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为药GL》逐溪居士

10、太子的心思

　　“你想打就打，我断不会让你死的，但你输了的话，在这军队将再无威信可言。”许逐溪看到吕太尉走去校场低声对郑灵素道。

　　“他本也是我的一个师父，枪法最好，手上功夫好，却底盘不稳，你可以从这入手。”许逐溪一边嘱咐一边偷偷递给她一把匕首“虽然我一点都不看好你，但努力吧。”

　　郑灵素有把握吗？很明显没有，猎族本就擅长猎杀异兽，她手里这一只没成年的狼的动作对于这老猎手来说，和慢动作没有差别。

　　但驯族有自己的优势，数量，这边上围着的都是助力，等雪狼冲上去，便指挥它们一起上，没有输的道理。郑灵素想着，握着匕首缓步走上校场，手上小动作频繁，其他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连匕首都抓的不对，窃窃私语，更有人嘲笑起来。

　　许逐溪自然看到了，虽不明白具体的意思，但也能看出个大概。

　　许逐溪无奈地一笑，幼稚的想法。。。

　　“小丫头，准备好了吗？为防止有人秋后算账。”说完，他将一张纸掷于地“生死状。”

　　郑灵素一咬牙，割破手指，按下手印。
　　下一瞬，雪狼便冲了上去，先发制人。

　　吕太尉轻易的躲过，反手扫下一枪，将雪狼按于地上。他抬了抬被雪花染白的战靴“怎么？体术差就算了，连冰雪的能力都这么弱？”

　　“哎，可惜了啊。”吕太尉叹口气，将手中长/枪举起，往雪狼心脏刺去。长/枪却突然脱落，右手猛的蜷缩，一只烈阳豹立刻机灵的撞开吕太尉，他仅仅退后半步，左手拎着它的脖颈，将三倍于他体积的烈阳豹甩了出去。此时雪狼终于能站起，逃远了。

　　吕太尉猛地一跺脚，左手抓住从地上弹起的长/枪，单手也能轻松应付众异兽的攻击。

　　“许逐溪，你出手，可是违反了规则？”吕太尉瞥了眼被小刀戳穿的右手手腕。

　　“吕太尉，你这样以大欺小可就对了？”

　　“这可是她自己同意的。”吕太尉扫开众兽，终是不耐，直往郑灵素而去。

　　众异兽以命相护，吕太尉也不在看许逐溪的面子手下留情，招招致命，不过几息，就躺倒了十几只。眼看着就能刺死郑灵素，他还是被挡住。

　　许逐溪弹开他就要戳穿郑灵素的枪头“收手。她不能死。”

　　“许逐溪，你可还是我猎族子弟？”吕太尉长/枪直指许逐溪。

　　“是。”许逐溪大声答道。

　　“那好，你看着我猎族弟兄。”吕太尉指着围着的士兵。

　　“杀，杀，杀。”士兵高举手中的武器喊道。

　　“我猎族与驯族不共戴天。”吕太尉突然发力再一次刺向郑灵素。

　　“我说了，她不能死。”许逐溪一把抢过长/枪，翻转，一击敲晕他。士兵们一看，纷纷拿起兵器往校场里走。许逐溪知道这两年隐居，这只部队变了。

　　她将长/枪插进地面，高声喊道“我许逐溪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十二年，现在整个王朝活着的将军没有比我资历更高的。御军又是怎么来的？我说这些不是想证明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们，战争的可怕。”

　　“无数次的受伤，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而我这样的情况在当时习以为常。”许逐溪掀开衣领，狰狞而粗长的刀痕盘踞在脖子处。平时温和的许逐溪突然爆发出被鲜血浸染的人方有的豪气。

　　“才三年，不过一次内战，你们就忘了吗，猎族的祖训？”

　　“誓死捍卫猎族，誓死守卫王朝。”众士兵齐声喊道。

　　“那你们是怎么做的？”

　　“先有族才有国。”

　　“我猎族就可以护住国家。”

　　“对，我们要给死的窝囊的将军们报仇。”

　　“你们。。。”

　　“对不起。”郑灵素打断许逐溪接下来要说的话，突然跪下“我替父亲当年的行为道歉，当年是我们不对，一意孤行。没有考虑到你族，使猎族受到大创。”毫不迟疑的三个响头。

　　跪完，郑灵素站起身挺直脊背“但我族已经遭受了灭族的惩罚，是，我没死，但现在的驯族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我。”

　　士兵们并没有被这个没多少诚意的下跪感动，众人围了上来，异兽缓缓后退，两人被围。

　　“我的错，当初阔琪一死，我便没了心思，一心归隐，让他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许逐溪望着众士兵苦笑，竟然被自己的下属逼成这样。“不过，我理解他们，如果不是义父的叮嘱以及和你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会和他们一样”

　　“怎么，你们这是要哗变？”突然一道男声传入，校场被各种机械围住，机械背上的人跳下，清一色的黑色装备，正是皇帝的直属部队。场面很快被控制。

　　“逐溪，你没事吧。”为首的巨大机械上滑下一人，正是机族族长匡朴江。

　　许逐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匡朴江靠近，轻声说“不可控，杀。”

　　“我有信心重新夺回我的指挥权。请陛下安心。”许逐溪拿过郑灵素手里的匕首，蹲下身，插入昏迷在一旁吕太尉的心脏。本来还在反抗的御军士兵全部安静下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许逐溪。

　　“这场比试是吕太尉输了，这次的意外死亡我会报告给祖地。”

　　“你当我们上千弟兄的眼睛是瞎的。”一人高吼。正是吕太尉的亲卫。

　　“猎族以强者为尊，既然被我一招打晕，那么，我就有权决定他的生死。”许逐溪走近他，用他的衣襟擦拭沾着血的匕首。“你说是不是？”

　　那人吓得脚一软，跪倒在地。

　　许逐溪唤来之前在茶馆遇到的统领亲卫“把吕太尉的党羽挑出来送回祖地。再把太子殿下请来。”

　　“方护卫，以后你就是御军太尉了。”许逐溪打发完士兵回到军营，对着一直跟着自己的护卫道。

　　“不可，我。。。”

　　“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护卫被她的话，堵得没了反应，傻站着，许逐溪继续解释道“方叔，按照辈分，我都要叫你句师叔，现在一个副族长护卫的职位你能接受？你作为我那两位兄长最信任的谋士，我对于你的能力是满意的，我相信你可以把御军治理好。”

　　“可族长那里。。。”方叔听完，纠结道。

　　“我既然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不怕他来找麻烦。”许逐溪将声音压低“你只需要记住你是为猎族做事，再没有什么党派了。”

　　“谢将军。”方叔行了标准的族礼。

　　“之前那个统领，可信。”许逐溪吩咐了一句“好了，你下去吧。”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许逐溪叹气，这么一件事处理起来真的麻烦。
　　各方的势力。。。

　　“许将军，早就听说您已回京，只可惜身体不适，未能在早朝一见。”太子一进来就是一身酒气，衣冠不整，怕是刚从烟花之地而来。毕竟这位的风流之事早已众所周知。而当今陛下的子嗣不多，除了成年不久的太子，就只有两个不到五岁的弟妹。皇帝也是无可奈何。
　　体弱，好色，胆小怕事，不思进取？许逐溪从不信浮名。

　　“殿下客气，这次打扰您，是有几件事要讨论。”

　　“将军只管问便是，不过你也知道我不管事的。”太子随意找了个位子躺下。

　　“吕太尉意外死亡，臣已安排了新的人，殿下有没有什么人选？”

　　“将军决定就是。”

　　“陛下虽给了臣兵权，殿下也称臣将军，然而臣只是个常务官而已，新太尉没有什么经验，还要殿下多指点。”

　　“不敢，方叔威望甚高，哪轮得到我。而且将军爵位还在，自是当得将军之名”

　　“如今，国内已安定多年，军队的数量却还是战时的样子，显然不适应修生养息的国策，所以臣希望能裁军，从御军开始。”许逐溪换了件事。

　　“这事还是在朝中商议为好。。。”太子一听，脸色从之前的漫不经心变得紧张起来。

　　“自然，臣已拟好折子，明早递给陛下”许逐溪一笑，再次转移话题“上次一见还是在悲山，可惜让太子白跑了一趟。”

　　“都怪我过于急功，父皇已经惩罚了我，希望将军不要记恨与我。”

　　“哪里，没有太子误打误撞，驯族也不会有重建之日。”许逐溪说完，郑灵素就走进来接过话，行礼道“的确，谢谢太子殿下。”

　　太子立马站起“你可是我未来的母妃，哪里能给我行礼。”

　　郑灵素不悦，皱眉。

　　“我想起来府中还有事，郑族长，我们下次府中再叙如何？”

　　郑灵素点头。太子离开。

　　“你怎么让我来谢他？”郑灵素一看他走了，问道。

　　吕太尉一死，郑灵素就把异兽带回了常务省，还没安置好，就得到这样的吩咐。

　　“本来这件事，不该告诉你，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许逐溪继续补充，“太子不像陛下，更像先皇，他有野心，然而他不像先皇那样有权力，这些年他一直在布置，想把族长对于族人的约束力降低。”

　　郑灵素疑惑地看着她。

　　“他散播谣言，说军中人生活愉悦却不回报家人，祖地人有新功法却不分享给军中人。让双方互相猜测，离间关系。”

　　“有用吗？”郑灵素虽不知道这事，但她对于族长的影响力是绝对相信的，当年，他的父亲就是族中的神明。

　　“老族长没死时，自然没用，可吕阔文没什么威望，军中的族人怕是难以控制，而且这次的事也让我明白了它的影响。”

　　“不一样的，这次是我这个靶子。。。不然他们也不会不听你的。”

　　“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向太子示好，太子会认为，你是可以利用的势力。”许逐溪笑道“以后太子唤你，去便是。”

　　“你是说让我当间谍？”

　　“不是，你是一族之长，你应为自己考虑，来决定站在哪里。”

　　“那我站你这，你总是告诉我这些，我相信你是对我好的。”

　　“我总说这些，那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为猎族考虑，如果你妨碍了猎族，我不会帮你。”许逐溪并不讨厌她，相反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帮助她，驯族有错，但它的发展方向是对的，许逐溪对驯族本身没有恶意。

　　“可至少在我活着的日子里，我们有太子，机族两个敌人不是吗？而且我族从未威胁过猎族的地位，不是吗？”
　　许逐溪没有回答，转身走出营帐，机族匡朴江，匡朴舒和吕宁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你回去吧。”

　　郑灵素点了点头，对着吕宁童问“你怎么在这？回去。”

　　“我有事要问大姑，师父，你先回去吧。”吕宁童对着郑灵素说了句，立马质问起许逐溪。

　　“方叔怎么成太尉了，父亲说了，他是你我的护卫。”

　　“我不需要护卫，至于你，你已经是驯族的人了，不可再接受猎族的护卫。”许逐溪堵住她的话，对郑灵素道“灵素，把她带走。”

　　郑灵素还没做什么，一只机械蛇就飞快的缠住吕宁童，把她捆走了。

　　“你看，这样就清净了。”匡朴舒对许逐溪说着，就拉过郑灵素道“走啦。”

　　许逐溪看了眼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匡朴江，客气的说道“现在，御军的问题已经解决，劳烦族长带个消息回去，还有陛下的亲卫军。”

　　“逐溪，你还记得我吗。。。”匡朴江突然道。

　　许逐溪往外走去，取下腰间酒壶喝了一口，问道“我是天命十年生人，你呢？”
　　“十五年。”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比我小的男人。”许逐溪年轻时，初上战场，许多人对她有好感，她便提出了对对方的要求，而这要求一出，就再也没人敢追求她。

　　当时先皇看到都说，这世上怕只有下凡的战神能入的了我们这位女将军的眼了。第一点就是年级比她大五岁左右。

　　“我知道，可现在你都三十多了。。。你当真不嫁吗？”

　　“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机族族长操心了。你还有什么事吗？”许逐溪停下脚步，问向跟着他的匡朴江。

　　“没事了，希望逐溪能好好照顾吾妹。”

　　“自然。”

　　“不知郑族长准备什么时候进宫，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把她带回去。”

　　“你去常务省寻她就是，我还要在军中布置。”

　　匡朴江点头，带着人离开。

　　“将军，将军。”方叔发现许逐溪盯着名单发呆，唤道。

　　“整理好了吗？”许逐溪回过神问道。

　　“差不多了，我让之前那个统领确认了。不过裁军名单难定，这里面牵扯的太多。”

　　“按照规定的来，明天早朝后，兵部，吏部递名单，我要立刻给出裁定名单。”

　　“我还是不明白，裁军对我们猎族不利啊。”

　　“裁军是按比例的，没什么不利的，而且陛下一直想裁，我不过主动当这个靶子。”

　　“那你还。。。”

　　“只要是对国家好的事，我来当这个出头鸟也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