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玫瑰》绿腰青曲寻卿

70、第 70 章

　　银色的玫瑰花海连成一片，开在这遗迹的深处。
　　在我踏入的瞬间，那原本自在开放的银色玫瑰，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齐齐向我这边转过头来。
　　一股澎湃的力量顺着银色玫瑰花海的根部向着我们涌来，我背上的缇雅激动得浑身颤栗，她尖叫道：“是什么？苏！我觉得我就要被撕裂开来了！”
　　我将她放在地上，握着她的手，感觉到那力量钻入她的身躯。她似乎难以掌控那力量，痛得发抖，原本隐藏在皮肤下的纤细血管似乎被什么充满了，鼓鼓的凸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开来了。
　　我听见远处有动物的嘶吼，各种禽鸣兽吼，交织着响彻天际。
　　“那是什么？”缇雅也听到了那些声音，即便是在痛苦之中，她还不由得好奇起来。
　　我冷笑了一声，道：“不要理他们，不过是些飞禽走兽，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仙人了。不过是看你动了他们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便激动起来。他们守着宝藏这么多年都无法获得，来了个传承者，便想要靠你进来这里。也不想想，他们配吗？”
　　缇雅还是疑惑不已，但是她身上实在太痛了，让她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她便再也没有心情关注外界的动静了。
　　我安静不与，待到所有的力量似乎都涌进了缇雅的身体，才犀利地望向银色玫瑰的花海。原本像是人一般注视着我们的银色玫瑰，被我这么一望，似是有些胆怯了，都歪着头没精打采起来了。
　　我不由得一笑，长期镇守在这里的银色玫瑰，长久地沾染了神之力，甚至开始有些许神志了。它们守卫这里，却也明白谁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这可比那些早就灵智尽开的动物聪明多了。那群动物，像仙人一般活了这么千万载的岁月，却是连自己原本怎么获得神志的都忘记了。这不，它们就只知道盯着拥有神力的缇雅，却压根没认出我来。
　　哥哥定然早就想到了这些，赋予它们神志，只是为了接引我们。但是哥哥并不信任它们，所以将这块地圈起来，不让他们进入。初代的动物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死去，剩下的，还有多少动物知道，它们原本的使命呢？它们只知道，这禁地之中，有着强大的力量，只要据为己有，便可成为新的神。它们竟然想到动用唯一的九幽之水，想要将拥有神力的缇雅控制住，作为献祭，打开禁地的防护。现在想想，真是愚蠢至极呢。
　　缇雅吸收了所有力量，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她伸出手，想要去抓挠自己的脸。那纤长的小手上，留着漂亮的指甲，缇雅打理指甲的时候，总是说这是贵女的象征，总是精心呵护。如今那指甲，却似危险的利器，可以伤到自己的主人。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想也没想就像我抓来。但是缇雅的套路我何其熟悉，我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胜过我自己的身体。对于她惯常的伎俩，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
　　她被我抓住了手，没法再攻击了，只能尖声惊叫，想要甩掉我，我却是顺便把她按倒在银色玫瑰的花海上。
　　我听到被压在她身下的玫瑰花，发出一丝微弱的求救，但是我并没有停止，而是将她压得严严实实。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我，她便开始愤怒起来。
　　我什么都不在意，直接撕开了她的裙子，她的躯体便暴露在空气中。
　　一道道鼓胀的血管在她身上纵横交错，使她原本美好的身体显得有些狰狞。
　　我将她两只手交叉按在头顶，然后俯身伸出舌头舔向那就要胀裂开来的血管。
　　缇雅发出一声痛吟，像是无声的邀请。
　　她实在太过痛苦了，以前她刚成为血族的时候，是极其渴求血液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空虚，需要无尽的血液才能填满。那段时间她极其迷恋那种饮下血液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被充斥填满了，让她无比愉悦。后来她吸收了神的本源，不再需求血液，那种感觉便被她淡忘了。如今，突如其来的力量充满了她的身躯，她觉得连血管都被塞得慢慢的。那种感觉却是非常可怕的，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撑爆了。
　　我不知道我为何能这么理解她的感受，仿佛我曾经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汹涌的力量充斥着全身，身体却无法包容那样庞大的力量，那是很痛苦的事。但是，我究竟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呢？我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只得放弃。
　　缇雅现在需要帮助，她是无法承受这些的。这里的东西，或许是哥哥留给我的。完整的神的本源，连我都无法一次性承受，所以哥哥将神的本源一分为二，等我获得那一半，再来取这一半。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一半的本源，却是极其不配合他的，宁愿自毁也不愿意给我。
　　原本哥哥都是计划好的，只要我获得一半的神的本源，消化吸收掉，然后再来取这一部分的本源，就能循序渐进地获得完整的本源了。
　　他唯一没算到的大概是缇雅这个意外，一直孤独行走的我，却初拥了一个人类。
　　但是我的缇雅这么弱小，即便她已经吸收掉了一半的本源，也无法承受另一半的本源力量了。
　　我舔着她身上的血管，她舒服得哼着。于是我沿着那血管的脉络，一点点向上吻去。在我的牙齿停在她纤细优美的脖颈的时候，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尖叫道：“苏，帮帮我，求你了！”
　　她许久没有在这般祈求过我，即便是之前我们和好的时候，在床笫之间，她也想要强硬掌握主动权。
　　这般可怜兮兮地求饶的模样，我是很久都没见到过了。
　　看着她这模样，我突然起了兴趣，牙齿在她脖颈见移动，却不曾真正下口。
　　缇雅急的不行，她尖声道：“苏，你在干什么，快帮帮我啊，求你了，好痛，缇雅好痛啊，呜。”
　　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样子的缇雅真是诱人，是我见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我觉得我消失已久的食欲重新出现了，原本饮过神血再也不再饥饿的胃也抽搐起来。我的身体在叫嚣，吃吧吃吧，错过了这一次，可再也没有这等美味了。
　　我听到牙齿刺破皮肤的声音，这声音伴随我多年，这是我最喜爱的进食序曲。
　　在这一瞬间，甜美的血液充斥着我的口腔，顺着食道进入胃中。那沉浸多年的胃突然灌入了这般温暖的液体，让我全身都舒畅起来了。
　　我听到缇雅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她的痛苦仿佛随着血液的流逝渐渐消散。那澎湃的能量也随着血液进入到我的身体。
　　以血液为媒介，我替她承担了大部分的本源力量，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用担心自己吃不下力量被撑死了。
　　这大抵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饱的一次，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进食血液，而是在吞噬一个神的本源力量。
　　我听到远处那凄厉的动物嘶吼声更加剧烈了，感觉到无数生命在我的领域外燃烧成灰烬，也感觉到银色玫瑰的花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但是这一刻，我心里想的却是，哥哥的计划真的被破坏了吗？
　　最终那封存在这里的神之本源，却以这种方式为我所吞噬，这难道不是哥哥想要我做的吗？
　　恍惚中，我感觉吞下去的血液开始在我体内微微发烫，我想极力睁开眼睛，却又使不出力气来。
　　我感觉我的体内有什么在悄然变化，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