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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双生（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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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这也太气人了吧？！那刘原居然让我们走？！”芳芜气愤道，“枉我和大小姐给他做了那么多掩护！”
“二小姐，你再想想，是不是咱们哪里错了一环？”祝越好心提醒道。
谈灵摇头：“纸条被烧，情谊便断了。”
“这......”这就有点难办了。
祝越起身，站到窗边，捏了捏眉心。
殿下也不知道去哪了。
马车往回赶，到了客栈他才发现君余根本没在车上。
“不行，我去找他理论去！”芳芜越想越气，索性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芳芜！”谈灵起身，自嘲道，“你去有何用？你认得他，他装作不认得你不就是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与我们一刀两断，我们何必再苦苦纠缠。也罢，我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只怪我当初看错了人。”
“那二小姐你千里迢迢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芳芜气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刘原的，他总会心软的吧？！”
“我只是不愿相信，他是那样决绝的人。如今见着了，我又有何办法？”谈灵坐下来，不再看芳芜，“这孩子也是我的，他不要，我自己养得起，爹爹嫌我丢脸，我不在家便是！”
“二小姐！”
“好了好了，别吵起来啊！”祝越扶额，“都冷静冷静...如今二小姐有什么打算？”
“回渝州吧。”
“回渝州？二小姐，说到渝州我先提醒您一句，渝州那边还有个梁将军等着娶你。”祝越手指轻敲桌面，“你又准备如何？”
谈灵一愣。
是了，她忘了这茬。
祝越挑眉，随即希望谈灵可千万别想着回去。
回去嫁了梁府，恐怕就......
“回去吧。”谈灵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姐姐在家里等着我，她为我做了太多。我会回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也会去梁家，拒了这门亲事。我就不信，他们会要一个大了肚子的女人做将军夫人。”
“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祝越起身，呼出一口气，“我去看看我师兄有没有回来，二小姐好好休息。”
君余刚进门，就见祝越在屋内转了一圈，“你干嘛？”
“我找你啊！殿下，你去哪了？”
“去了趟刘府。”
“去刘府做什么？是有什么异样吗？”
“嗯...给我倒杯茶...你们走后，刘原出府原本是想去见三皇子，却不知怎的改变了主意，闭门不出。”君余接过祝越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
祝越不解，“那这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于，我去了三皇子府上，正好听见他们在谈渝州谈氏。”君余说到这，眉心微皱，“你猜三皇子怎么说？”
“怎么说？”
“渝州谈氏因为贿赂官员，如今已满门抄斩。”
屋内良久没有声音。
祝越不敢相信的问：“真的还是假的？！”
这么突然，毫无预兆。
“有真有假。”君余见祝越如此，存心逗他，“你求我，求我我便告诉你。”
“求你了，殿下。”
祝越随口就来，脑袋枕在桌上，双眼望着君余，惹得他还有些发臊。
“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君余不自然的开了口，“咳咳...谈家却是是被关押灭门了，可谈央却没有。”
“嗯？为何？”
“谈央被谈峰送给渝州刺史，被梁澈救下，如今暂居将军府，估摸着不久就会进京。”君余说着忽然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早有兆头。谈峰信风水，早好几年就开始请道士为他铺路，攀附官员。若非如此，我们也进不了谈府。”
“嗯，我也知道一点，但是，谈央被自己亲爹送给渝州刺史？为什么？”祝越不太明白。
“你问我，我知道？不过我猜，估计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对了，让谈灵接下来少去刘府。她肚子里有一个，不适合去那地方。”
祝越愣了一下，随即心虚的问道：“那地方有什么？”
“若我没猜错，是只魅妖。”
君余说到魅妖两字，祝越似乎听见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正想着说点什么，桌下面有只脚踹了他一下。
“你怎么这么多话？！”君余不满，“吵得我头疼。”
祝越：......
明明是您说得多好吗？
“我饿了。”
这简直已经成为了老妈子。
“......”祝越叹口气，“我去让老板准备吃的。”
他说着便往外走，刚一开门，就和门外来不及躲避的谈灵打了个照面。
“二小姐？！”
谈灵脸色苍白，“道长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啊...二小姐你问什么啊？我听不明白。”祝越打了个马虎眼，眼睛却不敢看谈灵。
“我爹爹他......”
“是真的。”君余看着门口的谈灵，眼眸深邃，“谈家被灭门，你姐姐去了梁家。”
“怎么，怎么会？”谈灵扶住门框，似乎是不敢相信，“怎么会灭门？”
君余笑了一声：“二小姐当我什么都知道吗？事情的始末只有你姐姐知道。”
“我要回渝州。”谈灵握拳捶了一下门框，“我要去找姐姐。”
“二小姐，这事儿吧，咱们得从长计议。”祝越将谈灵推出去，给了君余一个眼色让他别乱说，“梁将军不日后就回来京城，到时候渝州的事，一问不就清楚了？你现在肚子里还带着一个，不宜劳累，此地离渝州千里......”
君余百无聊赖，用千里音听祝越跟谈灵唠叨了半晌，两人方才分开。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见祝越端着酒菜进门，无奈道：“殿下，你别吓谈灵了。人家本来就挺伤心的。”
“实话实说罢了。”君余起身，“她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
“......”
“如今谈央和梁将军在一起，谈灵怎么办？”祝越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不是说原本是谈灵嫁给梁澈吗？等会...不嫁也好，说不定不会那么早就死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需收回红线，别乱管闲事。”君余警告道。
祝越不解：“为什么？”
“哼。”君余冷笑道，“因为你管闲事，浪费的是我的时间。”
“......哦。”
自那日起，君余每天傍晚便会去刘府一趟，祝越习以为常，他现在就只用好好等着梁将军带着谈央进京。
谈灵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用了药，却还是不见好转。
祝越本打算用仙都带出来的仙草，但被君余拦住。
凡人生死有命，况且，谈灵身体极虚，受不住仙草的药效。
约莫着过了两三日，在一天早上，祝越被街巷的鞭炮声吵醒。
“梁将军回京啦！”
“真的吗！去看看去看看！”
“听说此次进京就不会渝州，在京城定居！”
“诶呀，梁小将军保家卫国，皇上怎么可能肯放他走嘛！”
梁小将军？
梁澈？
祝越立刻起身，从窗户上往外望。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城，为首那人驭着白马，慢慢悠悠带着队伍往前走。
“那是不是谈央也在队伍之中？”
祝越顿了顿，忽然瞥见对面的阁楼上出现一个人来，那人清了清嗓子，紧接着便吼道，“杏湖鸡鸣灵央聚。”
下面行人先是一愣，随即哄笑道，“傻子，跟哪家姑娘说话呢？！”
“怎么了，上次那个姑娘没答应你？”
“一看就是没答应，不然又在这喊！”
那人傻笑几声，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下了楼阁。
祝越略一思索，便往谈灵那边去：“二小姐，是你？”
谈灵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祝越有些不太自然。
“道长？”芳芜站在祝越身后，疑惑道，“道长怎么不进去？”
“二小姐睡着了，我不好进去。”祝越干笑了两声：“对了，你去哪了？”
芳芜给祝越倒杯茶，叹了口气：“小姐叫我去找人，也不知道大小姐会不会听见。”
“那外面那个傻子是你找的？”
“嗯。”
祝越了然，随即试探道，“那你可是，知道你家大小姐的事儿了？”
芳芜点头，担忧道，“小姐那样好的人，老爷怎么能把自己亲生女儿送出去。”
祝越没说话，拍了拍芳芜的肩。
......
谈央坐在马车内，脑海里全部都是刚刚那句话。
杏湖鸡鸣灵央聚，灵央聚。
一定是小灵。
她一直都是如此，不会作诗，却偏要强凑，只取字面意思。
“小央，怎么啦？”
面前的梁夫人拉着谈央的手，关怀道。
这孩子她当真是喜欢，生的也很得她的心，性格也好，就是不知道自家傻儿子什么时候娶回来。
“没什么，夫人，只是想到一些事。”谈央眼神躲闪。
她自从那日被梁澈救下，就一直住在梁府，梁家人对她很好。
可是再怎么好，也是给妹妹的婚事。
况且，小灵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
见到刘原了吗？照顾好自己了吗？身体又如何了？
“到了。”梁澈掀起车帘，轻声道，“下车吧。”
谈央点头示意，先下车，随即又伸出手来把梁夫人扶下车。
“走，咱们进去，带你先转一圈？”梁夫人问道。
谈央抬头，看着梁府的那块匾额，忽然道，“夫人，小央有些事要办。”
梁夫人看了一眼谈央，随即笑道：“那你快去，早些回来。澈儿等会儿要进宫，我可不喜欢一人吃饭。”
“好。”谈央笑笑，目送梁夫人进府后才道，“将军。”
梁澈皱眉看着她，“坐马车去吧。”
谈央顿了顿，躬身道谢，上了马车。
梁澈指腹摩挲缰绳，片刻后翻身上马，跟了过去。
......
“你醒了？”祝越看着坐起来的谈灵笑道，“还好，我还以为你还要睡。”
谈灵靠床头休息了一会儿才下床，“我睡了多久？”
“唔，有五个时辰了。”祝越数了数，又问道，“是嗜睡吗？”
“嗯，总是困，精神不大好。”谈灵抿嘴泄气道，“我以前身体可不是这样的，到处跑都不累。”
“或许是肚子里的孩子要休息。”祝越撑着脑袋笑道，“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谈灵摇头，她笑着摸了摸肚子：“没，才三个多月，不着急。”
“也是。”祝越点头，正想着让店家做点吃的，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小灵！”
“姐姐！”谈灵望着来人，热泪盈眶。
谈央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谈灵，“有，有没有受伤，这么多天都不知道给我传个消息。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她说着手又抚上谈灵的肚子，“孩子如何？见着刘原了吗？”
“姐姐，你都快把我问蒙了。”
谈灵拉着谈央坐下来，“我没事，身体也很好。未能传消息回去是因为路上耽误了些事情...对了，家里是怎么回事？”
谈央略显迟疑，却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谈峰发现谈灵私自进京的事情，后来家中途生变故，谈峰没有法子，狠心把她送给了渝州刺史。
她当天被梁澈救下，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谈家已经没了。
与那日君余说的并无太大出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