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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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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宴过后没几天，突然失联了几乎半个月的萧泽终于发了消息过来。
收到萧泽消息的那个时候，刚好是在晚上，洛靳城因为加班，要晚点回来。沈绾没了负担，吃过晚饭之后，就直接钻进了房间里。
等回房间后，她立刻给萧泽发消息。
‘你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萧泽那里隔了一会儿才回复：‘我去查了点资料，所以用的时间久了点。’
沈绾挑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她很快又发了消息过去，“所以呢？你查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查到。6171618163。’
沈绾微微皱了皱眉，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把聊天的界面点掉，然后又对着笔记本的屏幕发了会儿呆。等过了一会，她才回过神，然后点开一个游戏界面，插上了耳机，开始打游戏。
游戏里面的打斗十分激烈，沈绾也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十指在键盘上纷飞。
然而她耳机里的声音，却并不是游戏里的效果音，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绾绾，语音开了？”
‘开了，还用游戏打了个掩护。怎么回事？’
原来，萧泽最后附上的那串数字，是键盘上的暗码，对应yuyin,也就是语音。
“事情有点复杂，我主要是怕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对话被人听去了。”
沈绾微不可查地皱眉。
‘你是指那只猫？’
“对。虽然你能够看见它，不至于毫无察觉地被偷看，但保险起见，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萧泽不担心白猫攻破他和沈绾的聊天界面，却担心在沈绾不知道的时候，它窝在哪个角落里偷看他们的聊天动态。
沈绾顿时惊讶起来，‘你要说的事情这么重要？’
耳机里年轻男人的声音严肃下来，跟他平时活泼嘴欠的样子完全不符。
“非常重要。绾绾，我要说的事，或许和老师的死有关。”
沈绾的眼瞳骤然紧缩，正打着字的手微微一僵。
萧泽口中的老师，就是她的父亲，沈霁。
萧泽继续说了下去，“你不是托我去研究那只猫吗？我就去稍微研究了下，结果却意外发现了老师对所谓能量体的研究资料。你还记得老师临死之前，让我去研究所取出来的资料吗？那个时候，我完全没能看懂资料当中的内容，为此，我还让你帮忙看了一下，却还是没得到任何线索。但是现在，当我朝着能量体的方向研究这份资料时，却豁然开朗，得到了一个崭新而又合理的解读。”
“只不过，那份资料有些残缺，很多东西都很片面，没办法完全读懂。所以我就又去老师的遗物中找了找，果然又找到了不少相关的东西。因为要找老师遗留下来的这些资料，还要去调查当初的研究所，我才花了那么久的时间。”
沈绾微微抿唇，没有打字回复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绾绾，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还记得当初老师为什么会成立那个隶属于洛氏的研究所吗？对，是因为洛夫人的资助和委托。老师也是因此才和洛夫人相识，最后走到了一起。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因为洛夫人才成立的研究所。研究所表面的研究项目其实只是一个掩护，真正要研究的东西，其实只经过了老师的手，就连我们这些学生都不知道，研究所里的那些研究人员也什么都不清楚。”
“研究所一共成立了五年，老师一直秘密进行着一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研究。到了第五个年头，老师突然关了研究所，不仅退出了所有的研究，而且还彻底退出了研究界，和洛夫人安安静静地过起了日子。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老师打算和洛夫人出去度蜜月，却在度蜜月时遭遇雪崩，最后死在了异地。老师和洛夫人的死确实蹊跷，我一直都怀疑这其中有问题。我还记得，老师去度蜜月的前一天，突然让我去研究所取出了一份他藏在保险柜里的资料，还让我妥善保存。然后就在老师死后的第二天，研究所就被一场大火所焚灭。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洛靳城一直怀疑是孟一鸣暗中做的，但是我总觉得，雪崩这种事情，人为操纵的可能性不大，所以……”
沈绾沉默地听了一会，终于打字回复了他，‘你是怀疑，我爸爸的死，和这个研究有关？’
“对。我怀疑或许是老师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才被灭口了。”
沈绾在那里沉思了许久，才继续打字，‘你的猜想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他们的能力甚至可以改变自然，完全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够抗衡的。既然他们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那只猫又明确地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动手？’
萧泽微微皱眉，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自身还是会受到限制？”
沈绾想起了那只白猫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心里稍微有了点计较。
那只白猫似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现在变得十分弱小。或许正因如此，它才只能在口头上企图说服她，却没法强迫她按照它说的去做。
正想着，萧泽又继续开口了，“不过绾绾，你也不用太操心，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的。对了，关于那只白猫，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被它暗算了。”
‘嗯。’
“还有洛靳城那里，你有什么眉目了吗？”
‘还没。你呢？’
“我也什么都没找到。国外的案例你不是也翻墙过去查过了吗，甚至还……不怕死地攻破了某国的国家安全局，就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的情报……”萧泽小声BB，声音之小，沈绾戴着耳机都没办法听清楚。
当下她微微皱眉，‘什么？’
“……咳，没什么。总之，你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做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找到解决办法。要不然，再找个心理医生过来看看吧？”
沈绾没多在意他的那句小声嘟囔，只当他又嘴欠了。
她很快对他问的问题进行了回复，‘……还是算了。洛靳城他……对这种事情很反感。’曾经，洛靳城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就给他请过好几个心理医生，但是到了最后，那些医生所谓的治疗方法全都让洛靳城愈发癫狂，甚至导致他的病情更加严重。所以沈绾也不敢随便去请心理医生过来。
现在在她多年的安抚下，洛靳城的病情好不容易缓解了很多，她不在场的时候也能和别人正常交流了，平常的日子里更是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什么刺激，从而再度陷入到无法逃离的绝望梦魇之中，丧失了神智，乃至失去了自我。
“好吧，行吧，你就继续宠着他吧。反正到最后要是他的病还没好，你就把你的一辈子都赔上就行了！”
萧泽的语气里带了点幸灾乐祸。
沈绾面无表情地打了行字过去，‘……你最近在打xx是吧？来，进游戏，匹配一下，在线教你做人。’
“……啊哈哈，绾绾啊，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哈！拜拜！”话音刚落，萧泽就切断了连接，下线了。
沈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撇了撇嘴，随手清除所有的历史消息，保证永远不能恢复的那种。
沈绾动作的全程，笔记本的屏幕上都被游戏界面占满，旁边的人看不到她暗地里的动作，只会把她敲键盘的样子当成是在打游戏。
其实沈绾一早就放上了之前录下来的游戏视频，又把声音给关了，只开了萧泽语音的声音。
那个视频其实只是沈绾随手录的，怕哪天洛靳城突然闯进来，而她刚好在跟萧泽聊天，不小心被他发现了秘密，于是就录个游戏视频，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倒是用来忽悠起那只白猫来了。
一想到洛靳城，沈绾就又开始头疼起来。她现在在跟萧泽偷偷地联系，洛靳城迟早会发现她的小动作，万一到时候他发现了，又是一场麻烦。
她倒也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他，只不过她了解洛靳城，清楚地知道，一旦他得知她一直在积极地帮他寻找治疗方法之后，一定会胡思乱想，觉得她是嫌弃他生病的样子，才会努力地想要治好他，然后又开始患得患失。到时，他对着她发疯是小事，她更怕他一时受了刺激，更加重了病情。
所以为他找治疗方法的这件事情，只能在暗地里偷着来。
而此时，在沈绾看不到的角落，一只白猫悄悄窝在那里，一双蓝色的猫眼直勾勾盯着她，眼中满是探究。
洛靳城前几天才刚刚和安德鲁签了合同，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甚至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一直在加班，今天也不例外。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陈妈帮他又热了一遍饭菜，他草草地吃完了，就迫不及待地上了楼。
他已经一天都没见到沈绾了，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一点慌张。虽然他能够通过监控实时观察到她的情况，可是毕竟接触不到她的真人。何况今天她回房间回得早，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见到她了。
洛靳城敲了敲她的房门，听到她说了一句‘请进’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绾见到他进来了，也没有惊讶。这几天洛靳城一直加班，一回来绝对急着跑过来找她，她都已经习惯了。
洛靳城瞥了眼她腿上的笔记本，发现她还在玩游戏，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还在玩游戏？”
他听陈妈说，沈绾今天之所以这么早回房间，是在下午的体育课上累到了，所以才早早地上床休息。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他家绾绾有些不乖，明明累了，居然还在玩游戏。
沈绾看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就把笔记本把旁边一放，妥协道：“好，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洛靳城唇角微微翘了翘，眼眸更加柔和。他凑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犹豫了下，还是稍稍接近她，在她的嘴角处亲了亲，一触即离。
等亲完之后，他原本焦躁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被幸福和愉悦所填满。他也没打算多留，很快就站起身，打算走了。
但是沈绾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她拉他的力道不大，几乎只是稍微碰了碰，洛靳城却瞬间感受到了，立刻停了下来，转头看她的同时，伸手反握住她的手，眼中稍稍露出一点疑问。
沈绾仰着头看他，嘴巴微微抿了抿，轻声开口：“洛靳城……”她叫了他一声，踌躇了会，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一直在骗你，你会不会恨我讨厌我？”
洛靳城怔了怔，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恼怒，只是攥紧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柔和地说道：“不会。只要你永远呆在我身边，哪怕骗我一辈子，也没关系。”
沈绾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有眼眸微微深了深。
洛靳城见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突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刺，嘴角隐隐的微笑也瞬间僵硬下来。他蓦然死死抓紧了她的手，柔嫩的小手被他攥得泛起了几丝红，洛靳城却没怎么注意到，一双漆黑的眼眸渐渐染上了猩红之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压低了声音，面无表情说道：“难道你想离开我？”
洛靳城可以包容她任何事，她可以骗他，可以骂他，甚至打他也没事。但他绝不能忍受她离开他。
绝不能。
一旦沈绾离开他了，那么他……
沈绾忽然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没被他握住的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而后无奈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了？”
洛靳城在她的动作下，稍微恢复了点理智，然后就见到了她被自己攥得通红的小手，微微怔了怔，忍不住心疼起来，赶紧不着痕迹地松开了点，而后温柔地揉了揉，想减轻一点她的痛楚。
不过他动作温柔，面上却还是那么冷硬，口吻冰冷而无情，“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不，你还是别想了。我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的。”
所以，绾绾，不要给他伤害她的机会。
洛靳城猩红而冷漠的眼底，隐藏着的却是深深的绝望。从前他从来不敢想沈绾打算离开他的这些事情，但是现在，这些事情却避无可避地朝他袭来，让他不得不想。
如果……如果有一天，绾绾真的想要离开他呢？他真的能狠得下心，彻底折断绾绾的羽翼，给她带上锁链，把她关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吗？他真的做得到吗？真的能对绾绾流着泪的凄惨绝望模样，视而不见吗？
洛靳城握住沈绾的大手微微颤抖着。
沈绾感受到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再一次认识到洛靳城绝离不开她的这个事实。她凑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心里却酸酸涩涩的，有些不好受。
如果可以，她也想先离他离得远远的，等到除掉一切的隐患之后，再回到他的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吊着他，给他一点希望，却又不肯满足他。
但是，她不能走。她一走，洛靳城就完了。
沈绾狠不下心，也舍不得。
她拽了拽他的衣服，闷闷地说道：“洛靳城，我害怕。”她很难得地吐露了一点自己的心声。
因为她真的有些憋不住了。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憋在心里，到了现在，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何况，刚才萧泽带来的那个关于她父亲的消息，难免让她又回想起了往事。
洛靳城因为她的一抱，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脸上的冷意也如潮水般褪去。此时又听到她这么可怜巴巴的声音，顿时没了脾气。
他长长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到底还是心疼起来，不由把刚刚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伸手抱紧了她，声音温柔了下去，“怎么了？”
沈绾闭上眼睛，小脸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等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好闻的味道之后，才终于安心下来。
她小小声地问道：“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洛靳城的心顿时微微一揪，然后心疼地无以复加。他揉着她的头，声音肯定而温柔，“我不会死的。你别怕，我会一直活下去。”
沈绾拽着他衣服的力道又大了一点，洛靳城的衬衫被她揪得皱巴巴的，但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耐心地听着她继续难过地诉说，“他死了，爸爸也死了。洛靳城，我怕你也会死。”
洛靳城的嗓音低低的，温柔安慰她，“不会的，我不会死。谁都杀不了我。”
不。沈绾痛苦地睁开了眼睛，眼眸微微垂下，掩住了里头的一抹茫然和痛苦。不是的。
洛靳城或许会防备其他人，但是，他却不可能防备她。
如果会对他造成伤害的人，就是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水一章~（小可爱们轻拍QAQ）话说现在还有没有小可爱在看啊？要是没有的话……嘿嘿嘿蠢作者是不是可以拖更了？（bushi）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