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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入v三合一) ...

  •   慕容镜用筷子戳着摆在面前的一盘卤肉,哭丧着个脸问道:“路小佳,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把傅红雪追到手啊,他怎么就这么难搞哇。”

      面对这种求助,路小佳顿时就来了精神,他先是谨慎的打量了四周,确认傅红雪仍旧安静如画的坐在那里喝酒,这才凑到慕容镜耳边小声的说道:“哎,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保准你把傅红雪能一次拿下。”

      “什么主意?”慕容镜的头转的快的都让人能怀疑他把脖子给扭了,一双眼睛是一瞬不瞬死死的盯着路小佳,简直就跟一个即将渴死在沙漠里面的人突然见到了一杯水一样——那是一种莫大的渴望!

      两人正在这儿窃窃私语到关键时刻,叶开突然在慕容镜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呢,这么偷偷摸摸的。”

      这种做贼心虚的关键时刻突然被人打断,刚刚心里面还暗搓搓的对傅少侠抱有非分之想的慕容镜差点儿就跳了起来,赶紧转过头去看坐在那边喝酒的傅红雪,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叶开没得到回答也没再追根究底,直接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旁边,随手翻了个倒扣的酒杯过来给自己也弄了一杯酒,一边喝着一边说着:“从刚刚我就闻到这个酒的味道了,这万马堂还真是财大气粗,拿这么好的酒过来招待人。”

      他一说这话立即得到了同是喜酒之人的路小佳的强烈赞同:“今日这万马堂拿出来的酒确实是好酒,不痛饮一番岂不是浪费?”

      慕容镜实在是不能理解两人把酒当做水喝的架势是为哪班,只能默默的够着卤肉吃了两口,心不在焉的四处观望着。

      喝过一轮之后叶开突然说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傅红雪呢?不是刚刚还在吗?”

      听到这个名字,刚才路小佳这个出主意的尚还理直气壮,慕容镜这个还没听见主意的就跟被莫名抓包了一样,心虚的不行。

      忙乱之下从桌子上随便摸了个杯子过来,也没来得及注意里面是什么,喝了一口企图压压惊。谁知道好巧不巧的就拿了个酒杯过来,更好巧不巧的喝了一口酒进去。

      饶是今天万马堂备下的酒并不是很浓烈,也仍是让不胜酒力的慕容镜头晕眼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啪叽’一下就倒在了桌上,连个缓冲都不带的。

      路小佳:“……”

      叶开:“……”

      叶开不敢置信一般戳了戳慕容镜的脸,满脸震惊的问道:“这……就一口就醉了?”

      还没等路小佳搭话,一旁方才还吃着花生米的刘叔和王叔已经抢先一步奔了上来,当即的把慕容镜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检查了一遍。

      剩下的护卫们插不上手,只能站在外围一个个干着急的踮着脚往里看,场面一度很是壮观。

      “少爷?少爷!”刘叔小心翼翼的唤了两声,见到没动静就又捏着自家少爷的肩膀晃了几下。

      然而还是没有回应。慕容镜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只在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气,安静睡着的时候倒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一个。

      一番查探之后刘叔满脸沉重的与王叔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气氛十分沉重。

      叶开一下子就着急了:“这刚刚就喝了一口酒,难不成是这饭菜有毒?要不先找个郎中过来看看?还是救人要紧。”

      “不,我们只是确定少爷是喝醉了,今日这酒宴怕是无法参与了。”王叔捋了捋胡子,显然不明白叶少侠为何突然间就如此焦急。

      叶开:“……”

      你们这上了年纪的人表达情况的方式都是这么天赋异禀的吗?

      路小佳早已忍不住在边上拍着桌子大笑出声:“你们慕容山庄的人真的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恰逢此时马空群在门口伦值结束,换了花满天顶上去。一代枭雄终究是不如年轻人精力旺盛,即便有内力护体,可这站了一上午终究是有些腿疼。

      结果马帮主还没进院子,隔的老远就看见这边一大堆紫色的莺莺燕燕凑到一块儿,密密匝匝里三圈外三圈的把门口堵了个严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走到近前一看,慕容家的一群护卫们围着最中间的一处位置不知道在干嘛。

      “这是怎么回事?”

      马芳玲朝前一步问到,清脆明快的女性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众多男人的目光。再一看又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当即就有一个穿着锦缎拿着扇子的年轻公子凑了过来笑着解释道:“这慕容家的公子喝醉了酒,正在里边撒酒疯呢。”

      马帮主心里顿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停了一会儿才对着一旁的下属招手让人过来:“你带几个人去把慕容公子安排一下。”

      那属下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转身去了。

      “多谢这位公子。”马芳玲十分爽快的冲着献殷勤的锦衣公子拱手道了谢,落落大方的同时笑容明媚。直接把那人迷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连忙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马芳玲眼睛朝着那边看了看,忽然朝前几步走到马空群旁边低声道:“爹,不如我也过去看看吧,毕竟明天就要成婚了,最好别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马空群低垂着眼睑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过了一会儿才语气淡淡的道:“今日这宴会上有不少武林前辈高人,玲儿还是留下来让爹给你介绍一下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也免得将来出去行走江湖被那些人说我马空群的女儿没有见识的好。”

      他这话听不出喜怒,但是碍于马空群平日里就积威甚重,马芳玲自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忤逆她爹的。只得听话的应了下来:“女儿明白了。”

      “这才是爹的好女儿。”马空群闻言扯了个笑脸出来,随口夸赞了一句便负手踱步进了庭院。

      慕容镜显然是醉的不轻,被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给架着胳膊抬走都没什么反应。和那些喝多了就开始耍酒疯的人相比较起来,酒品居然好的让人意外。

      马空群快步走上去,对着一群人温和的笑了笑,招呼道:“既然慕容贤侄不胜酒力就带下去休息吧,剩下的几位侠士们大可以继续饮酒作乐,稍后还会有舞女出来献舞一曲,实在不必拘束。”

      可惜的是被慕容峰派出来的一群人各个都是受过最严苛的训练的,饮酒作乐什么的自然是比不上自家少爷的安危重要。更别说慕容镜还是个不老实的,万一再心血来潮逃个婚,他们就真的回去没法给家主交代了。

      王叔相比较起来刘叔来显得更加和善一些,圆乎乎的脸蛋有些慈眉善目的,跟人打交道的时候也大多数是这个老江湖来。

      此刻派出来的人也只能是王叔,两人都是老油条了。互相吹捧扯皮什么的都是熟练的,一番‘久仰久仰’‘向往已久’的话说出来,不着痕迹的就能把听的人捧的非常舒服。听的其余人那叫一个佩服的五体投地。

      最后‘相见恨晚’的王叔才遗憾万分的点出了正题:“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实在是折腾不动这些了,我们少爷这也还要几个年轻力壮的照应着,我们就不奉陪了。”

      “即是如此那我自是不好再留人了。”马空群被捧的脸色好了不少,召来旁边的人道:“杜三,带慕容山庄的人下去休息。单独安排一处僻静的院子,免得有不长眼的扰了贵客的清静。”

      这话里到底有没有深意王叔没有再去深究,而是带着还在昏迷不醒状态的慕容镜,跟叶开和路小佳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这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场所。

      杜三一看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皮肤是边塞人大多数具备的黝黑,身材高大,沉默的走在前面带着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离了露天的院落那里,万马堂越往深处走越是安静,甚至安静到过了头,连一个小厮丫鬟都没见着。整个万马堂就像是……空了。

      刘叔和王叔自是觉察到了不对劲,两个人对视一眼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的呈现出一种环绕状将慕容镜护在最中间。身体里面的内力也在一刻不停的延着经脉运转着,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杜三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了几乎是最偏僻的一个小角落,这里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看上去还算是干净。

      “到了,就是这里。”杜三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介绍道:“屋子里头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北边不远处有个小厨房,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去厨房那里要。”

      “有劳了。”王叔和善的笑了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

      杜三冲着他微微一颔首,就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

      一群大老爷们儿们没一个会照顾人的,只能先手忙脚乱的找了间空屋子把昏睡着的慕容镜怼到空床上,再仔仔细细的盖上被子。

      屋里头冰冰凉凉的没有丝毫的人气,院子里头倒是有一口井,但水打上来没地方烧也是白瞎。

      刘叔脾气不怎么好,双手拢在袖子里冷哼了一声:“这就是万马堂的待客之道,连口热水都没有,这还是亲家呢。”

      “行了行了,我看这万马堂有些不对劲,大家可得小心点。”王叔也是微微有些不愉,但是还是安抚了刘叔:“刚刚那个人不是说离这里不远有个厨房,老刘,你去厨房弄点醒酒汤来,顺便拿点儿吃的过来,之前都没顾得及吃东西。”

      刘叔气哼哼的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翻了个白眼道:“来两个年轻力壮的跟我一块儿去取东西,我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可折腾不动那么多玩意儿。”

      最后还是年纪最长的一个侍卫出来指了两个人跟着刘叔去拿些吃的喝的,又让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站岗,一队巡逻,好歹保障了一下安全情况。

      他们这边静悄悄的,跟那边喧闹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空群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与众位江湖中人你来我往的相互恭维,热辣辣的酒一杯一杯的灌下去,却是让他的脑子愈加的清楚。

      马空群的手指极有规矩的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的边沿。

      他在等。

      等一个人。

      等一个计划。

      不知过了多久,花满天悄无声息的就站在了马空群的背后,压低了声音道:“帮主,那人已经来了。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

      敲击着桌子的手指突然顿了下来,紧绷的肩背终于略微的放松了些许,马空群轻轻的撮着杯中的酒,低不可闻的道:“这一次,我要让他慕容山庄再也无法得到《生死经》。”

      “是。”花满天垂着头应到,一双眼睛里无波无澜。

      风波诡谲,暗处的一切都隐藏在了平静的表面下。

      或许是小厨房离的并不像是杜三说的那样近,过了好一会儿刘叔还没带着两个年轻人回来。就在王叔怀疑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事情都时候三个人终于回来了。

      十几个年轻人个顶个的都是好饭量,三个人硬是从厨房装了满满八个饭盒的饭菜给拿了回来,远远的看过去场面可以说是蔚为壮观。

      “这万马堂的厨房也真是够偏的,可废了我老头子不少心思才把地方给找到了。”刘叔颇有些气哼哼的说道,接着像是随口问道:“少爷怎么样?醒了吗?”

      “还是那个样子。”王叔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少爷这是随了谁,这庄主年轻的时候虽说不是千杯不醉,但是喝个二斤也是不成问题的呀。”

      “醒酒汤,我让厨房那边特意弄的。”刘叔冲着身后一个挎了四个食盒的护卫招了招手,对方就走了上前,拿了个食盒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正是一盅醒酒汤。

      “有了这个东西,少爷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王叔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起身拿了解酒汤进了房间,刘叔也起身跟了上去,还不忘回过头吩咐:“你们刚刚应该都没吃什么东西,赶紧吃饭要紧。”

      慕容镜还是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变过。许是酒劲已经散发出来了,整个人脸蛋红扑扑的,呼吸之间都带了淡淡的酒气味道。

      解酒汤的温度刚刚好,入口不会太烫口,又还是温热的,喂进去的时候慕容镜也没怎么抵抗。

      眼见着汤喂进去了,呼吸也变得平稳了,王叔这才放下心来。却见突然间慕容镜的脸色就泛上了肉眼可见的乌黑颜色来,皱着眉头痛苦的晃着脑袋,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偏偏挣扎着就是醒不过来,更是一偏头吐了一口颜色深红的血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王叔悚然而惊,可是身后忽然传来的剧痛却一下子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他低下头去,一截明晃晃的刀尖透体而出,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汹涌而出,瞬间就洒了满地的鲜红。

      王叔几乎是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你……为什么……”

      疑问还没有问出口,就撞上了一双满含阴鸷的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你不是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应王叔的是冰冷的刀刃抽离而去的剧烈痛楚,随着痛楚而来的是血液快速流失而带来的虚弱。

      刘叔,或者说此刻的刘叔已经不是真正的刘叔了,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竟然是粗噶嘶哑的女声:“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用知道有人让我来杀了你们。”

      在这边城里有名的高手不多,但是易容术如此登峰造极,又本身是老妇人的高手只能是那一个人——杜婆婆!

      房间外面一时之间接连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原来那些吃食也都是有毒的!

      明白自己没有援手了的王叔已然绝望,他调用身上所有的内力,全部汹涌的往伤口处涌入,勉强止住了血液的流失,他哑着声音不抱希望的道:“万马堂给了你多少钱,我们慕容山庄可以多给你一倍!”

      杜婆婆笑了笑,眼神就像是一条阴鸷的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马空群许诺给我的东西,可不是你能给得起的。”

      话音刚落便突然暴起,她手中握着的不再是那把沾了血的匕首,而是一把细弱牛毛却反射着幽蓝光泽的银针!

      王叔本身不擅长使用武器,因此在面对这种武器的时候就格外的吃亏。他咬了咬牙,把为数不多的内力全部都凝聚在双掌之上,准备殊死一搏!

      他的嘴角有血丝争先恐后的渗出来,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全然顾及不上了。

      至少……至少要让慕容镜活下去!

      ‘叮叮叮叮’银针全部散在了横空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把短刀上,那把刀速度极快,只是一瞬的时间就挡下了这至少数百根的银针。

      心下震动,王叔扭头看去,就见慕容镜一手捂着胸口趴在床上,脸色难看至极,但是握着刀的那只手却是稳稳当当!

      杜婆婆也是心下一惊,朝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着慕容镜。

      “少爷……”

      王叔咬了咬牙,强撑着说道:“少爷你先走,我老头子来断后!”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慕容镜就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了下来,终究是仗着内力深厚,毒性很快的便被全部压制了下去,他冷冷的看着杜婆婆那张苍老干瘪布满了皱纹的脸庞说道:“那日本想放了你,可是谁知道你竟然又送上门来。”

      可是杜婆婆忽然怪笑了起来,她的眼角扯出了无数的皱纹,却突然伸手摘下了贴在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来。那下面果然是一个头发花白容貌丑陋的老妇人,她恨声道:“没想到马空群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你已经身中剧毒,即便此时能强压下毒性,可是又能撑多久?!”

      “你尽管可以试试。”

      掷地有声的话音还未曾落地,慕容镜便悍然出手,雪亮的一线刀刃将他漆黑的眼底硬是照的一片雪白,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煞气!

      兵刃自古以来就有一寸短一寸显的说法。可是这把短刀在慕容镜的手上太快了,快到即使杜婆婆甩出无数根牛毛细的银针,也硬是没有一根能够穿透这片刀光剑影而伤到后面的人!

      ‘叮叮叮’的声音在这屋子里交连成了一片。

      可是杜婆婆不能停下来,因为一旦她停下来,那么下一瞬慕容镜的刀便能够轻而易举的刺穿她的胸口,而她身上的针……也已经快要消耗殆尽!

      两方对决中,只要有一人心生怯意,那就是输了。

      杜婆婆的心中已然生出了怯意,她不知道慕容镜的底线在哪里,得到的关于这位慕容山庄的大少爷的情报也在此刻完全失去了作用,她想要逃了!

      然而慕容镜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在连绵不断的针雨停下来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刀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被投掷了出去,直接将想要逃跑的杜婆婆一刀扎穿了肩膀,牢牢的钉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浓烈鲜红的血色泼上了整面的墙,在杜婆婆的脚下凝聚成了一个鲜红的水洼。她粗重的喘着气,试图去拔/出肩头上的利刃,可是却失败了。

      鲜红的颜色遮蔽了她的眼睛,她抬眼看向朝着这边一步一步走来的慕容镜,声音里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笃定和胜券在握,还有着淡淡的惊恐:“你想干什么?”

      “我该感谢你的那碗加了料的解酒汤,不然我没办法这么快的清醒过来。”慕容镜缓缓地握住了短刀的刀柄,低声问道:“刘叔在哪里?”

      一杯倒的体质在这种时候差点儿没把慕容镜给坑死。要不是那碗解酒汤让他恢复了清醒,怕是一行人真的要在今天全军覆没了。

      所以此刻看着这可怜兮兮的罪魁祸首,也没了丝毫的同情心。

      慕容镜道:“王叔,你去外面看一下咱们的人都怎么样了。”

      “是,少爷。”王叔有些放心不下这边,但还是没说什么的出去了。

      “他已经被公孙断给抓了,即便杀了我,你们今天也逃不出去了。”杜婆婆索性放弃了挣扎,她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但是眼神却像是一条阴冷滑腻的毒蛇一般,顺着人的身体缠绕而上,能够将人紧紧勒死。

      面对这种死不认错死不悔改的狠角色,一时之间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犹豫了一瞬间,慕容镜把这个家伙打昏了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给塞进了柜子里。

      解决了杜婆婆之后,慕容镜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运了一会儿功,暂时把毒性化去了一些,剩下的全部集中到了左手。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王叔已经从外面探查回来了。看样子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外面的那些人没什么事,有几个还没来得及吃菜的没中迷药。”

      “王叔,你说这万马堂现在是不是在外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慕容镜轻笑一声,拾了杜婆婆刚刚扔掉的那个面/具扣在了脸上,眨眼时间他就变成了一个伪装成刘叔的杜婆婆,那苍老干瘪的声音也模仿的惟妙惟肖:“那不如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看着突然弄了这么一手出来的自家少爷,王叔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深切的觉得慕容峰实在是有先见之明的把儿子送到天机老人那里去拜师学艺,看看人家教的都是什么,再看看他们这帮老骨头,最多就能传授点儿武功不得了。

      虽说两个大老爷们儿随便脱一个女同志的衣服不太好,但是这种危急时刻也顾不得讲究了,把杜婆婆从刘叔身上扒下来的那身衣服再次扒下来套在身上,全当做是物归原主了。

      可是越是脱衣服,慕容镜越是觉得不对劲。按道理来说女人的骨架都是比男人瘦小的。可是这杜婆婆的身体也未免太过于……健壮了一些,连一个老者应该具备的佝偻都没有!不对,这分明应该是一具属于男人都身体!

      心中有了怀疑,事情就好办多了。慕容镜顺着对方的脖子摸了摸,果不其然的在其耳后摸到了一处痕迹——还有一张面/具!

      看着揭开面/具下露出来的真正面容,慕容镜忍不住了:“卧槽!”

      “少爷怎么了?”正在包扎的王叔急急忙忙奔了过来欲要探查究竟,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了那个躺在柜子里的人,同样忍不住了:“卧槽!”

      只见柜子里面哪有什么阴冷恶毒的老妇人,正因为失血过多而面容苍白的昏迷在那里的不是无名居的老板萧别离还能是哪个?

      原来萧别离不仅仅是萧别离,还是边城里有名的高手杜婆婆。

      面对着这种神奇的展开,饶是王叔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江湖套路深。

      既然都是男人,那更是没有什么避讳了。两人三下五除二把萧老板身上的衣服全数脱了个干净,这下连刘叔的脸也用不上了,直接用杜婆婆的更好。

      外面院子的地上躺了一地的人影,没躺下的那几个正在把躺着的搀着往客房里头送,除了王叔受了不轻的伤之外,剩下的都还完好无损。

      于是慕容镜放心的去了。

      别看萧老板面上和和善善的,背地里下手还挺狠。那毒的毒性倒是浓烈的狠,全部放到左手的经脉里那左手自是不能再动了,只能僵硬的垂在身侧。

      出了院子没几步远,突然就从草从背后跳了个人出来一把把慕容镜给拽了回去,树丛一阵悉悉索索之后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刚刚还走沉默是金路线的杜三一叠声的追问道:“怎么样?得手了吗?里面还剩下多少人?”

      慕容镜沉默了半天才模仿着杜婆婆嘶哑的声音回答道:“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发现了,他身边跟着的那个老头反应很快,刺伤了我,那至少是个一流的高手。还有慕容镜也清醒过来了,他们两个联手把我打成了这样。”

      这也能解释了为什么此时的衣服上全是血的问题了。

      杜三不是一个人,除此之外他的身后还跟了不少马帮的人。个个都是大马金刀煞气腾腾,腰间挎着一把钢刀,胸口的肌肉饱满的都能割下来烤肉吃了。

      计划完成了一半,不上不下的吊着也实在是难受。别无他法之下的杜三只能找了个人去给马空群通风报信,自己带着人继续蹲在这里,另外又随手招了个人过来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带她下去治伤,别在这儿呆着了。”

      出乎意料的是被指派任务的是个看上去瘦瘦高高的青年,五官是标准的剑眉星目,头发略有些卷,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有一个不明显的小酒窝,显得十分的爽朗——跟那边的一群壮汉一看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是杜三的眼睛大概只顾着盯人了,竟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可疑的家伙。

      慕容镜随便上下一打量就轻而易举的得出了这个家伙武功不错的结论,可以说何止是不错,简直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了。

      那个青年似乎丝毫没有发现来自身后的视线,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带着慕容镜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貌似更加偏僻一些的院子。

      青年把人带到院子里头,转过头来对着慕容镜说道:“屋子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金疮药和纱布,你自己进去换吧,我进去也不方便。”

      行吧,男女有别我理解。

      顶着一张苍老的、布满了皱纹沟壑的老脸,慕容镜十分淡定的推开正中间的房门,这门才开了一半,就有一线雪亮的刀光迎面砍来。

      照着这种程度的速度和力道,给砍到了估计就得毁容了。

      这种时刻慕容镜当仁不让的从怀里摸出来自己刚刚揣进去的刀,连上面的布条都没来得及解开,直接就硬杠了上去。

      不料出刀的那人招式利落功力深厚,中了毒算是半残状态的慕容镜一下子就倒飞出去,半空里就忍不住扭头喷了口血出来,右手更是忍不住的颤抖。

      紧接着还没等他慕容镜从地上爬起来,就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伴随着刀光从门里闪了出来。

      那清俊冷淡的容颜,那熟悉的红发带,还有那瘦削笔直的身形,除了傅红雪傅少侠还能有谁?

      不过这会儿的傅红雪可没有平日里被慕容镜百般调戏时讨好时的羞涩。他的面容凌厉冷酷,就连睫毛上仿佛都凝聚了万年不化的寒霜,手持着黑刀一步一步的朝着倒在地上的慕容镜而来,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脏。

      在这种生死一念的关键时刻,慕容镜竟然也能痴迷于人家少侠的美色不可自/拔。眼见着傅红雪差点儿抄着刀来剁了自己了这才赶忙喊道:“别别别,是我!”

      他这边一喊傅红雪那边就是一愣,片刻后房间里又闪了个人出来,看着滚在地上一身灰尘邋里邋遢的慕容镜十足的无语凝噎:“慕容镜?!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一身白衣清俊无双,芝兰玉树翩翩公子,不是今天上午才分别的连城璧还能是哪个?

      看见自己的好兄弟突然出现,慕容镜就宛若找到了组织一般,顶着一张粗糙的跟榆树皮似的老脸就要往上蹭:“城壁,你终于来救我了,我还以为我今天要被马空群这个狗贼给弄死了呜呜呜~~~”

      理所当然的被连庄主十分嫌弃的一手抵开:“把你身上弄干净了再跟我说话,再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慕容镜这才委委屈屈的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露出一张沾了血的小嫩脸。

      “怎么,原来你不是杜婆婆?”刚刚那个年轻人跑了过来,前前后后的围着慕容镜转了一圈,有些玩味的道:“你就是慕容镜?你知不知道这整个边城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你是什么人?”慕容镜眼角抽搐的望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一个高手,只觉得大概是所有年轻一辈的高手已经全部挤在这小小的边城里了。

      青年挤出一个特别爽朗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是萧十一郎,连城璧的朋友。刚刚你们从厨房拿的有毒的饭菜还是我给把毒药换成蒙汗药的,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我呀。”

      谁知慕容镜不按套路的回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就让城壁代为报答吧。”

      连城璧:???

      傅红雪收刀回鞘,问道:“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终于有个关心自己身体的人跑出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傅红雪。慕容镜只觉得心下烫贴的不行,连身上的伤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于是大手一挥十分有男子气概的道:“没事,杜婆婆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这衣服上的血也是她的。”

      谁知道话刚说完,之前一直被压制着的毒性好像是看不惯他这么逍遥的样子,猛地就发作了出来。

      慕容镜猛地低头揪住胸前的衣服,体内的毒性激烈的反扑上来,疼的他脸都白了,站立不住的朝前倒去。

      旁边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想要把人扶住。电光火石之间慕容镜朝着连城璧使了个眼色,连城璧眼角抽搐了一下,收回了自己已经伸出去的那只手。

      然而萧十一郎哪顾得上想那么多,几乎是和傅红雪同时接到了慕容镜。这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

      慕容镜这边靠着人家傅少侠早就幸福的魂飞天外了,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压根儿就直接把萧十一郎给忽略了。

      傅红雪垂下眼睛,静静的看着扑倒在自己怀里形容狼狈的慕容镜,又看了看不明觉厉还想着继续帮忙的萧十一郎,特别自然的就想松开手。

      这波直男操作差点儿让慕容公子给窒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反正就是特别不要脸的一下子搂住了傅红雪的腰,之后心满意足扭头吐了口血就软了身体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即使昏迷过去了却仍然被死死搂着腰的傅红雪:“……”

      围观了一切的连城璧:“……”

      唯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萧十一郎还操心着救人的事情:“还是赶快把人弄到屋里看看情况吧。”

      萧十一郎得到了连城璧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萧十一·钢铁直男·郎不明觉厉:“你们这是怎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来大姨妈,实在是超级难受。写了一天觉得特别不满意,所以今天重新写了一遍才发出来,希望大家能有个比较好的阅读体验。
    ps:截止目前为止f4男团已经全部出场了。
    接下来就要搞事情了哈哈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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