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爹就跑山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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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是真的觉得不对劲。自从周夫人请来锦鲤画片，贾敬就觉得不对劲。以前，他修道时只觉得全身舒畅，就想着何日能得道成仙。
可自从锦鲤画片来了，贾敬一修道，就会心烦意乱，难以集中精神。而去跟周夫人在一起，反而会心情愉悦。老夫老妻了，还是一个大肚婆，哪还有能感觉。
现在这样子，让贾敬觉得不妙。他的修道成仙大计是不是有麻烦了？
贾珍没贾敬这种麻烦，却有另一种。贾珍对修道没兴趣，一向对漂亮女人有兴趣。可现在，他对漂亮女人没有以前那样有兴趣了。贾珍怀疑他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了。但是跟尤氏，似乎正常呀。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贾珍很怀疑是锦鲤画片的缘故。
贾敬也怀疑是锦鲤画片的缘故，但父子俩谁都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实在是很没脸的，只能偷偷地揣测。
有时，贾珍是动了想把周夫人供在宁国府正殿的一个神龛里的锦鲤画片挪个位置，可他不敢。周夫人每天都会去上柱香的。尤氏和贾珍的那群小妾也会去的，她们还指望跟周夫人一样怀上孩子呢。
再想想，他俩是大老爷们，怎么能跟这些妇道人家一样，或许就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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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一能下地走路，贾珠就去给贾母等长辈请安。贾母瞧着贾珠：“人瘦了，不过精神还好。好好养着，等大好了再来我这请安。读书什么的，也不用太逼着自己急在一时。要是你老子问你功课，就说我说的。”
贾珠笑了：“孙儿谢老太太垂爱。”
离了贾母那，贾珠去给贾政请安。贾政这时在外书房那，抱着探春享受天伦之乐呢。探春再大些，也就不能抱到外书房了。贾政看到贾珠来了：“见过你母亲了吗？”
这个母亲指得是王夫人。
“还没去，先来给父亲请安了。”贾珠老实着说，“还想跟三妹妹说声谢谢。”
探春的眼睛眨了眨，嘻嘻笑了起来。这个大哥，人不错，就是太迂腐了，跟假正经爹真是一脉相承的父子。
“这是应该的。不过，你还是应该先去跟你母亲请安，到底这些日子她也辛苦了。”贾政拍了拍探春。
“那儿子先过去给母亲请安了。”
“去吧。”
贾珠和李纨一道去了王夫人那。王夫人已经知道贾珠去了外书房给贾政请过安，还是问了句：“见过你父亲了？”
“刚从外书房过来。”贾珠特意说出是外书房，不是赵太太的西小院。
王夫人算满意了些，儿子还没彻底往西小院那靠。交待了几句，王夫人就放儿子媳妇走了。
贾珠从荣禧堂后面的夹道走，这里可以去自己的小院，也可以去赵太太那。这回病，虽说是多亏了探春给的锦鲤画片，可没赵太太同意，三妹妹未必会救自己的命。
读书人得明辨事非。赵太太也是自己的母亲，不能不去请安。更何况，李纨为了救他，去的西小院。如果他不去谢，不是把李纨放到火架子上去烤，让婆媳关系更难处。
贾珠这么想着，便往西小院来了。
李纨看贾珠去了，虽说心里担心王夫人知道后怎么办，可想想那天，她披头散发发冲到西小院，已经犯了王夫人的大忌。那再去又有什么关系。
贾珠的脚才踏进西小院，院子里的小丫环就忙着往里报：“珠大爷、珠大奶奶来了。”
翡翠听到，从屋里出来，给打起帘子：“大爷、大奶奶，太太在屋里呢。”
贾珠客气地说：“怎么敢劳动姐姐打帘子。”翡翠原是贾母的丫环，自然身份不同的。亲自来打帘子，可见西小院多在意贾珠的来。
进了屋，东屋那也有丫环打起了帘子。贾珠走进去一看，贾政已经在了。
看来贾政就是怕贾珠不来给赵太太请安，先过来预备下。要是贾珠不来，就得让人去喊了来。
贾珠恭敬地给赵太太请了安，还说了要谢谢探春。
赵太太看到贾珠来，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大爷真是太客气了，谢什么谢呀。探儿是你妹妹，那不是应当的。”
探春的小嘴撇了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应当呀。傻娘，这是多缺爱呀。别人给个笑脸，就会觉得满世界阳光了。当然，这个迂大哥还算凑合了。
贾政轻轻咳了声：“你三妹妹该谢，你母亲……”
怎么又提“母亲”，贾珠的目光闪了闪。
探春的眼睛往贾政看，假正经爹，你要说什么？小嘴咧了开来，露出了白白的几颗乳牙。
贾政有些尴尬：“嗯，你母亲……虽说年轻，但是对你也是关心的，你病了没少操心。你也不能忘了。”
年轻，那自然不是王夫人了。贾珠明白了，贾政是要他把赵太太跟王夫人一样对待，不要存着偏见，看不起赵太太。
“儿子明白，太太也是儿子的母亲。”贾珠说了，就是没敢看赵太太，毕竟太年轻了，跟自己媳妇差不多年纪。
贾政满意了：“你好好休息。今年的秋闱赶不上，没关系。还有以后的。”
开心笑的探春，觉得得给贾珠个奖励：“赶上的。”
贾珠的心里一直惦记秋闱，不光能光宗耀祖，也成年少成名。若是可以这样，岂不是不枉苦读十来年的书。
“三妹妹，我真的可以赶上吗？”
探春点了点头：“当然。”
贾珠想问会不会考中，没好意思问。赵太太问了：“探儿，那大爷日后会不会考中呢？”
“中。”探春想说，她说能赶上，自然就能中。不过傻娘问了，也算给假正经爹和迂大哥一颗定心丸吃吧。
贾政想此时不能露出开心，就怕儿子懈怠，转脸对赵太太：“这样的问什么。中不中，自然要看考官。珠儿如今身体还没大好，能下场见识见识也就成了。还有，他是小辈，不要再叫‘大爷’，就喊他‘珠儿’好了。”
赵太太听着贾政的训，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虽说像贾政那样喊贾珠叫“珠儿”，还不好意思，但贾珠是自己的儿子，那是没错了。
自己的儿子当然得帮，赵太太笑着反驳说：“探儿都说中了，考官还能有意见？”
屋里的婆子、丫环都低着头笑。
贾珠和李纨也在偷偷笑，这里有种轻松，是荣国府别的屋子那里没有的，似乎笑不是罪。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贾政板着脸。他的威严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贾珠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纨犹豫着，看了眼探春，想问自己什么能生，可当着贾政的面不能问。再说贾珠的身体还没好，这时候问也不合适，头一低跟在贾珠后面走了。
探春扭过小脑袋，从窗户里望着李纨，锦鲤画片都在那了，还不能生？当然就算有锦鲤画片，也得贾珠努力才成，那就不是她能管的。
探春又想笑了。
西小院的事，不久王夫人就知道了。正好贾母派丫环来跟王夫人说，得让贾珠多休息，就算可以秋闱，还是身体重要。王夫人嘴里答应，心里已经把这个儿子算是割了一半出去，默念着幸好还有个宝玉，不至于让她全无靠。
离八月越近，贾政的眼睛老不受控制要往外望。
若是有人问贾珠秋闱的事，贾政总是客气地说，这刚病好，读书才有个型，下场去考不过就是见识下。心里实在希望真的是能考中，也算完成自己没实现的夙愿。
八月头，贾珠就要进场。
宁、荣两府除了贾敬秋闱过，别人都没有。贾母特意把贾敬喊来，让跟贾珠交待些注意的地方。周夫人挺着肚子也过来了。
贾母一瞧周夫人：“怎么把你也给惊动了，你到底年纪不小了。”
“我也得走走，省得到时难生产。再说，我也想见见侄女这个小福星，再添点喜气。”周夫人瞧着探春笑。
贾母也笑了：“这个还没生，就想再生一个？”
周夫人叹了口气：“老太太，我们府里的事，也不瞒你。我们老爷是个一心向道的人，这原是好事，可是要是琢磨着想离家上山去修道，这怕是神仙也不乐意了。”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明年初就该生了。
总不能孩子生出来没多久，爹就跑山里了吧。
这两月，贾敬想着是不是离开家，才能静心修道。这个心思揣了阵，寻了个机会就跟周夫人提了，不过说，要等周夫人生了后。
那时，贾珠已经秋闱过，无论好坏，不能怪他这个伯父。周夫人肚里的孩子生了，他也看过一眼，尽到当爹的责任了。爵位让贾珍袭了，这在贾敬看来，他很仁至义尽了。
贾敬跟周夫人是委婉地说的。可周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当着贾敬的面，周夫人没打算吵。依着贾敬的脾气，吵也没用。
周夫人反面笑着还说贾敬考虑的周到，转身来贾母这讨主意了。
贾母听完了，宁国府不是荣国府，可她又是贾家的老祖宗，这事可得好好想想呀。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爹就跑山里了
，还差 