大哥!”黄欢目睛闪闪的盯着她俩，至行船靠岸，船上下来一个五、六岁小男孩，怯怯的看着她们三个:“你叫什么？”黄欢问
　　:“阳顶天!”小男孩说！
　　郭芙推开杨过，擦了擦眼角。杨过轻笑一声:“这是破虏的孩子!”
　　郭芙越过杨过走向阳顶天，蹲下来抚着他的脸:“顶天，我是姑妈！”又转回头看着杨过:“为什么是杨？”
　　:“阳光的阳，向着太阳顶天立地的意思!”杨过轻声说！郭芙站了起来，看向杨过带来的巨大包裹！杨过跪了下去:“求见外公，我是报丧来的！”
　　包裹里是郭靖、黄蓉、破虏的骨灰，分别装在白底蓝釉的青花瓷坛里，用绢布细细裹着。郭芙也跪了下去，颤抖着手，摸着坛子！黄欢和阳顶天，也跪了下去。
　　南宋咸淳三年，破虏急忙忙送走新妇依云，又慌不迭的赶回襄阳，身为郭家男儿，他只知道他一辈子都得为襄阳守卫，宋室衰败，身为大宋子民，也只能尽力！“如果我没来接你，孩子就叫阳顶天，襄阳的阳，顶天立地的意思!”
　　蒙将阿术进攻襄阳的安阳滩、孤城（襄阳）无援！那样的六年，无衣无粮，不堪回首。他和破虏击退了一批又一批蒙军，自己的战友也越来越少。最后一战，已无力抵挡，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刀伤、箭伤，挥起的手好似不像自己的，麻木而机械。破虏说:“杨大哥，我现在叫你一声姐夫，你这辈子会不会多值一点？”他精神一震，看向破虏，破虏咧着嘴，已经倒下，刚才的话？是他说的吗？他大吼一声，又用力的斩了一批靠近的蒙军，看到郭伯母了，背着郭伯伯，也摇晃着倒下了，他的手沉得再也抬不起来，看远远的树上，一身白衣的姑姑冷冷的望着他:我就要死了，他想，姑姑就是要看着我死的吧，也不离开，也不对敌。破虏刚刚叫我姐夫，被她听到了吗，这样也好，我死了，她就应该回古墓去了！
　　两个月后，杨过在古墓中醒来。小龙女守在那里，不是为了看他死，而是为了救他，也仅仅是救他:“别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绝决至此，深情至此。他和她回不到过去了，他不可能还待在古墓。耶律齐送来了三个白底蓝釉的青花瓷坛。他承诺的做到了。蒙古人没有屠城，他收讫了原岳父岳母小舅子的遗骸，但愿下辈子，再无征战！但愿下辈子……芙妹!他看了杨过一眼，不甘又无奈！
　　破虏跟他说过他的阳顶天:“如果可以，带他上桃花岛！在那里静静看花，也是幸福的!”
　　他找到阳顶天，依云即让顶天随他上岛，自己无论如何却不愿随往，破虏送她到这，她要等破虏来接她！
　　黄药师老了，他能接受她的蓉儿再也回不来了吗？郭芙带着大家悄悄把黄蓉郭靖破虏葬在外婆边上。柯镇恶挣扎着起来，到郭靖坟头浇了一碗酒！回头却见黄药师拿着箫立在大石头上，见众人看他，自顾别开头，吹着《碧海潮声曲》。
　　当天夜里，黄药师仙逝，平和安详！
　　辗转了大辈子，杨过又回到情起时的地方，看着穿花蝴蝶样在花丛中来往的妻女，他只觉心满意足。书里说:“敬慎重正而后亲之，礼工大体，而所以成男女之别，而立夫妇之义也!”柯镇恶一辈子没读过书，却强迫杨过郭芙拜了堂，行了礼！让她们结成了夫妇。
　　桃花岛是世外桃源，桃花岛上没有纷争！过往的恩怨情仇都随了风。从此以往，杨过和郭芙，在桃花岛上看日出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